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王·十五（1/2）

人类之王·十五

“我认知中的圣杯战争应该是御主与从者齐心协力并肩作战的战斗, 为何要设置成‘从者大乱斗’呢？”看着热闹非凡、像是嘉年华一样被布置好的场地，浅井让询问【千】。

他是黄金之王，三个月前赤之氏族的一支远征队发现了他和他所建立的黄金氏族, 在初步接触后受伊达幸泽的邀请来到这里, 却不参战，仅仅只是观战。

但尽管得知了“第一场圣杯战争”出现的前因后果，他依旧对此感到疑惑。

“因为牺牲不是必要的。”【千】垂下眼睑，看着底下的战场, 被选中的七位御主正站在小圣杯前, 发起召唤。

“但凡是战争, 哪怕是战斗，都注定会有牺牲, 也许你们可以用美好的言辞来形容，给他们冠上高贵的名号，”

“但‘死亡’就是‘死亡’, 你必须得认清这一点才行。”

【千】看着姬野祈，尽管他依旧有着同样的灵魂和特质, 但他已经不再是最初那个“为了家人可以被天之群岛接纳而站出来”的姬野祈了：“我曾经可以无视人的死亡, 因为我知道在白银与无色之王的任职期间，‘天之群岛’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场盛大的轮回。”

“但我发现我错了。”

“在面对有必要的对象的时候，我愿意去换取胜利, 但伊达幸泽并不需要我们这样做, 我也不需要伊达幸泽对我们发起全面开战。”

——因为那就是祂自己, 他们有着完全相同的价值体系。

“所以，哪怕是‘过家家’也好, 我们都希望能够通过尽可能损伤小的方式来比过一场。”

“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小小默契吧？”

【千】冲着浅井让眨了眨眼，天真而愉快。

“所以, 就当作是一场表演赛，如何？看看究竟我们中的谁更有资格成为接任黄金与无色之王，神木栖的那一位？”

这句话戳中了浅井让，他确实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才受邀前来观战的。

他是个抱残守缺的残党，没什么进取心，只想着能够为神木栖守住国土和江山，等到时候找到了白银与无色之王之后交出去就好，却没想到当他迫不及待地要将黄金氏族与一同生活的无色氏族一起托付给伊达幸泽的时候，却得到出现了两个白银与无色之王的消息。

平心而论，浅井让更偏向于伊达幸泽，因为那是神木栖亲手指给他们看过的下一任的继承人。

但在接触【千】的短短片刻，原本以挑剔目光看待祂的浅井让却又不可避免地对【千】升起了好感。

伊达幸泽和【千】并不相像，他们一个是短生种一个是长生种，从一开始就能说出无数细小的区别来，比如伊达幸泽会提前计划好数十年数百年的事情，未雨绸缪，【千】却总是不紧不慢，当下遇到事情了才会动一动；比如伊达幸泽对律法制度乃至于民众们的日常生活和生计都会把控得严格，【千】做甩手掌柜的日子却要更多……

但是，随着这些区别越说越多，他们却又异常相象起来。

他们的心灵是同样柔软的。

他们也同样肩负着天之群岛的重任，同样是优秀而又仁慈的君王。

他们所有的行为方式不同，但出发点和落脚点完全一致，当他们交锋的时候，就仿佛是在跳着探戈一样，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默契。

“我会好好看的，等花户奈良回来了之后，他也会做出他的评判的。”

浅井让老成持重的咳嗽一声，用老迈的语气做出了答复。

——老狐貍。

【千】在心中吐槽一句，照例询问，“花户去了哪儿？”

很早以前赤之氏族便有了花户奈良的消息，但一路寻过去，最终找到的却是浅井让和黄金氏族，【千】和伊达幸泽对此都很好奇。

之前有说过无色氏族负责国民教育，但实际上教育这一块青之氏族、绿之氏族、白银氏族和黄金氏族都有涉猎。

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因为无色氏族和其他氏族不一样。

无色氏族内存在着大量并不依靠无色的力量的权外者，他们本身就拥有力量，大多不愿意受到管束和制约，无色之王本身也没有足够的权威和权柄来压制他们——实际上，无色之王往往才是那个最大的刺头，无色“混沌”的特性使得他自己就不爱管束，也不乐意背着责任。

早在从天之群岛最初建立的时候，无色氏族就是这样一个极其松散的体系。

所以不难理解花户奈良将寻找到的氏族成员全部塞给浅井让来代为管理的做法——花户奈良肯主动去搜寻氏族成员都已经要比他的前辈们负责一万倍了，更不用说他还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归属（尽管是打包丢给浅井让）。

所以【千】和伊达幸泽好奇的是，花户奈良他究竟去了哪儿？

浅井让无奈摇头，他是个不挪窝的，但自从花户奈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摸到了他这里，然后惊喜地丢下第一批天之群岛的国民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所管辖和治理的国民便跟兔子似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浅井让的责任心以及他对神木栖的信仰不允许他弃养任何一个“前黄金氏族”，可偏偏花户奈良丢下人就走，丢下人就走，他又抓不住花户奈良那兔崽子，国民们又都嗷嗷待哺，搞得他为此焦头烂额，甚至都不得不发动了好几起战役，一举成为了所在大陆最大的那个王国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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