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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的鸵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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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存了这消极的意念,事情似奔着不好方向去了,潘明竟渐渐地不回小阁楼,问便是和好友在一起。

映雪守着一屋子的冷清,开始还能安之若素,时间长了,伤心渐消,屈辱感油然而生。相较于躲避疏离,映雪更喜欢直接分手,在她眼里,爱恨都应该坦荡荡。隐晦的暗戳戳的拉扯是戚戚小人登不得台面的懦弱行径,映雪是不耻的。

她暗自设定两周的最后时限,若潘明仍然闪躲不现身,她就远走高飞结束这段恋情。潘明无从知晓映雪的打算,陡然面对映雪身体上的重大变故,他心里很乱,只能用日日在外游走逃避。

独子的他,不仅肩负家业振兴的重任,更兼开枝散叶的传承之责,而后一项又是重中之重,近乎义不容辞。

他的父母,父母的父母自从认可映雪,不仅催婚得厉害,更是将孕育下一代时常挂在嘴边,甚至爷爷发话,如若不添个一男半女的,家产就可以不用惦记了。

潘明将映雪的诊断结果在网上进行搜索,知道了映雪病情的严重:不可能自然怀孕。

这似一声闷棍,敲得潘明晕头转向,无所适从,他先是喝酒消愁,夜夜不归,又放心不下映雪,只能去学校偷偷看她。为了避免被认出,他只好拉来发小打掩护,却不知道被映雪看在眼里,还产生了误会。

对这剪不断理还乱比毛线团还纠结的家务事,潘明化作埋头的鸵鸟,希翼屏蔽外界以获得暂时的安适,显然这不过是痴人说梦。

两周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映雪最后一点的希望被击碎,她悲怆地收拾好所有的衣服,搭了辆出租车回了京工大学6号宿舍楼。

大汗淋淋地将箱子擡到了六楼,有好事者见映雪打道回府忍不住频频回望。

映雪气不打一处来地对那人道:“看什么,分手了,不行吗?”

凌厉的断喝声颇有几分青云的气势,吓得驻足停看者赶紧低眉顺目从身边一溜而过。

映雪捋顺了呼吸,气定神闲地将箱子拉到宿舍,正准备和闺蜜打招呼,转了一圈发现无人在宿舍,便洗了手归置起衣物来。

晚十点左右,青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苏荷,你怎么又忘了锁门,这都多少次了?”

“我没有,你别诬赖好人。”苏荷气哼哼地争辩道。

映雪赶紧下来,站在宿舍中央,等青云、苏荷进来,迎着她们笑道:“不是苏荷没锁门,是我搬回来住了。”

苏荷被映雪冷不防的话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对于映雪回来,606宿舍的小姐妹谁也不曾想到,毕竟前两天才亲眼所见潘明对映雪的宠爱。

可今天映雪站在这里就意味着往事已不可追,而要紧的是映雪决绝回归有没有吃亏,两小姐妹不得而知。

情急之下,青云走上前忙问道:“他有没有欺负你?”

映雪听了青云的话,笑了笑又转回头笑道:“没有欺负,不过他在有意疏离我。”

而后将这两周潘明的表现大体说给了青云听,青云知道潘明多少有些畏怯了。

青云原本以为映雪会哭哭啼啼,没有想到脱手金龟婿的她现在如此淡然。这段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气度让青云着实惊讶又赞赏!

“有事说事,有问题解决问题,当埋头鸵鸟可还行?”清浅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她默声在映雪、青云、苏荷身后听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吐槽道:“一个大老爷儿们就这点担当?甭理他,让他远离凡尘修仙去吧!”

“啊哈哈,你把男人生气调侃为修仙,我可真服了你清奇的脑回路与决绝的措辞!”青云哭笑不得地道。

清浅斜靠在门口抱着一堆书,带着几分侠气向屋内的小姐妹挑了挑眉,信步走到宿舍里。

“我也想明白了,感情就顺其自然好了。”映雪边收拾东西,边感慨地说。

清浅原是拿话宽慰映雪,因为知道她搬回来住的严重性,若不是碰到过不去的坎,她是不会自断攀附之路的。

善良的清浅担心映雪伤痛郁结在身生病受罪,现见她说出极明事理的话,忧虑就烟消云散了。

映雪和以前大不一样,过去这种变化是隐隐的,现在却越来越明显。

“你都失恋了怎么不难过?”连苏荷都看出映雪的长进,她疑惑地问道。

“谁说我不难过,只是感伤有用吗,你见谁靠着死缠烂打留住爱人的?”映雪将书从箱子拿出,认真地一一摆上书架,信口回答苏荷道。

苏荷还要说什么,清浅赶紧将小姑娘的嘴捂住了,她摇摇头示意苏荷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人非草木,失恋哪有不痛的,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应对办法罢了。

有痛哭一场发泄完事的,有暂搁心伤移情山水的,有自困其中难以自拔的,也有参透人生超脱旷达的。

映雪属于最后一种,可不代表她就毫发无损,所以避免再次揭开伤口恶化心境,清浅拦住了苏荷的问话。

让伤害停留在发生的地方,往往是是自愈的开始。与其抛开各人承受能力,将疗伤托付给旁人,不仅仅是缘木求鱼,更可能会南辕北辙。

所以清浅引导着思想单纯的苏荷,使其不要瞎共情乱帮助,只在映雪难以抵抗的时雪中送碳就行了。

青云与清浅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看着苏荷难以理解的小表情,无奈地将她拉出宿舍外,将心中所想详细讲述给她。

苏荷这时才明白,清浅、青云并非见死不救,而是要充分发挥映雪的主观能动性疗愈,毕竟心伤是自己的,无人可代为受苦。

明白缘由的苏荷不再盲目关心映雪,她和清浅、青云一样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她,用理智的爱呵护着她,并时刻做好拔刀相助的充分准备。

这一切埋在鼓里的映雪无从知晓,她凭着自己独特的方式应对着忽如其来的失恋,坚如蒲草又自得平静,没生出撕心裂肺的伤痛感。

而潘明对映雪的离去毫不知情,他像一只埋头的鸵鸟,继续麻痹自己逃避现实,却不知远处的风浪已成型,正劈头盖脸地向他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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