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与人类之王·三（1/2）

众神与人类之王·三

“我从未有一日遗忘过, 我的诞生是被‘预言’写就的。”波洛斯道。

“无论是宙斯，还是预言中将要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都是为了逃避预言中的内容却反而造成了预言的达成。”

“而现在, 我获得了另一个‘预言’。”

“它告诉我, 在未来，神明将也许会不复存在，而人类会兴盛，甚至用他们的信仰操纵着神明的生存。”

“未来甚至还会有无信仰的人的存在。”

“我看到的一切所告诉我的, 都表明着一个相当悲哀和悲观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 ‘神种’甚至无法诞生。”

在最开始的时候小黑团子连自我意识都很微弱, 它甚至不知道要主动、有选择地汲取力量，如果不是波洛斯手把手地暗中引导它选择并确定神职, 他直到意识死去都没有诞生的那一天。

“我不想要‘改变预言’，欧申纳斯祖父，在我去往未来的那段时日里, 我制造了一个能够‘看见未来’的女孩。”

“我赋予她的能够‘看见未来’的能力，实际上就是‘预言’这一赐福的表征。”

“因为那时我想要知道我是否能够改变点什么。”

“比如避免预言的发生, 或者改变预言。”

“但是我在开始我的计划之前, 算错了【千】和‘月见里鹤见’与香取梦见之间的相关性，”

“于是，【千】借助她看见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不是‘月见里鹤见’。”

“不过这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千】一步步按部就班的跟随她的指引去做, 并最终顺利的完成了‘预言’。”

“在文炼和文失的世界共鸣重合的时刻, 【千】所作出的所有努力都顺利将其导向了他想要的那个未来，他们顺利的分开了彼此, 导致了这一切的首领宰则拥抱了奇迹。”

“我明明尝试着拨动他们的命运，来试图改变【千】的未来, 但我失败了，因为小黑团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溜到了我的计划里。”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千】顺从着预言，结果预言指引给他的却是一帆风顺的好结果，而我试图修正预言，却总是事与愿违，反而让预言以一种并不美好的方式实现了。”

“所以我在想。”

“‘预言’，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我积极的面对它，促使它发生，我们会不会得到不一样的解读。”

“例如——香取梦见被首领宰误导，将她看见的【千】来到伊达幸泽建立而成的城市四处侦察的画面解读为【千】在巡视他的成果。但在他为此做足了准备之后，却发现‘预言’是‘错误’的。”

“还有，【千】曾认为首领宰遭遇的一切是‘乌洛波罗斯’作祟，但那实际上是我做的，”

“所以，我想，‘预言’是否是可以被‘使用’的呢？”

“如果我让预言成立，就像是【千】和香取梦见形成的合力那样。那么是不是可以确定未来坍塌的方向？”

“在我成为概念神之前，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在我成为概念神之后，我看到了足以使用预言的‘机缘’。”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分出一部分去寻找皮拉。欧申纳斯祖父，我知道在我自身的概念还未彻底稳定之前拆分概念这很危险，”

“但是，如果我抓住了那个机缘，我能得到的要远比我所冒得风险多得多。”

波洛斯整个概念体都在激动得颤抖：“我会亲自将《神谱》交到那个人的手里！”

欧申纳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息，【你、你哥，还有你母神真的是一个样，和我和泰西斯就完全不一样。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神了。】

在欧申纳斯不轻不重的斥责中，波洛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自嗨。

他习惯了自己和自己作伴，唯一的小伙伴小黑团子呢，他又要顾及自己在未来做了太多，反过来影响被滞留在过去的家人们。

而在回到了神代的现在，他又始终忧心自己影响到人代的到来。

这才导致了现在，即便想要和欧申纳斯分享，波洛斯也下意识省略掉了很多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小细节。

波洛斯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然后决定不改。

成事前不泄密是他的守则，尽管这样一来成事的快乐也将仅有他独自一神独享。

不过，波洛斯想，他现在在家人的身边，该做的事情也都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保密程度也可以稍稍下降了。

“欧申纳斯祖父您知道我在引导皮拉书写《神谱》，我的确是为了人类自身的安危和人类这个种族的独立发展着想，非要计较的话，只能说我对人类放手得比较早，什么也说不了。”

“欧申纳斯祖父，我和阿提纳那时候能够做的事情是那样的少，所以我们习惯了一箭至少三雕的行事策略，并且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吐丝结网’的步骤和顺序。”

“所以，在救下并引导皮拉的这一件事上，我获得了母神盖亚的认可、人类未来的主导权、神明和人类双方对我的归心和效忠、建立人类城邦的借口和它们的正式建立、人类与神明的交融和相互认可、未来人类与神明之间的关系的基础……”

波洛斯掰着他的虚空手指头，一个个往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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