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之子·六十七（2/2）

一旦审神者们的“灵力”枯竭，他们就不得不死去。

这已经不再是“杀一狐以救万人”的问题，諵沨而变成了“杀少数人以活多数人”的议题。

——然而如果他们不做，那兴许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伊达幸泽没有唤醒它，只是静静的看着，炽热的、热辣的气浪仿佛再次漫过了整个天地，他的胸口闷痛不已，有什么更加滚烫的东西自体内流淌出来，伴随着昏沉入梦的错觉，大片大片的红铺满了他的视野。

——隐约有什么锐利的白光，像是映衬着月光，或是刀刃上的雪光，咚的一下，就插了下来。

但这一次在刀光之外，在触觉和视觉之外，他仿佛还听到了声音。

——“鹤见！”

是狐吉的惊呼声。

——是了，他们当时在同一个地方。

是了，狐吉是月见里鹤见的玩伴。

但伊达幸泽冷淡的看着它，心里没有一丝暖意和思念——转世轮回后，那些或许曾经有过的情谊已经不再在他心中流淌了。

多么，可悲。

……

不知道过了多久，狐吉迷迷瞪瞪的动了一下。

“王？”

伊达幸泽擡手示意，发出询问的人立刻跟着噤声，讪笑着指了个方向，离开了。

他是时之政府内部负责巡逻的队员。

见人离开，伊达幸泽也跟着松了口气，砰砰乱跳的心也终于好受了些许——狐吉没有醒来，只是动了一动而已，他却下意识逃离了这间屋子。

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见到它，也害怕让它见到自己，他害怕……看到下一个“夏目玲子”。

……

时之政府位于2205年，设施和建筑本体都极其富有科技感，伊达幸泽辨认不出也懒得辨认，只觉得看着满是金属色大同小异四通八达的走道眼睛疼。

当然，伊达幸泽并不止于迷路，他很快便找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矢泽一护，向他询问时间溯行军的问题。

“实际上时间溯行军并不存在，但它们真的因为‘常识’而诞生了。”矢泽一护停下笔，“如果我这样回复您，您相信吗？”

伊达幸泽摇摇头。

“它们不是因为‘常识’诞生的，它们是因为人心，也可以说是因为时之政府的存在而诞生的。”矢泽一护写完最后两道笔画，将笔放下，收好，然后看向他，“你知道，本丸实际上建立在‘审神者’所在现世的过去。”

“最开始还好，管理严格，我们得人手也能管理应付得过来，但是随着‘审神者’数目越来越多，我们就逐渐管理不过来了。”

“轮回转世后的国民是一张白纸，在重新成长的过程中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性，难以剔除，也难以一一甄别。”

“其中有些人或是因为意外，或是因为故意，来到了他们认知中的‘过去’之后，便有意无意、一定程度上的改变了过去。”

“所以，是的，这些人便变成了‘时间溯行军’。”

矢泽一护苦笑：“我们不得不启动一部分的成员来绞杀他们，好让一切回归正轨。于是‘时之政府’变成了现在的‘时之政府’——和我们宣称的一样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还有更糟糕的。

“我前面也说过了，有些人在重新成长的过程中沾染上了不好的习性，本丸里又只有刀剑和狐之助……他们做出了糟糕的行径。”

“尽管是少数，我们也及时做出了应对和补救，但……造成的影响依旧颇为糟糕。”

“‘暗堕本丸’、‘暗堕刀剑’、‘暗堕审’……”

矢泽一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凶戾，他爱好和平，但他也不是不会动用武力，【守护】是需要力量的，极端情况下，他或许比川崎准人还要疯狂。

“我刚刚正在处理的就是这类事件的处理报告。”矢泽一护笑了一笑，将处理好的文书收起来，又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了。

“让您久等了，还有哪里想要去参观的吗？”

“又或者，您想了解川崎那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