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造之子·二十四（1/2）
虚造之子·二十四
“实验！”香取梦见很讨厌人体实验, 在这个巨大的“实验都市”里，她处处都觉得不满意，听完学园都市的研究体系, 并且看过了一青律调取出来的一方通行身上的那些实验报告过后, 这份厌恶更加深重了。
但【千】依旧不为所动，这份不为所动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而这份不近人情放在这样一个小孩子的脸上，人们往往会叫嚷着“怪物”啊、“恶魔”啊, 之类的自顾自就害怕起来。
说到底, 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小孩子就得天真、女人就得感性、男人就得勇敢, 当然分类并非只有这几种，只是举个诸如此类的例子。而之所以要这样说, 想要表达的是，如果一个孩子在大多数人认为他该哭泣的时候没有哭泣，那么他就可以被称作是“怪物”了。
所以——没有必要遵循别人的判断。
当然, 这并不是说，【千】不认可一青律的判断, 他只是不遵循。
“我们从头整理一遍吧。”【千】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第一，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一角的‘学园都市’的‘暗处’。”
“用这三个限定词并非是要否定你，而是提醒你, 不要只局限于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或者是提醒你, 我知道这一点, ‘校园之外还有世界’。”
——例如“禁书”。
对比“幻书”那充沛的存在感，“禁书”的概念并不明晰, 但【千】也能从中得知，它是属于魔法体系的存在, 而不是“学园都市”这样的“科技与超能力”的画风。
连这个世界里天然存在的魔法体系都一无所知，对于学院外普通民众的日常都无任何了解，是否有国家概念，是否还有其他的力量体系，是否还有其他种族，是否还有其他……这些事情不一一厘清，根本不可能建立起真正有合理、有实践性、能够安稳落地，长治久安，并且适用于这个世界本身的秩序。
打个比方，在实力至上主义的世界里建立一个只信奉仁爱却丝毫没有自保能力的秩序，那就是找死。
“现在我们可以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了，这个地方的暗处很糟糕，所以你联合了氏族加成下可以抵达lv5尺度的‘超级网络’御坂妹妹们，以及哪怕是在lv5中也排行第一的一方通行，”
【千】喝了第二口水，“还有，”
“lv5中的排行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以及，”
“所有能被‘御坂网络’覆盖的地方。”
——
“我们是来邀请姐姐大人一起重建秩序的，御坂00001号说明来意。”
“金崎大学附属机构·肌肉萎缩症研究中心、水穗机构·病理解析研究所、梿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
“欸？”白井黑子不明白为什么话题来到这里。
在她身前张开手护着的御坂美琴却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僵直了。
她脊背发凉，脑子发木，仿佛御坂00001号口中每一个落下的字眼都是一场淋漓的审判。
“这些是姐姐大人的成果吧！我们很感激姐姐大人的做法。”
白井黑子茫然而惊讶的“姐姐大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实验玻璃，御坂美琴愣在那里，迟疑而茫然。
明明，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可，可环顾四周，目之所及的所有的御坂妹妹都微笑着看着她，在00001号说话的时候，用自己的眼神和动作也一起“说”着“很感激”这样的话。
御坂美琴咬住下唇，几乎无法面对这份感激。
她满心只觉得愧疚，结果却收到了受害者——妹妹们真诚而友善的感激。
她以为会得到荆棘，结果却被奉上了鲜花。
“父亲大人中止了针对于一方通行的‘lv6能力者进化实验’，但是，只要学园都市还在，被封存的研究项目就有重启的可能。”
御坂00001号的声音还在继续，并且戳穿了御坂美琴的天真，明明她才是出生没多久，被研究人员们认定为“人格不成熟”的那一个，但她此刻却有条有理，视野开阔。
这得益于作为父亲大人的一青律给她们打开了一扇窗，也得益于她和妹妹们始终共享着学习进度与思考的“御坂网络”，她很感激。
“‘树状图设计者’损毁了，确实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利，并且劝退了一大批量妄图仗着‘树状图设计者’就浑水摸鱼，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的研究人员，但是，没有‘树状图设计者’，研究项目就不继续了吗？御坂00001号发问。”
“当然不！御坂00001号肯定的回答。”
“‘树状图设计者’只是个被人为发明出来的便利的工具，没有‘树状图设计者’，也还有其他不如它便捷的工具，未来也会有下一个‘树状图设计者’出现；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检索工具出现前，人们会花上数以万倍的时间查找文献，再在此基础上进行科研。检索工具只是缩短了其所花费的时间，‘树状图设计者’也只是通过演算缩短了不必要的‘失败实验’的时间。”
“再举个例子吧，这是御坂13450号提出的例子‘一个优秀的研究者和一个差劲的研究者’，优秀的研究者通过他的学识和研究经验来规避‘失败实验’，差劲的研究者则通过‘树状图设计者’来规避。”
“综上，我们不讨厌科研，甚至不讨厌研究人员，它们是有价值，有进步意义的，是滥用科研、违反科研道德的人做错了事。”
“但是我们不想要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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