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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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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

央仪把这束凭空出现的花插进花瓶里, 剪去多余枝丫,好好地养护了起来。

第一天它尚且热烈。

第二天开始寂寞低头。

到第三第四天,有几支热烈绽放过的已经垂得奄奄一息了。

央仪将它们捡出来, 用厨房纸包着。

粉白色的花瓣失去光泽,边缘萎靡得像发黄了的旧报纸。她仍然舍不得扔。

这些不知姓名的花, 叫风铃草。

花语有很多,但央仪记得最清楚的意思是嫉妒。

——占有欲很强, 因此嫉妒。

在它的故事里, 它受到阿波罗的偏爱,于是西风嫉妒它,狠心将它折毁。它的汁液飞溅,落地成了独特的花。

央仪不喜欢这个故事, 故事不够浪漫, 甚至有些残忍。但这并不影响她珍惜它们。

等花全开败了,只剩萎靡的绿茎, 送她这束花的人才姗姗来迟有了回音。

严格来说,回音并不是他的。

央仪接通电话时听到的是个陌生的声音。

她重新看了看号码,显示孟鹤鸣没错。

对方解释说, 自己是苏挺, 在牌局上见过的。

央仪想起来,心也在这一刻沉寂下去。

她不明白那次吵过之后送花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事隔几天, 忽然叫苏挺联系她又是什么意思。

合约解除吗?

手握紧电话,央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孟鹤鸣想要中断这段关系也没错, 毕竟当时她说的每句话都不会让人高兴。

不高兴便散, 利落到让人来不及伤怀。

央仪未说话,对方却说, “你方便现在过来一趟吗?”

已经很晚了,但央仪还是说方便。

她知道孟鹤鸣不喜欢拖沓,今日决心的事绝不会容忍到第二天。况且,这么拖拖拉拉的并不好看,显得她过分在意,不愿意结束似的。

即便是他主动提,央仪也不想最后落在对方的印象里是将来谈起,很厌烦地说一句

——她啊,很浪费时间。

央仪收拾好出门,好几次因为情绪上涌,眼睛有点红。于是妆也要比平时厚重一些。

物业经理看到她,热情地打着招呼,“央小姐,出去玩啊?”

“嗯。”央仪点头。

经理叫人把车泊到门口,是辆珠光粉的电车。在地库停了些日子,这是央仪第一次开它。

她不大习惯,不过想着一会见到孟鹤鸣,可以顺便把车钥匙交还给他,也就坐了进去。

一路朝苏挺分享的地址开去。

车头拐进酒店没多久,她就看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廊下抽烟。中间戴眼镜的那个察觉到车灯望过来,手腕一擡朝她招了招手。

央仪将车好好地停入库里,下车。

她手里拿着车钥匙,视线往男人身后循视。

没有孟鹤鸣。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苏挺上前,歉意地说。

“没关系。”

央仪的声音不免低落,倒是没想过孟鹤鸣会无情到这个地步。说要她的时候几次三番出现,到了最后分开却让别人全权代理,连影子都未曾出现。

她的一颗心沉入了海底悬崖,无声地捏着那枚可怜的车钥匙。

“他是让你给我签什么合同吗?其实不用那么费心,当初的协议写得那么清楚,早就未雨绸缪了。况且我不喜欢缠人——”

她擡眼,猛地发觉苏挺表情微妙。

比起替人处理私务,更像是偶然听到了什么八卦。

央仪心头猛地一跳:“——你干嘛这样看我?”

“原来是这样。”苏挺露出恍然的表情,“我好像知道了一个秘密。”

“……”

央仪慢慢回过神来:“你找我不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会。”苏挺无奈地朝酒店方向扬了扬,“他喝多了,在里面。”

两三句话,这桩事里的弯弯绕绕就展现在眼前了。合约和假扮是拉开序幕的谎言,假戏真做才是真正的重头大戏。只可惜,看这位小姐的反应,似乎入戏并没有他那位好友来得深。

苏挺想到数十分钟前,原本想把人直接送入顶楼包房的,多余问了一句,住这还是回你自己家?

A or B 孟鹤鸣选择了or。

喝多都不忘要睡人家那去,“央仪”这两个字就是他最终的答案。

现在看起来,把人叫过来好像也不太正确。

他们似乎吵架了。

那一方甚至想好了要分开。

难怪牌桌上孟鹤鸣心情不佳,两杯就能放倒。

苏挺立在原地想了想,得出结论。

与自己无关。

他在前引路,几分钟的路程想了很多种好戏。毕竟孟鹤鸣的瓜平时根本吃不到,哥几个早就饿狠了。

他坏心眼地打听:“所以,要是今天是他叫你来签合同,你也就来了?”

“……”

能不能别提这个。

苏挺兀自笑笑,又说:“不挽回一下?”

央仪咬咬牙:“拿钱办事。”

苏挺思索了片刻:“可是你们看起来不像假的。”

“……”

脚步停在一间休息室门外。

苏挺回过头,“你自己进还是?”

怕他又趁机揶揄,难保不会等孟鹤鸣酒醒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央仪硬着头皮道:

“我自己吧。”

推开门,长绒地毯铺满了整间休息室。

正中是一套棕色美式皮革沙发,座椅摆放的位置和茶几上散落的烟蒂仍能看出,这里数小时前聚会时的模样。

墙上浮夸的壁画将视线一路引至屏风旁小门,苏挺提醒她:“里面。”

央仪朝他颔首,很快穿过大厅去拧另一扇门。

里面的光线温柔许多。

床头那盏小灯照在男人冷峻的眉眼上,竟照出了几分柔和。他斜靠在床头靠枕上,衬衣西裤皮鞋全须全尾,仿佛不是在休息,而是随意地坐一坐,很快就会离开。

发胶撑了一天,额前碎发落了下来。

央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张过分好看的脸,慢慢蹲到床前,用手掌碰了碰他的手背。

有些热,不过体温还算正常。

如果意识很清醒,像这样的触碰早就会引起他的反应了,而此刻,他只是躺着,连眉心都没动一下。

央仪在一旁坐下,安静地打开手机,看一眼相册里的花。从第一天起的热烈,到最后一天的衰败。

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终于传来翻身的响动。

她擡眼,看到男人仍闭着眼,眉心却皱了起来。

苏挺没具体说他喝了多少。

央仪不好判断,于是上前,将他领口解开两颗扣,手背冰凉凉地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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