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皇太极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三)(1/2)
第53章 皇太极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三)
叶湘雅心神极定,她走到皇太极身边,“妾身没有证据,只是想让大汗多怜惜妾身。”
她丝毫不畏惧皇太极的眼神,主动依附在他身上,“不过妾身说的话是真的,若非阿木尔是哲哲安插到妾身身边的人,妾身又怎会随意抛弃跟随妾身的婢女。”
皇太极无动于衷,“所以你想做什么?”
“大汗的心思妾身不说明白多少,但也是摸透了四五成的,海兰珠进门了,这后院得有三位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了,大汗可会眼睁睁看着对方像今日这般随意安插人手到各个福晋身边,又或是看着对方哪日诞下子嗣好算计到大汗身上?”
她笑了笑,说的话恳切无比,像是真心为大汗考虑的。
皇太极视线落在她身上,莫名觉得荒诞,一个被众人视为花瓶的女人竟会头个摸透他的心思,只是,他并不喜有人在他面前说这种无畏的话。
他大手掐着乌仁图娅的脖子,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畏惧,但可惜极了,他什么都没看见,哪怕濒临死亡,她一双眸子还是炯炯发光,很漂亮的眼睛,莫名让他感到一丝心颤,他手松开了。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一抹颤抖,他自以为镇定,似明亮皎洁的月亮被他抓在手心,“你想做什么?”
叶湘雅咳了几声,平复刚才窒息带来的难受,她认真道:“大汗尽可将妾身当成您在后院的枪,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后院的局势平衡,您都尽在掌握。”
“你倒是聪明,但也愚笨。”皇太极无动于衷,将她抱在怀里,仿若耳鬓厮磨,低声道:“不过朕允了,朕想看看你能自作聪明到何时?”
乌仁图娅也就看着有几分机警了,但将全部希望放在他身上,也不过是故作聪明,他这个人,在利益面前,无论儿女妻子都可随意抛弃,而乌仁图娅今日的投诚,倒是全在他心意之内,他试试何妨。
叶湘雅由此松下一口气。
自打系统说他是天生帝命后,无论她和他有多少感情,在世界任务里,她是绝对将他当成帝王看待的,帝王说一不二,万人之上,她不信一个轻而易举被系统说是天生帝命的人,会违抗他的宿命去恋慕一个女子,还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所幸这次她没有赌,若是她一开始便觉得帝王对自己绝对倾心,她现在估计都被砍了脑袋脱离世界了。
“多谢大汗。”
事情说好了,叶湘雅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困住了,皇太极低声道:“只是朕答应你让你做朕的枪,可没答应过你替哲哲掩盖过去此事。”
她眼珠子一转,“所以大汗这是想要妾身的贿赂了?”
她倒也识趣,压在皇太极身上,把玩着他的发丝,低低笑了一声,主动吻上去。
都老夫老妻了,她还没有过这样调戏人的时候,真有意思啊。
而皇太极此时被她一个眼神看得心潮澎湃,没等他动作,乌仁图娅已经吻上来了,他瞳孔微缩,下一刻便心安理得受着乌仁图娅的殷勤了。
……
东宫外,哲哲此时此刻的脸色难看极了,大汗和乌仁图娅在屋里已经待了半个时辰了,有天大的证据,也得说完了吧,现在还不出来,难不成还在商量她不知道的事。
只是她再等下去,只等到了大汗叫水的消息,她脸色一白,知道方才大汗和乌仁图娅做了什么,她心里的想法无外乎大骂荒诞。
乌仁图娅竟然敢勾着大汗白日宣淫!
但哪怕知道大汗和乌仁图娅此时在做什么,哲哲都不能离开,她想知道大汗是怎么想的,想知道乌仁图娅到底说了什么,大汗会不会认定了是她算计乌仁图娅。
终于,一刻钟后,两人都收拾好了,叶湘雅脸上染上酡红,哲哲看了眼睛都要喷火了,但她作为中宫福晋多年,在大汗面前,绝对不失仪态,她问道:“大汗可找出冤枉妾身的证据了?妾身是冤枉的,还请大汗为妾身做主!”
叶湘雅此刻也不闲着,她有些无聊的把玩着大汗的手,上面的厚茧被磨掉一层又复上一层,形成了今日皮糙肉厚的双手。
皇太极手掌明明长了厚茧,但在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摸上去时,还会有一丝丝心颤,他忍住被摸得发痒的感觉,顿了顿,“哲哲,此事我就当从来都没发生过。”
哲哲心一凉,大汗这是站在乌仁图娅这边了?可是乌仁图娅怎么可能会找出证据,她才进门不过一年,为人又蠢笨,她要是在后院厮混几十年都比不过一个刚进门只是初嫁一年的乌仁图娅,那她真是活到头了。
所以她更相信是大汗偏袒乌仁图娅,而非真被乌仁图娅找到了证据,正因为这样,她更不能认了,她双眼很快蓄满泪水,“大汗这是不信妾身吗,妾身跟大汗夫妻多年,共同经历风雨无数,相互扶持这些年来,都比不过乌仁图娅的一句话?”
叶湘雅笑吟吟不慢不急打断了她的话,“跟大汗相互扶持?哲哲这是魔障了吧,跟大汗多年的还有布木布泰和大汗曾经的嫡福晋钮祜禄氏、继福晋乌拉那拉氏,就算她们已经另嫁他人了,哲哲可以说只有自己跟大汗是相互扶持的,可是还有侧福晋叶赫那拉氏呢,她要是被哲哲抛到脑后,这心里不得多伤心啊。”
她是嫌事情不够热闹,也是觉得既然自己要在后院当胡搅蛮缠之人,怎么可以违背这个人设,比起众人给她的花瓶美人人设,她更喜欢自己设定的‘恶毒’人设。
哲哲被哽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眸子更是憎恶的看着乌仁图娅,但很快,她又看向皇太极,期待大汗为她主持公道。
皇太极不动声色捏了一下乌仁图娅的小手,“哲哲,朕说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朕确实看在夫妻多年情分上,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你要是坚决认定自己冤枉,那朕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心愿,将这件事好好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哲哲此时的脸色才微变,她不信乌仁图娅能查出证据,但她却信大汗能查出真相,毕竟她在后院的权力是大汗给的,这就证明,有些事,只要大汗想,就没有不可能的。
“大汗,说到底,您还是不信妾身。”哲哲站起身来,眼睛蓄满委屈,“今日这事就当妾身让了妹妹吧,大汗,妾身跟您夫妻一场,终究是盼着您能多看看妾身的,而不只是眼里只有妹妹。”
说罢,她就起身了。
叶湘雅看着她做戏,心道好一场以退为进啊,若非她将皇太极想的太有良心了,觉得他会愧疚,或是觉得自己多年陪伴的情分压得过她,她这招还真没错。
但是叶湘雅也可以利用她的这个态度道:“大汗,您看到了吧,若非她心里有鬼,又怎会在您说到想查清楚此事后,便一改坚定的态度,说到底,她不过是觉得妾身好欺负,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你想做什么?”皇太极这次不再抗拒了,他顺势将乌仁图娅揽在怀里。
叶湘雅道:“大汗给妾身几个奴才吧,妾身身边有大汗的人,也能更放心点。”如此一来,哪怕哲哲想做什么,都得掂量再三了吧,还有后院的其他福晋,也不能做什么陷害人的事了。
叶湘雅要的是完全霸占帝王宠爱,而非只是一日两日的宠爱。
“好。”皇太极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随后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看着乌仁图娅巧言善辩,他忍不住想看到乌仁图娅被堵住嘴时是什么模样。
果然,是他想象中的甘甜可口,乌仁图娅错愣的样子失了方才的精明,倒让皇太极心情好上不少。
……
中宫,哲哲回来后神色阴晴不定,海兰珠意图安慰她一二,却不想被她迁怒了,“要不是你没用,何至于让大汗被乌仁图娅这个贱人夺走了。”
头次在大汗面前受挫,比布木布泰生下格格更能刺激她,毕竟她自己生不下阿哥,还有两个侄女帮忙,生阿哥便成了两个侄女的任务,她只需要坐稳中宫福晋之位就行,可是大汗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乌仁图娅那边,她头一次意识到,她的中宫福晋之位也不是那么安稳的。
因此她在海兰珠面前做不出好姑姑的模样了,再者,海兰珠生母身份低微,后院中人都知道此事,侧福晋叶赫那拉氏更是当众羞辱海兰珠,她为海兰珠说话,不过是看在她同为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贵女的情形下,还盼着她生下一个阿哥,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贬低。
可是扪心自问,她是真的不在意海兰珠的出身吗?那断然不可能的,她比谁都在意海兰珠的出身低微却能跟她嫁给同一个丈夫,她还得为海兰珠谋划东宫福晋的位置,若非海兰珠能给她带来一个阿哥,稳固她的地位,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将海兰珠放在眼里。
被哲哲骂了一顿,海兰珠眼睛涌上泪水,“姑姑光说我吗?要是姑姑争气,也不至于被乌仁图娅折辱了。”
尽管不知道哲哲经历了什么,但哲哲刚从东宫出来,而东宫又有大汗和乌仁图娅,她不用细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概是哲哲在乌仁图娅那里受了气,才忍不住发泄在她身上吧。
可是她已经是大汗的侧福晋了,哪怕哲哲是她姑姑,也没理由无缘无故骂她吧。
“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到海兰珠脸上,哲哲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事便是后院的妻妾当众忤逆她,海兰珠是她亲侄女,就更没有资格。
海兰珠捂着脸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待平复心情后,哲哲后悔起打了海兰珠一巴掌,她握着海兰珠的手,歉意满满,“都是姑姑的错,姑姑不该发泄到你身上的,只是姑姑没想到乌仁图娅竟如此过分,当众污蔑姑姑也就算了,还拉着大汗白日宣淫,姑姑实在忍无可忍了。”
海兰珠擦干眼泪,“侄女不怨姑姑,一切都是乌仁图娅的错,若非她,姑姑不会受此折辱,海兰珠也不会被大汗冷待,布木布泰更不会只是西宫福晋,我们姑侄三人一定要齐心协力,让乌仁图娅受到她应得的报应。”
“你明白就好。”哲哲将她揽入怀里,只觉得心底的怨怒都在此刻得到了理解,海兰珠果然善解人意,怪不得当初她生母低微,兄长仍旧给足了她足够的底气使得她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部落之人,可惜那个男人死得太早了。
但是没所谓了,她会让海兰珠得宠的,比起布木布泰那沉闷不惹男人喜欢的性子,海兰珠才是最讨大汗喜欢的,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情。
哲哲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她没看见,靠在她肩膀上的海兰珠眼眸冷下来,姑姑啊姑姑,你不得宠又与我何关,发泄到我身上就是对的吗,说到底,不过是无能之人。
海兰珠已然下定决心,她要成为姑姑最疼爱的侄女,要姑姑亲手将她送上大汗的床,既然她暂时夺不走乌仁图娅的东宫福晋之位,就夺走布木布泰的西宫福晋之位,她要让过往嘲笑、戏弄、折辱她的人都后悔曾经得罪了她。
在这后院,要是不得宠,没有一丝地位,便只能任由她人欺辱贬低,她受够了这种日子。
在布木布泰坐好月子出来后,后院风气已浑然一变,大汗几个月不进后院,一进后院就独宠乌仁图娅,其他人想做些陷害人的算计,都得看看围在乌仁图娅身边的那些据说是大汗派下的奴才扪心自问,她们真的能斗得过乌仁图娅吗。
布木布泰抱着小女儿,在中宫坐下,语气晦涩,“姑姑,咱们这些姐妹都斗不过她吗?”
一个蠢人也能霸占大汗的宠爱,布木布泰怀疑她做完月子后是不是来到了一个新世界,这种荒唐的事居然发生在她眼前。
“确实如此。”哲哲淡淡道,“只是过些时日,大汗就算再宠乌仁图娅,也得看看海兰珠了。”大汗不喜海兰珠也得给科尔沁部落一个脸面,若是科尔沁部落迟迟不得阿哥,那跟爱新觉罗氏的联姻就是一场笑话了。
布木布泰听到这话,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海兰珠尚未得宠一事,她反而计较上了姑姑为何只想到海兰珠,她刚出月子,这身子不照样很适合伺候大汗吗?她也能生下一个阿哥啊。
布木布泰敏锐的察觉到姑姑待她和海兰珠的不同了,在这之前,她才是姑姑最疼爱的侄女,不光因为她陪伴的岁月更久远,还因为她是大妃所出之嫡女,可海兰珠生母出身低微,又怎会被姑姑重视?
既然海兰珠已经不得宠了,那姑姑就应该将她推出去受宠啊。
种种疑惑在心里盘旋,让她看向海兰珠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审视,而海兰珠回以甜甜一笑,像是压根不将布木布泰的审视放在眼里,布木布泰心里越发沉重了。
“姑姑言之有理。”她勉强笑了笑,说罢便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儿,若是她这胎是个阿哥就好了,她不用眼睁睁看着海兰珠被姑姑重视,若是让额娘知道了她如今的处境,定是觉得她没有出息,竟让一个外室之女压在自己头上了。
侧福晋叶赫那拉氏过来了,还是像以往那样先是轻蔑的看了一眼海兰珠,“这不是海兰珠妹妹吗,怎么多日过去,还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大汗见到了,不知多心疼了,哎呀,我差点忘了,都怪我这记性!”
她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海兰珠妹妹怎么可能见到大汗,大汗可是日日在东宫,海兰珠妹妹想要见到大汗,估计得下辈子吧。”
她这话既讽刺又嘲弄,海兰珠面上带着笑意,站起身来,猛地一巴掌甩到了叶赫那拉氏脸上,“我如何,自有姑姑和妹妹说道,还轮不到你搬弄是非。”
她好歹是科尔沁部落的贵女,轮不到区区一个叶赫那拉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叶赫那拉氏捂着脸,眼神即刻冷下来,一个生母如此卑微的人竟敢打她,真以为她只会坐以待毙吗?
她起先是乌拉那拉氏喀尔喀玛的妻子,跟他生有两子,只可惜后来前夫获罪了,她跟了大汗为侧福晋,前两年才生下一子,她是大汗侧福晋没错,可是她出身不是虚的,若非大汗执意要跟科尔沁部落联姻,以她的出身,以及两个长成的儿子做后盾,连西宫福晋都当得了。
海兰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在她面前傲气,她有资格傲气吗?
叶赫那拉氏敛下脾气,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像是不跟海兰珠计较了,可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她这个人,惯来最记仇了。
海兰珠出了一口气,才感觉到有姑姑做后盾是多痛快的一件事,只可惜这些权力是姑姑的,不是她的,若是某日她能成为大汗真正的宠妃就好了。
“姑姑,大汗何时归来?”
姑姑说要让她成为后院最风光的女人,但首先就得抢走乌仁图娅的恩宠,大汗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乌仁图娅房里,去往东宫的那条路已经有不少福晋守株待兔了,但无一从乌仁图娅手中抢走大汗。
海兰珠自然不会傻傻的学着别人不入流的做法,可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大汗看到她。
“别急。”哲哲淡淡道:“再过不久就是大格格出嫁的日子,嫁敖汉部博尔济吉特氏台吉班第,大汗非常重视此次儿女成家之事,到时候大汗宴请班第,你再盛装出席,大汗眼里会看到你的。”
大格格是继福晋乌拉那拉氏所出,乌拉那拉氏不在后,大格格便交给哲哲抚养,因此唯有哲哲最清楚班第过来求娶大格格的日子,为此海兰珠可以提早做准备。
“是,姑姑。”海兰珠松了一口气,布木布泰眼神闪烁,低头在想些什么,海兰珠状似无意碰了她一下,等她擡头后才笑道:“妹妹怎么了,刚坐完月子出来是件喜事啊,怎么总是皱着眉头?”
“没有。”布木布泰心一惊,拍了拍怀中孩子。
哲哲已经注意到两姐妹的互动了,她严令呵斥:“布木布泰,我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都得给我将不该想的憋回去,你既然没有阿哥傍身,那咱们科尔沁部最后的希望就在海兰珠身上了。”
乌仁图娅这些时日越发厉害了,她安插到她身边的人手一一瓦解,非但如此,她对其他福晋的掌控力度也大不如前,虽然也有一些蠢货自认为自己无懈可击,不曾怀疑身边伺候的奴才,可更多的早就洗了一遍身边的人手,也就是说,在大格格婚嫁日当天,海兰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要她命!
“姑姑多想了,布木布泰不至于将心思动到自己嫡亲的姐姐身上。”布木布泰满心委屈,起身带着孩子走了。
海兰珠目光一直带着嘲讽,想多了?她可不信布木布泰什么都没想,与其等着布木布泰的算计,她还不如借用姑姑将她所有心思都打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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