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 > 岌岌

岌岌(2/2)

目录

可嘉延帝早已厌烦了那些对太子歌功颂德的话,他没耐心听他们吵,当即封了四皇子李明焕为昭王,命昭王速速将太子带回来见他。

临下朝时,嘉延帝又下诏让李明焕徙居文宣殿。

文宣殿就在南熏殿一侧,几乎与圣上同吃同住。

此话一出,朝中一片哗然。

圣上此举,莫不是动了易储之心?

有老臣劝阻,称“不可爱之逾嫡,嫡庶不分”,嘉延帝二话不说罚了他半年俸禄,让他致仕归田了。

太子党们一身虚汗,意识到此次事态严重。

嘉延帝寻仙问道、久不早朝,可雷霆手段却从未变过。

这些官员既选择了支持太子,就是早已将身家性命与前程赌在了太子身上,他日太子即位,便是他们加官进爵之日。

可若是这位祖宗出了岔子,那他们的仕途玩完了不说,连命都搞不好会搭进去。

说到底,这些危机,都是太子殿下认识那位伶人后导致的。

断了那伶人与太子的关系,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此刻,那些官员被堵在巷口,一个个义愤填膺,声称不见到太子殿下誓不离开。

其中有几位年事已高,是东宫的老辅臣,最是顽固不化很难搞。

侍卫长就快招架不住了。

他担忧地看向马车的方向,却也不敢上前打扰。

从昨晚起,太子就未合过眼,他从未见过殿下那般失态过,好在季公子找到了,可眼下惹了这么一大摊子麻烦事,在这里耗下去可不是个事啊。

长风卷着落叶从巷头扫到巷尾,印着酒字的旌旗在风中呼呼作响。

李长薄终于动了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心地睡过一觉了,他抱着清川,即便在这狭窄的马车里,即便就是这样单纯地拥坐着,也可以安心落意地睡去。

他知道,朝堂上定是一片混乱,太子党定是慌了手脚,太后的人也一定在火急火燎地寻他,而这小巷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定有无数支利箭对准着他和季清川。

可此时,他只想抱着清川,在这狭窄的只有他两人的世界里,安静地呆一会。

“清川去哪了?”李长薄仍在半梦半醒中,“孤找得你好苦。”

苏陌呼出一口气,缓声道:“让殿下担心了,是清川的错。”

“回来就好。”李长薄用鼻尖蹭着苏陌柔软的发,“别再丢下孤,别再消失,清川,孤快要疯了,孤再也受不了这个了。”

苏陌音色凉凉道:“以后不会了,殿下。”

李长薄低声喟叹:“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啊,清川。”

“弁钗礼后,孤带你南下去寻医,清川不爱骑马,咱们就乘船一路南下,东南四十三州地,清川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孤陪清川去寻《广陵散》,去访海天佛国,去看寒山寺、西湖月,孤陪你青梅煮酒,陪你收集金石,陪你将《大庸舆图》一点点画满,清川可以为喜欢的每一样事物填上词、作成曲……清川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李长薄喃喃说着话,轻拍着苏陌的背,就像过去一般,一边安抚着季清川,一边说些漫无边际的话哄他。

仿若他真的会做到一样。

“清川想要闲云野鹤、游历山水,孤便放下一切陪你去,清川想要至尊权力、滔天富贵,孤便为清川去抢。只要清川在孤身边,只要清川开开心心的……”

苏陌心口闷得难受,属于季清川的心脏再次有了反应。

原来他都知道啊,那些季清川曾藏在心中默默憧憬过的未来。

可李长薄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就算清川在这里,也不会再稀罕他的承诺了。

苏陌不想再听他说这些废话,便道:“清川该回去了。”

“再抱一会,孤亲自送清川回不夜宫。”

“清川记住,昨晚一整晚你都与孤在一起,不管谁问,就算是太后,也这么回答,知道了吗?”

李长薄留恋着苏陌发间的馨香,不肯松开:“剩下的孤会为清川解决。”

太后?

苏陌皱皱眉,“嗯”了一声。

“回去后什么都不要管,吃点东西,安心洗浴睡觉,”李长薄说着情动起来,在苏陌颈间吻了一下,“明天一醒来,孤便带着聘礼来接你……”

声音停在“你”字。

抱着苏陌的手臂骤然收紧。

灼热的目光落在了苏陌脖颈上,火辣辣的如有实质。

苏陌感觉到不对劲:“时候不早了,清川该回了。”

可李长薄将他抱得死死的,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苏陌推了推李长薄:“殿下?”

李长薄这才擡起头。

苏陌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他眼中皆是红血丝,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上也长出了些胡渣子,发髻松散了些,几缕发丝垂落眉眼间,相比平日的衣冠楚楚,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苏陌移开目光,又道:“清川该回了。”

李长薄却按住苏陌的手腕子:“清川衣裳弄脏了。”

苏陌隐隐觉得不妙:“不碍事。”

“清川与孤在一起,怎么可以穿着弄脏的旧衣裳回去?”李长薄说着,冰凉的手指已经伸入苏陌的衣领中,“孤为清川换身衣裳。”

苏陌挡住他的手:“清川自己来。”

李长薄温声哄道:“清川听话。”

苏陌还要说话,李长薄却突然暴怒吼道,“孤说了想为你换!”

“扑棱——”

停在轿顶上的鸟雀,惊得飞走了。

苏陌眼睫颤了颤:“殿下吓到清川了。”

李长薄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之前的克制与冷静统统土崩瓦解。

车身剧烈摇晃了一下,苏陌被按倒在马车里。

李长薄一把撕开那碍事的三层交领。

“刺啦”一下,细白的脖颈完全地暴露出来。

刺目的红色吻痕一览无余。

李长薄双手颤得厉害,他掰住苏陌的肩,将他整个翻转过去,如剥笋一般褪去了他的所有上衣。

莹润如玉的肩背毫无遮拦地暴露在李长薄面前,那是李长薄曾熟悉无比的风景。

苏陌都不知道自己后背的那些痕迹有多可怕。

大大小小的红痕,从后颈一直蔓延到右肩那个梅花状的箭疤。

侧颈甚至有一个很深的咬痕,触目惊心。

血凝固了,结着痂。

李长薄颤声道:“谁碰你了?”

苏陌暗骂,李长薄又在发什么疯?

裴寻芳这个狗东西,究竟对他的后背做了什么?

李长薄捏着苏陌的下巴,将他的脸强扭过来,逼迫着问他:“告诉孤,谁碰你了?”

苏陌身上有很重的檀香味。

李长薄一开始便察觉到了。

他将这归咎于苏陌在寺庙呆久了,染了檀香,可当他看到苏陌身上这些痕迹时,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李长薄全身都在颤抖:“告诉孤,那个人是谁?否则孤会将昨晚见过清川的人全都杀了。”

苏陌身上冷得厉害,额间却沁出了薄汗,他嘴角扯出一个奚落的讥笑:“殿下杀得净么?”

李长薄双目通红:“清川在说什么?”

“殿下不会还以为,季清川是殿下的私人物品吧?只可以由殿下欺负、玩弄,他人碰了就必须死,是吗?”

苏陌生了作恶欲,故意道:“如果清川喜欢上别人了,殿下当如何?”

李长薄斜着眼看苏陌,眼中带着不敢置信:“不可能!”

苏陌又道:“如果清川同他人睡了,殿下又当如何?”

李长薄脸都绿了。

“明天的弁钗礼,交了订金已近百人,如果最终赢得弁钗礼的不是殿下,殿下是不是要一把火将不夜宫与清川一起烧了?”

“季清川!你是想让孤死吗?”

苏陌在笑。

李长薄却要哭了。

“为什么?”他哭得像个失去最重要东西的小孩,他甚至开始语无伦次,“不可以……没有人可以抢走清川……”

他忽而疯了一样,抽掉苏陌的腰带,扯掉苏陌的裤子,将他脱得几乎一.丝.不.挂。

“咻——”

一支利箭穿透马车车顶,整个车顶随之倾斜。

李长薄抄起大氅将苏陌一裹,跳下了马车。

苏陌几乎赤.裸着,和着被撕坏的衣物被包裹在大氅里,只有一双雪白修长的小腿露在外边,触目惊心。

落在他人眼里,就是一副事中被扰的模样。

又是“咻”的一声,夹杂着一叠声“保护太子”的惊叫声,以及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苏陌身上不痛,受伤的是李长薄。

紧接着又是“咻”“咻”两声。

更多的马蹄声奔涌过来,苏陌听到有人在喊:“都给我住手!”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