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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SD(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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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里慌乱,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谢邹喻和安岱他们出来了,林天立马站起身走到谢邹喻面前,张了张嘴,犹豫片刻道:“我想现在回去。”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回去的好。

谢邹喻愣了愣,单手插着口袋,转头看了眼安岱。

安岱会意,马上拿上自己的东西溜了。本来想混一晚的,给泡了。

谢邹喻在客厅沙发坐下,双手交叠在腿上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很晚了。”

“我可以坐末班车。”林天快速道。

他看起来有点着急,谢邹喻看着他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天没说话。

谢邹喻稍稍有些失落,“不能和我讲吗?”

也许是这一天发生的事,也许是蓝泯的事,让他一天本就不稳定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他心里泛起酸意,心脏犹如有千斤重的金刚石压住了一般的窒息。

左边的眼睛突然掉了一滴泪下来,在白光下闪了一下。

“......”谢邹喻愣住了。

林天看着他顿了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虎口处。

他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有些沾湿了。问谢邹喻:“我是不是左眼掉泪了。”

谢邹喻盯着他的左眼,下睫毛哪里有水珠还盛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浅浅的“嗯。”

又有一滴泪掉了下来。

林天仰了仰头,试图把泪水给倒回眼睛,可是好像不怎么管用。太丢人了。他失慌了一下道:“对不起,有点控制不住。”

“没关系。”谢邹喻抽了一张纸在他边上坐下,轻轻地给他擦拭了一下。

林天仰着头望着他,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人,看着他痴痴的说了一句:“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认识。”

“嗯?”谢邹喻没注意听。

忽然,林天挡了挡他的手,谢邹喻不明何意,就静静的看着他。

底下头后的林天,眼神流转,嘴唇嗫嚅。

不,如果谢邹喻看见他以前的样子,肯定不会看他一眼,他也只会在人群中多瞧他一眼,然后羡慕,默默地在心里暗许自己也成为那种人。

可理想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他为了斩断背负的沉重东西,终究是成为了最不想成为的一种人。

背负,可是我为什么要背负属于别人的东西...

可是,如果有如果。他一定会在无数条街道上跑过去抱住他,然后跟他说:“你可以买掉我。”我不想在过窒息的生活了。

嗡嗡嗡——

电话的声音和震动让林天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来人,眼神马上清明了起来,吸了吸气,接了起来。

“喂。”

“怎么了林天?打那么多电话。”梁义青温毅的声音从杂音非常大的地方透过手机传进林天的耳朵里。

林天撇了一眼谢邹喻,但对方似乎不在看他,他放低声音说:“我打蓝泯的电话不通。他和你们在一起?”

“呃...”电话里梁义青犹豫了一下,支吾说:“今天下午,是在一起来着....”

林天听出了不对劲儿,蹙了一下眉,站起来对谢邹喻指了指阳台。

“说清楚。”他擡脚想走。

谢邹喻却拉住了他。

他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大衣,给他披上,压低着嗓音对他说:“外面冷,别待太久。”说完,他还拉了拉他的手。

两人指尖的温度碰在一起,温度像细绳,连绵不断,萦绕着双方的指尖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在入冬凌风冷冽的黑夜里,这像是最好的慰藉,给予双方的安心。

林天去了阳台,打开门,入冬的冽风马上卷上了他的脸,刮的生疼。

电话里清晰的传来韩广骂咧声响,不大。

“林天,我是韩广。他妈的,姓梁的一句话说不清楚,我来讲。今天上午的时候,有人给蓝泯打了电话问,下午去不去打篮球。”

“他答应了,还带上了我们。结果对面篮球队有个二臂,狗皮膏药似的针对蓝泯。”电话里韩广叹了一口气,少见的带了点自责,“最后,蓝泯的手像上次一样被撞脱臼了。”

“......”林天神色一瞬间就森暗了下来,咬紧牙关,一只颤抖的手死死抓着阳台栏杆。

他大概猜得到是谁了。

“那蓝泯现在呢?”林天一字一句道。

韩广:“对面篮球队好像有个和蓝泯关系还不错的,把他带学校医务室去了。”

“上次把蓝泯撞脱臼的是不是也是那傻逼?”

林天仰了仰头放空着心神,望着这无尽夜空,慢慢说道:“希望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十有八九是一个人,他看起来挺欠的。”看的他拳头痒痒的。

“有病的,这时候我挺希望你发病,把他给揍一顿,最好揍到他手脱臼,这傻逼我是真看不爽。”

林天笑了笑:“行了,明天我就回去了,今天晚上照顾点他。”

“知道了。”

挂了电话,有一阵林天没说话也没进去,就独自站在外面。

最后,闷哼一声,想动脚,控制到手上去了,一拳打在了栏杆上。

什么时候,后面的阳台门开了。

谢邹喻:“进来吧,我把饭菜重新热了一遍,我饿了。”

林天顿了顿,回想起前面的晚餐,他好像尽给他喂食了,自己都没吃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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