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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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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还有其他事要商议吗?若是没有,那儿臣先告退了。”

皇帝的话被直接打断,心下不快,蹙眉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凌野:“别忘了你如今能在宫中这般呼风唤雨的地位是谁给你的。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那个beta赶出宫去,让他回前线安守本分。”

凌野瞬间擡起眼皮,暗沉的眼眸盯着黑暗中皇帝的轮廓,碎发后的翡翠瞳孔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杀意。

皇帝没有看见,擡手捏了捏眉心:“算了,你自己知晓分寸吧。我知道凌赤那边给你使了很多绊子,你最近也很辛苦。但你别忘了,他毕竟是你大哥,你也别太和他计较了。”

“是。”

“你去吧。”

“是。”

凌野起身离开,在门口遇到了恭候多时的国师。

雷仆因为要面见皇帝,今天穿得格外正式。看到凌野笑着打了声招呼,胸口的十字架项链微微闪动。

“四殿下怎么一脸官司的出来了?是不是陛下他又为了上校的事责怪你了?”

凌野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老师他最近心情一直很差,会不会对……有影响?”

“四殿下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吗?”雷仆笑眯眯的,“无妨,我一直在给他吃安胎的药物,尽管beta怀孕本身就很凶险,可能还会受到本人情绪波动的影响,不过上校的这一胎已经很稳定了,不会有事的,殿下不必担忧。”

凌野却没有松口气。他回想起缪池满脸憎恶地看着自己,说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时候,心就不可克制的抽痛着。

他其实明知道,或许放缪池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缪池也不会因此而这般恨他,也不会情绪失控。

可是他受不了。

是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在作祟,他明知这一点,却仍是控制不住的不安、焦躁。

他没办法在缪池身上留下永久标记,他便受不了他的缪池离开自己的视线,受不了有其他任何人接近缪池。比起这些,他宁可缪池恨他、怨他。

只要缪池永远待在自己身边哪里也不去,就算被缪池杀了他也甘愿。

雷仆却以为他是在担忧因为缪池而失去圣心,于是安慰道:“四殿下若是允许,等会我进去就同陛下说上校已经怀孕的事。到底是皇室血脉,陛下想必也会开心的,我再求陛下让他在宫中养胎,陛下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所以殿下也不用太焦虑。”

“嗯,那就多谢国师了。”

雷仆看着四王子失魂落魄地走远,笑着摇了摇头,敲门进了书房。

“你来了?”

黑暗中,皇帝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疲惫沙哑。

雷仆摸黑径直走到他身边,也没有开口询问,直接将手里的手提箱放在书桌上,取出了一副黑色皮手套。

皇帝就着昏暗的光线看见他戴着手套的十指,呼吸立刻粗重起来。

他伸出手,竟是想直接去抓雷仆的袖子:“给我,给我……”

雷仆轻飘飘躲过了他的手,皇帝直接失去重心要往桌面摔去,被雷仆一把扶住,按回了椅背里。

“陛下当心。”

在外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皇帝却丝毫没有在意,反手一把抓住了雷仆的手,将略微冰冷的皮手套贴在自己脸上,几乎是带着祈求意味地反复喃喃:“给我,给我。”

他说着,带着痴态去啃咬雷仆裸|露在外的手腕。

雷仆猛地将手抽开,有些嫌弃地拿手帕擦了擦手腕。

“陛下别急,马上就好了。”

他说得细声细气,却掩盖不了语气里的冷漠与梳理。

早已失去神志的皇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手,在看到他从手提箱里取出注射器的同时呼吸猛地一窒。

雷仆慢吞吞地将自己左手的袖口挽起,一直到手肘之上,露出了自己胳膊内侧最脆弱的皮肤,皱着眉在黑暗的环境中寻找自己的血管。

那一整块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针孔,雷仆作为医者却并没有替自己处理这些,仍是不以为意地将针头扎了进去。

皇帝粗重的喘息加重起来,雷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背部所倚靠着的椅背都在随之颤抖。

他似嘲讽似地轻笑一声,在皇帝无声催促的目光下突兀地暂停了抽血液的动作,用一只手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别——”

“嘘。”雷仆侧头夹着手机,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前,“陛下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请先忍耐一下,不要出声。”

此时电话那头接通了,一身黑色教父长袍的雷仆在皇帝惊慌的视线下扬起了一个堪称阳光的笑容。

只不过在他那一头张扬华丽的红发的衬托下,混合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息,这副笑容堪称诡异,令人不经想到来自地狱撒旦使者。

皇帝显然已经因为极度的渴望而激动到快要换气过度,捂着胸口开始仓皇喘气,雷仆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漫不经心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话:

“喂?抱歉现在打电话过来,虽然有些唐突,陛下说有事找您,辛苦您跑一趟了,嗯嗯,现在,对,在书房,请尽快哦。”

这通电话实际很快就结束了,但对于皇帝来说似乎格外漫长,不等雷仆放下手机,他已经难以克制地朝扎在雷仆胳膊上的针管扑了上去。

“嘶……”

针头划破皮肉的同时扯动了旁边结痂了的伤口,很快又血从胳膊里溢出来。

雷仆冷眼看着帝国高高在上的帝王迫不及待地抢走了针管,毫不顾忌地将针头塞进嘴里,贪婪地吸吮着里面带着腥味的血液,没有阻拦,慢吞吞地给自己的伤口贴了块药膏。

贴好了,才不紧不慢地从皇帝手中夺走了针管。

皇帝此时眼中只有那一管新鲜温热的血液,视线也一直紧紧跟随着,在雷仆将针管抽离的同时,他控制不住重心直接倒在了地上。

“给我……给我……”

“反反复复就只会说着两个词吗,陛下?”

雷仆蹲下来,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地捧起皇帝的脸,拿过手帕仔细将他嘴角来不及吞咽的血液擦拭干净。

他垂着眼眸,哼唱着帝国侍奉神明的圣歌。他此时的嗓音很低,少了神圣纯洁,多了一丝蛊惑危险。

因为获得了血液而微微缓解了焦躁,皇帝在他的哼唱中逐渐清醒过来,涣散的眼神在黑暗之中终于对上雷仆的视线。

“你……”

“嘘,轻声些,陛下,您也不想让别人看见您这么狼狈不堪趴在地上的姿态吧?”

皇帝缓了一口气,有些不悦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嗯?”雷仆似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您说什么呢,陛下?我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皇帝似有所觉,猛地擡头看向雷仆,心下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你什么意思?”

雷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用鞋尖踢了踢皇帝那张不可一世的脸:“陛下,我好歹伺候您这么些年,是养条狗应该都养出感情来了……啊,不对,我在您眼中,应该就是一条打压世家的狗吧?”

“尽管您毁了我的家族,杀了我的母亲,杀了我的兄弟姐妹,光了所有人……哈哈,不过是您亲手将我送上国师之位的,您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记。”

皇帝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向来不惧风雨的他此时因为过于震惊,连嗓音都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你、你不是不在意你母家吗?你……你一直在记恨朕……”

“你还用邪术控制朕……难不成你是想弑君吗?!”

雷仆脚尖点了点他的额头,突然猛地一脚踏在他脸上,将那张俊脸都踩得变了形。

“陛下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有种色厉内荏的可爱呢。”雷仆轻快道,“放心,我知道一旦您的生命体征暂停,任何在您身边的人都会立刻被绞杀,所以我不会这么蠢亲自动手。”

“替罪羊我不是已经叫来了吗?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陛下见到他一定很开心的。”

“毕竟他可是您的第一个儿子啊,总归是有些感情的吧。不然他这么多次要对付四殿下的逆鳞,没有您在保他,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呢?”

皇帝恨地指甲都嵌进地板里:“你是凌野的人?你要杀我扶他上位?!是他要杀了朕?!”

“啊啊,猜错了哦。”雷仆摇摇头,声音里满是遗憾,“是我自己想让你死。我要你死,陛下。”

他猛地一脚朝皇帝的面门踢去,皇帝侧头直接晕了过去。

雷仆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轻哼着圣歌打开了书房的门。

大王子正巧急匆匆地赶来,满头的大汗:“国师,父王可是在里面?”

“是啊。”

雷仆笑的眉眼弯弯,侧身让开空间大王子进去。

“父王?”

大王子身后的房门被雷仆关上,轻轻的“咔哒”一声反锁上。

当他走出正厅时,身后猛然拉响了尖锐的警报声。

打破了皇宫内百年的寂静。

雷仆一边哼着救赎的圣歌,一边在夜色之中登上了南边的控制塔。这里的侍卫早就被在警报声响起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向了皇帝所在的书房,早已空无一人。

他在最高处控制着控制塔的灯光,照在四王子寝殿的窗户上。

他看见窗口内有人影晃过。

随即,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遥控器。

轻轻按下。

皇宫四处早被他埋下的爆破雷在这一瞬间同时炸响,在夜色中仿佛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大礼花演出。

雷仆哼唱的圣歌在火光之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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