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王·八（2/2）

要知道阿佛洛狄忒可是爱与美的女神！

色迷心窍的帕里斯终于还是没有做出正确的事情，他忘记了俄诺捏的存在，选择了阿佛洛狄忒。

波洛斯深深地朝这被冲昏头脑的男人看了一眼，他知道他已经娶了一位宁芙作为妻子，还知道那宁芙的名字是俄诺捏——帕拉斯和他说过她的那群姐妹们，俄诺捏就在其中。

“帕里斯已经做出选择了，厄里斯，你确定要将你的贺礼送给‘阿佛诺狄忒’吗？”他将金苹果交还给厄里斯，最后做出一次挽回现状的尝试。

这场宴会原本的主角，怀抱着婚礼花束的忒提斯也拎着裙摆走了过来。

在她身边，是她视若母神的长辈，赫拉。

厄里斯在波洛斯眼神的示意下原本想要摇头的动作立刻改成了点头，她才不要送给忒提斯呢！她宁可送给随便谁，也不要送给忒提斯。

波洛斯希望她改口送给赫拉的话还没有说完，不得不将这枚金苹果颁给了阿佛洛狄忒，草草结束了这场婚宴。

赫拉知道厄里斯的性子，没有人拾掇她是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的，她不生自己这位小妹妹的气，她对帕里斯很是生气：“我会让这有眼无珠、胆大包天的混小子付出代价！”

阿提纳无奈地和波洛斯对视了一眼，得到默许后，紧跟着道：“他会后悔的。”

婚宴和金苹果事件结束以后，波洛斯、阿提纳、赫拉、阿佛洛狄忒、墨提斯等神留了下来。

这场小小的座谈会波洛斯刻意避开了忒提斯和她的丈夫，因为这是一场独属于神的密会。

“人类现在过于恃宠而骄，帕里斯实在是有些不知分寸了！”赫拉向波洛斯控诉，忒提斯是她的“女儿”，她无法忍受在有自己祝福的“婚姻”上让忒提斯和自己被帕里斯（阿佛洛狄忒她是觉得无关紧要的）抢风头，她也知道雅典娜的帮腔、波洛斯现在让他们留下来是因为波洛斯有了“修剪人类”的想法。

赫拉想的没错，波洛斯的确觉得人类有点放纵了。

从根源上来看也许帕里斯并没有那样的意图，但是他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拿神明取乐。

他打破了法厄同事件后“人为主导”下神明和人类岌岌可危的平衡。

有了第一个被允许的例子，后面的跟随着的行为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但人类的时代还未到来，波洛斯不允许有下一个类似帕里斯这样的人类存在。

也许矫枉过正，但现在是到了叫停的时候了，人类在未来还有漫长的人代，他不允许有人类在神代越界。

若要说无辜，难道法厄同的父神赫利俄斯不无辜吗？

阿佛洛狄忒将金苹果搁置一旁，静静的听着赫拉和波洛斯的对话，她也很是不喜帕里斯，她不喜欢旁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尤其对方还是一介人类。

她之前提出“她会让人类中的最美者作为他的妻子”就已经是在隐隐的劝退诸神了。

不过她和宠爱小妹妹的赫拉不一样，她就不喜欢黑夜的女儿厄里斯——尽管原因是她嫌弃厄里斯明明拥有纷争神职却从不主动引起纷争，因为阿佛洛狄忒她自己是个唯恐世界不乱的性子。

“我带着厄里斯吧，让她偿她的罪，不然她迟早有一天会栽在她这软弱性子上。”阿佛洛狄忒满心欢喜，“我可是许诺了他一位人类中最美的美人作为妻子，但是海伦已经结婚了吧？那位斯巴达的国王可不是吃素的。”

“帕里斯是特洛伊的孩子。”墨提斯提醒她已贵为神王的儿子，“波洛斯，你去和阿波罗说，让他不要再庇护特洛伊了，我不希望你对人类的惩罚反而招致来神明的不满。”

这么多年下来，在波洛斯的默许和推动下，神明与人类的命运和情感已经休戚相关，而人类带给神明的危机感依旧微不足道，墨提斯担心他为了神明而惩戒人类的行为反而不被神明领情。

“我会抹去人类中的一半，对特洛伊的惩罚会以帕里斯的死亡在我这里画上句号，至于这场战争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不会再去管，因为那就是神明和人类共同的选择了。”波洛斯意已决，安抚他那位为儿女操碎了心的母神，“不过母神，您不用担心我在人类与神明中的声名，我不在乎恶名还是善名，因为我不会将我的名号留待后世。”

墨提斯立刻就将注意力从帕里斯和特洛伊上面转移了：“皮拉抹去了她后半生的名字，成为了吟游诗人，她在寥寥中归于一捧尘土，人间已不再有她的名和事迹流传，而杜卡利翁紧随其后。你也想要我们和你一起走上那样的道路吗？”

“当然不，母神。”波洛斯很是诧异，“我不知道您还有这样的担心，不过别担心，我可不会去做‘吟游诗人’。”

他说了句俏皮话，但他很清楚俏皮话并不能解决问题，于是他接着道：“我现在是人类末路的护道者，我赐予了人类‘困苦中的出路’和永恒的‘机遇’，我希望在‘诸神黄昏’的时候我也能成为神明末路的护道者。”

人类不过是造物，目前在广袤大地上繁衍生息的这一批人类，包括帕里斯，身上流传下来最初的血脉和躯壳就是由波洛斯亲手所塑造，而后才混杂了地母盖亚所褪下的遗骸。

赐福于人类，对于神明来说是很轻易的事情，但赐福于神明，对于神明来说就只有高位格的神明才能做得到了。

要成为“神明末路的护道者”，波洛斯说得轻巧，可他实际上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说的那样简单。

这意味着，他想要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