第81章 尾蛇的恶毒饲主3（2/2）

沈舟咬牙支撑起身体，他摸到柜子边缘，手指抽出一管血清，针刺破细嫩的皮肤，缓了半刻钟，麻痹的感觉才从沈舟的四肢消散。

他方才费了一番力气，哄诱着饲养的怪物缩小身躯，迅速的往它的嘴里塞了几片药，黑蛇昏昏沉沉闭上眼睛，沈舟将它关回到养育舱里。

攻略对象的状态很奇怪，沈舟在上一世忍着恐惧百般不情愿的饲养过这条黑色的蛇。

这条蛇起初和地球上普通的蛇并无区别，但慢慢的，这条蛇有了自己的意志，它和人一样有了自己的思想，更令沈舟惊讶的是，这条蛇学会了人类的语言，甚至在沈舟杀它之前，它已经能化成人形。

沈舟不信，在小世界重塑后，攻略对象会忘记所有重头来过。

他的目光凝结在自己的右手上，这只手已经完好如初，看不见任何刀痕，沈舟的目光移开。

006在沈舟脑海内小声开口，“受世界设定影响，攻略对象此刻神志未开，它和普通的蛇没有区别。”

尽管它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但在神志开之前，这些记忆都会被封存，它所做一切都是源于兽类的本能。

“普通小蛇？”沈舟重复006的字眼，“没有哪条普通小蛇会见人类第一面就玩强占那一套。”

006的机械音卡顿，它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006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成为006的，在它成为006的那一刻，关于006的记忆如同设定好的程序般自动涌入它的大脑，它是快穿局的系统，负责指引任务者顺利完成任务。

在沈舟之前，它似乎已经带过很多任宿主，而沈舟也只不过是无数宿主里普通的一个。

不，006对脑海里的记忆默默反驳，沈舟不普通，沈舟是它即使付出生命也要护住的...006发生错乱，对于需要保证绝对的正确的数据来说，发生错乱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

然而这可怖于主神而言无关痛痒，006的异常很快被修复。

沈舟是特别的，006这样想着，应是特别的好看。

006喜欢这个即将要接受的漂亮宿主。

只是宿主的手上有极深的一道口子，躺在玻璃器皿里修养，在醒来后，006会与他签订契约。

彼时，006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漂浮在玻璃器皿周围，看里面漂亮玩偶一样的人。

只是它会难过，为了在沈舟醒来后，更好的和沈舟相处，006特意的学习了打量关于人类的知识，沈舟手腕上的伤，在人类世界里叫做割腕。

冰冷的文字一板一眼介绍，割腕划下一刀流出的血并不足以达到致死量，这种方式需要割腕者一遍遍在伤口上加深，让血流不止。

这样娇贵漂亮的人儿，006很难想象沈舟做这些事的样子。

后来玻璃器皿里碎玻璃一样好看的沈舟醒了，006顺利的和沈舟签订契约，在它满心欢喜时，主神告知它。

沈舟的存在是为那位堕落的神。

沈舟是祭台上注定要被牺牲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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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的机械音多出干涩的意味，“舟舟，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攻略，我们逃吧，主神的手无法覆盖整个小世界，我们总有办法找到新的出路。”

“006，我看见了主神的脸。”

006惊愕，沈舟去见主神这件事情006知晓，只是它未能上云桥，它不知道神殿内发生了什么，它原在快穿局里等沈舟下来，但沈舟突然被传送到小世界，连带着006一并被塞过来。

主神的脸，在整个快穿局里都是一直无法揭秘的存在。

沈舟的指尖陷入自己的掌心，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张脸和攻略对象一模一样。”

“你知道我在上个世界因何崩溃吗？006，我记起来了，记起来，有位神明拉我出泥潭，而后将我推入更可怖的噩梦，一切都只不过是神明乏味时游戏人间的把戏。”

沈舟的言语之间少了哽咽和控诉，他语调没有起伏，冰冷如若一潭死水，怨憎的恨意是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黑色的瞳眸如若厚重的火山灰将那些岩浆死死覆盖。

暴力的压制下，事物必将走向另一种极端的崩坏。

接二连三的信息充击着006不够大的脑袋，它晕乎乎询问，“这样，我们还不逃吗？他的成神路是用你的痛苦成就。”

“我不逃，他会后悔选择我这颗棋子。”

最后一丝光亮随着太阳沉入地平线而消失，沈舟坐在养育舱前，他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盘旋起来的黑蛇小蛇。

那位说了执念。

如果沈舟给出爱意，这执念便会因得到而消散，可如若，他成为尖锐的刺，扎得那人满手的血，那人...会不会堕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