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1/2）

牛排

让缪池失望的是, 这偌大的宅邸里竟是一点曾星渊的生活痕迹都没有。

整个别墅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属于他自己的房间以外，其他所有的家具都被封存了起来, 显然很久没有人在这居住了。

他搜寻了一圈，连一张曾星渊的相片都没有，一切关于曾星离的事物都被处理了干净, 不知去向。

就仿佛是要彻底抹杀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缪池没有以前的记忆, 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出于什么，但他此时多多少少能理解为何曾经的自己不愿意回到这个家。

搜寻无果后，他又按照卞漠发给他的地址找到了自己在上城区的公寓。

这是一个大平层，相比于中央城区的曾宅, 这里显然像个人住的地方了。

“咕噜！”

一直躲在他领子里的毛球似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知道这是属于缪池的领地，于是放心大胆地跳了出来，开始探索新领地。

缪池也就由着它去了。

折腾了这么一圈下来，他肚子早就饿了，于是也没有开灯, 直接来到厨房内打开冰箱打算找点吃的。

冰箱内的暖色灯光照在脸上, 缪池看着面前整整一冰箱的袋装营养剂, 直接傻眼。

……曾经的自己可真不把自己当人对待啊……

要去楼下随便找家餐馆吃吗, 还是……

“你平时就吃这些？”

缪池顿了一下，思绪慢半拍的从思考去哪里觅食这一问题中抽离出来, 慢慢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无语片刻：“……你怎么在这？”

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说好的放他走呢？

凌野侧头, 下巴虚虚的搁在他肩膀上：“将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姿势就像是他从后面抱住缪池一样，格外暧昧。

缪池就是记吃不记打, 被他这懒懒的带点撒娇意味的语气一带，险些忘了彼此现在是什么身份，该和凌野保持绝对的距离。

缪池的视线从凌野的脸庞错开，看到他身后的房间，猛地想起这里是联盟的上城区，而不是帝国的王子寝殿。

稍微有所软化的神情立刻变得冰冷，他语气疏离道：“帝国的皇帝偷偷摸摸地进入联盟地界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居心吗？”

“而且这里是我家，你这是属于非法入侵，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但我有权利请你离开。”

凌野并没有因他的冷漠而有所收敛，相反更肆无忌惮地贴近过来。

缪池面前就是冰箱，身后又被他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凌野说话时带动的气流挠在他的后脖子上：“我在这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将军是我在联盟唯一熟悉的人，我想你应该愿意收留我这个流浪汉吧？”

缪池忍无可忍：你他妈都算流浪汉的话，那整个帝国算什么？流浪汉手里用来讨饭的破碗吗？

帝国子民知道他们的皇帝自称流浪汉吗？

他曲起胳膊肘往后捅了捅，想让凌野退开。

一只手却顺着他的胳膊缠了上来，捏了捏他的手腕。

力气不大，却黏糊的很。

“至于说我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居心么……倒是有一个。”

缪池斜睨他。

“我想追求你。”

“……哈？”

这人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凌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想以帝国皇帝的名义来追求曾星离小将军。不知这算不算别有居心？”

“你疯了？”

“何况我听说皇帝曾经有个十分相爱到恋人，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我以为皇帝是个痴情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吗？”

凌野静静的看着他。

缪池突然意识到什么，厌倦的闭上嘴，转身想走。

被凌野一擡手挡在了冰箱与他的身体之间。

“是啊，我想让他回来，把我的命给他都可以。只要他回来，我不会再限制他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就算他不要我了，要装作不认识我也好，一辈子都恨我也好，我就远远的守在能看得到他的地方就是。”

“我不奢求他的原谅，我只要他回来。”

“曾小将军，你说，我该怎样才能让他回来？”

缪池抿唇将他推开，这次凌野没有再强行困住他，很轻易就退开让出了道路。

“他已经死了。皇帝。”

“他没有。”

“他没有，他只是不愿见我，对不对？”

“他死了。”

“他没有！他没有！”

凌野猛地将手边的玻璃杯砸在抢上，碎裂的玻璃渣中，墙面都几乎被砸出一个坑来。

像是一直伪装出来的冷静终于在这一刻被撕破了一个口子，随着水杯里的水一起飞溅出来。

缪池冷静的站在他的粗喘声中。

“你就当他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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