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王·十（1/2）

人类之王·十

他会死。

他在自取灭亡。

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样高浓度的能量液团里存活下来, 就算那个人有着异能力无效化的能力也是一样。

太宰治将自己置身于那样的环境下，就像是将一个仅仅对某一种毒素有抗体的人丢进亿万种毒素凝聚而成的液团里一样，【千】不明白为什么看着那样聪明的太宰治会做出这样疯狂的行动, 祂只是怜悯的看着他的殊死一搏, 只等着这个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的家伙被过高的能量团给烧死。

首先被侵蚀烧毁的是那身衣服，然后是他周身缠绕着的绷带，缠得紧紧的绷带被烧断、崩开，像是火蛇一样四处飘摇起来, 像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活生生的蛇。

仅仅是在衣物接触到“蚕茧”的一瞬间, 他就已经彻底地变成了一个火人。

香取, 我还是不明白何为人。

【千】在心中喃喃，祂能想明白或许太宰治一直留有的后手与面前的这位少年有关, 因为无论怎样想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不可能是因为突发恶疾，犯了失心疯，所以只有可能他的后手压在这位“荒神大人”的身上, 且必须以这样一场豪赌来赢取，但……

祂记得卫队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回到横滨生活而已, 仅仅是为了拿到一个回到横滨的许可, 付出这么多，赌这么大，

真的值得吗？

真的有必要吗？

真的, 能够赢取到那约等于无的生机吗？

【千】看着被寄予了一个人的生命重量的少年, 他的眸子冷漠, 里面什么也没有映照出来，没有火, 也没有扑向他的那个人，什么也没有。

谁都知道他才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刚刚睁开那双迷蒙的眼。

但谁也不知道，醒来的那位究竟是“长发公主”，还是“白雪公主”。

【千】虚握住手掌，感到掌心隐隐发烫，膈应得慌。

像是有一枚蝴蝶形状的水晶正梗在那里，烫得神心慌。

——

“我不理解您对小鹿溪的处置。”宇智波源踮起脚尖，为王披上披肩，“我认为您应该杀死她。”

“不，不是杀死她，我应该将她吊死在绞刑架上，在众人的面前，向所有人展示试图分裂天之群岛的人的下场，是吗？”伊达幸泽一语道破了宇智波源无法明说的话语，然后他摇了摇头，“‘王’不是这样做的。”

看着迷茫的宇智波源，他笑着摸了摸这位曾经的老师，现在的学生的发顶：“想不明白就算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做事有我的道理。”

“我不是一个仁慈的王，”伊达幸泽收回手，一面向前走，一面继续和跟在身后的宇智波源说话，“矢泽一护很清楚，川崎准人也很清楚。”

“所以他们任由我一步步推他们陷入绝路，一步步瓦解了他们构建了那样久的氏族体系。”

“他们会自愿赴死。”

“为了更好的明天。”

伊达幸泽眸光厌厌，乏味而轻描淡写地指出了这两位王权者的末路，重复到，“我不是一个仁慈的王。”

“您是。”宇智波源执拗地看着他的背影，同样重复到，“您是。”

“您没有杀死犯下亵渎之罪的灰之王和赤之王，给了他们一个体面的退场；您没有杀死麦序她们，而是给了她们最后一次负荆请罪的机会，如果她们抓不住机会，我想未来她们也会拥有一个同样体面的退场；您同样也没有杀死小鹿溪；”

宇智波源深吸一口气，继续，

“您救下了安吉，还赐予了他您的姓氏，赋予主姓，那是上杉一直梦寐以求的尊崇；您重整了秩序，为所有您的友人们制定了完美而幸福的家园：齐木大人拥有了一个无人打扰不引人注目的普通人的身份（尽管是“普通的特殊能力者”）、社团成员们拥有了公平竞争的机会和平台以及配备设施格外齐全的擂台和赛场、云雀和彭格列守与普通人共治城市、夏目拥有了一个妖怪和人和平共处的妖怪之乡……您还救下了琴酒，”

宇智波源顿了顿，坚定的给出自己的反驳：“您是一位仁慈的王。”

“会救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仅仅只是身为荒神寄主的人的王，怎么可能不是一位仁慈的王呢？”

——

在来到高塔之下之后，哪怕是隔着一层屏障，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便纷至沓来。

琴酒终于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前面数次自己对于记忆的找寻，想起了新世界的重塑和诞生时所看到和亲历的那些离奇画面，想起了伊达幸泽，也想起了他人生中后续所有悲剧的开端。

而琴酒人生中一切悲剧的开端，都和一起看似寻常的境内任务有关。

那天，他接下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击杀扫荡任务，任务目标位于横滨。

然后，他成为了【寄主】。

并不是【人柱力】那样的【寄主】，他没有查克拉，也没有任何其他特殊力量，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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