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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之子·十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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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哭,只是泪水从眼角滚落。

美人落泪,最是一绝,但伊达幸泽和望月谷涑一样,只能看见平淡的三色,黑、白、灰。

那灰色滚落下来,打在孩童未被彻底覆盖住的肌肤上,后知后觉的滚烫、而后是沉沉的凉意。

“被冠姓为望月的所有人中,唯独我不是望月家的人,没有流着望月家的血脉,不能同生,也不能同死。”樱姬的话音里藏着怨恨,和深深的悲戚,“我原本是个弃婴,是个孤儿,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是谷涑殿下将我带回来,教我知识、教我本领、教我做人。”

樱姬平息了一下心绪,松了松下意识攥紧的手掌,露出男孩肌肤上深深的指甲印,她没有在意,只是重新跪坐好,将手叠放在膝头,话音寥寥:“他引荐我去帮狐吉大人管理时之政府,但我想要帮他,所以我又回来,嫁给了伊达君。”

“他的执念是您,所以,”樱姬微微一笑,眼角的艳色深深,“我奉您为主。”

她不在乎所谓的正道,不在乎王不王,她只在乎望月谷涑,也只在乎望月谷涑用性命换回来的伊达幸泽。

但伊达幸泽心知肚明,她其实也不在乎他,她是个不为人所知的疯子,但他刚好需要一个这样的疯子为他扫清所有一切的迷障,而不是继续困在假象和谎言里,就那样徒劳的渡过这一生,就像为执念所生,自愿被缚的望月谷涑。

不过伊达幸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望月家到底是什么?”

从上杉安吉那里得不到除了“望月家就是望月家”这样的答复,从的场静司那里他知道望月家是需要被剿灭的妖怪,是执念的具现化,从已经变成活着的妖物的安吉的父亲那里他能亲眼见证望月家作为妖物的模样,但他依旧不知道望月家究竟是什么。

过往的,有实质意义的痕迹被清扫得太过于彻底了。

他们不需要他知道自己的来历,只需要他在监护下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们给了他伊达家,给了他“父亲”和“母亲”,给了他《式神录》,还给了四个只在危急时刻出手的最后保障,唯独没有给他除了上杉安吉口中的“王”以外的身份信息。

望月家是什么?王是什么?是谁的王?是什么王?他的臣民在哪儿,他的国家又在哪儿?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究竟是谁?

伊达幸泽一无所知,梦境世界里仅有那把锈迹斑斑的剑无声的矗立着,仿佛是一代又一代的拷问着他的灵魂。

达摩克利斯之剑、王、原本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妖怪、自称为英灵的存在、本地就地取材来的式神录、能化作人形的刀剑、狐吉、择宗、审神者……

还有眼前如常微笑着的,精神上却早已异常的樱姬。

独自行走于这个不安定的世界的恐惧没有人能够理解,但它始终存在着,就像是阴霾一样萦绕在心脏上,无时无刻。

所以,伊达幸泽选择了将这些问题全部丢给樱姬,并静候着,等待她将所有她所知道的事情全盘告知。

但很可惜的,樱姬对着第一个问题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望月家是什么,它实际上并不是禁忌这种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但是谁也说不清,反而久而久之就变得讳莫如深了。非要说的话,是‘虫’。”

“但是问题就是,‘虫’到底是什么。”

樱姬将发丝捋到耳后,“年幼的时候我也好奇过,但后来我也不好奇了,不管‘虫’是什么,谷涑殿下就是谷涑殿下,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她不想深究,也不想深究伊达幸泽的真实来历,否则她会活不下去的。

樱姬警告的眼神只有浅浅一瞥,就开始做其他的事情去了。

但伊达幸泽也适时缄默下来,决定再不拿这些问题去打搅她——是他差点儿就犯蠢了,还好樱姬能看得破,不然这母子都没得做。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过界,再加上彼此间的这一点“仁慈”,他们的母子亲情得以维持,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真挚了。

不然樱姬也不会亲力亲为的教导并最终协力伊达幸泽操持家业,不会主动为他请来reborn做老师,更不会为他设法谋取一个“秘密特训”的机会。

对此,伊达幸泽也会投桃报李,去努力成为这些人真正的王。

从剑道的学习开始,从学会执掌伊达家的家业开始,从掌握“念”这种切实的力量开始,从拥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组织开始,去成为这群人的真真正正的王,而不仅仅只是一个被束之高阁的冠冕。

当然,这也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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