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王·二（2/2）

【千】推算了一下，心想，那确实会对天之群岛的架构造成惨烈的灾难。

所以，先去会会“他”吧。

会会那位“王”。

——

久违的，身体被重塑的感觉。

自【千】认识到自己是机遇与造物之神之后，确切来说是从见到桃园奈奈生的那个世界开始，祂的身体便固定下来，很久都不再随着世界的变迁而变迁了。

也因此为了不受世界意识的排斥，祂习惯了尽可能地缩小自身存在感，也不再轻易动用力量。

但这一次祂却久违感受到了自己被世界意识认可的温暖。

可能世界。

与首领宰所在世界同一页的另外一面。

当双脚着地，感受着脚底细砂的触感，海风的腥味，和风吹拂而过带来的浑身饰物的清脆声响的时候，祂几乎要开口唤出一声“香取”来。

就像是发生过的那么多的事情都随之烟消云散，而祂才刚刚诞生，正要满心欢喜的半信半疑的，循着“香取梦见”的指引去找“爸爸”一样。

可到底不是这样。

香取梦见已经死去，什么也没有留下，而祂存在额饰里的神器里，还肩负着一个国度的重量。

祂已经不再是孤身一神，孑然一身。

祂历经千帆，知道了亲情和友情，也在这过程当中失去了它们。

【千】突然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向上撒了一把砂子，砂子在“无重力”中逐渐向上升空，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直到最后“啪——”地一声炸裂开来，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地。

而做出这番孩子气行径的小孩子呢，祂已经向着城镇的方向出发了。

——但，当离开海滨，正式踏上横滨的地界的那一刻，【千】才意识到了过往他们的认知错得有多么的离谱。

【千】想起自己询问首领宰的那段对话了。

那时祂说，“所以你是害怕我知道了未来以后，拒绝继续做那些事吗？”

“因为某种原因我失去了香取，没办法清晰的看见未来的走向，所以未来的那个我从事件的源头开始，拔除了实验室，接生了荒霸吐，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来过了，”

“我能设想到，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拒绝三组织共治的局面，改成一方割据，重新拟定属于我的秩序，让一切不好的东西全部掐死在摇篮里，所以，你其实是在害怕这样的未来，是吧？”

“确实有点儿可怕，虽然我自认自己并不是个不讲理的家伙，但是对你们这些玩心眼的家伙来说，确实是个灾难。——虽然你也因此感到庆幸，因为对你来说，你重要的存在也因此而存活下来，有了相对而言更好的未来。”

“当然，被你共鸣的那家伙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没有对比，也就没有所谓的幸福。”

“我现在能够理解你了，因为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依旧能够自由选择命运的我，所以你会害怕我得知了这样的命运后选择放弃那样的未来。”

“那个可能世界存不存在，成不成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你来说却完全不一样。”

“因为那是一个可能会被那个世界的太宰治所诟病，但被现在的你视作乌托邦的地方。”

“你想要保住这个世界，但同时，也想要保住你的乌托邦。”

【千】看着面前秩序井然、合而为一的“港口城”，忍不住笑起来，浑身战栗。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祂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却最终造成了南辕北辙的结果呢？

为什么根本就没有人撒谎，反而彼此都为此付出了最大限度地真诚，却让他们在寻求事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呢？

【千】确实失去了香取梦见，祂也确实来到了可能世界，但首领宰看到的那个人却不是【千】。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千】便与真相擦肩而过，而如若不是香取梦见，祂或许也会第二次与这位“王”擦肩而过。

但无论如何，这次占据主动的是祂了。

——

“找‘王’吗？”宇智波源被宇智波佐助唤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啊，你来晚了，这边的事情忙完以后王就去狐吉大人那边了，他说前几次还好，但赤之氏族第七次扩张之后赤之氏族的大家都有点太过激进了，得想想办法制约一下才好。”

“欸？不是找‘王’吗？我终于可以回家啦？！”

“太好了！我想斑大人了。”

宇智波源向着兄长伸出手，要抱。

这家伙简直是被宠坏了，不成体统，这样子可怎么能在王面前做事。

宇智波佐助嗔怪了他一句，却依旧将人给背了起来。

宇智波源打了个哈欠，靠在兄长的背上闭上眼，一面含含糊糊的反驳：“才没有，我在王面前表现得可好了！他想要学查克拉的运转方式，我都没有休息过，教了他好久……”

“好了，知道你辛苦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