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造之子·十九（2/2）

“虽然很想和姐姐大人相认的说。御坂10023号有点想哭地说道。”

“呜呜呜呜呜——御坂19999号难过地说道。”

“喂喂——别哭啊——”

【千】无措的移开一直看着远方无法被御坂们掩盖住的天边电闪雷鸣景象的视线，看到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泪光，眼睛里也依旧平淡的19999号，顿时有些无言。

这些孩子，真的拥有自己的情绪吗？

她们真的知道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想哭吗？

这个问题没能得到答案，【千】被带进了一个被刻意清扫出的地下隔间，然后坐上了电梯下楼，七弯八扭，来到地下深处的某处。

带他来的御坂们有些留在这里，但更多的，【千】也没办法同时监管到那么多人的去向。

这里是个暗沉、宽敞、富有科技感的实验室，中央凸起，四周下沉，四面八方的墙柱掩盖着更深的暗色，看不见去向，也看不见来路。

灯光暗沉沉的，只有中心一点透亮，洒在桌面上，从四面八方传来水声和回声，彼此交相辉映，此外电子的声音滴滴答答，频次和音量都很轻微。

有个青色的家伙待在这里。

是个穿得像个实验动物一样的少年，手里却拿着暗含着研究人员意味的研究仪器和试剂瓶，显然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正施施然将手里的东西存放在它们应有的地方。

【千】擡起头看向他的这一刻，他也同时转过身来看向小小的【千】。

他的身量纤细到仿佛一捏就碎，面容却明艳至极，但明明有着这样过分张扬的五官和容颜，气质却优雅而从容，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他自带的张扬和冲击性，只能看到他的谦卑、温文，甚至是毫不起眼。

这是朵甘愿作为陪衬绿叶的牡丹花。

“一青律见过王。”自称为一青律的少年浅笑着，低下头表示臣服。

所有王权者预备役中他是第一个承认下一代王的存在的，自然也早早就做好了迎接新王的准备。

然后他擡起头，看向【千】旁边的空缺，“还有梦见阁下。”

【千】并不认识一青律，但香取梦见对对方很是尊敬，哪怕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也立刻行了礼：“青使大人。”

这位是和当初的黄金与无色之王神木栖共同维持天之群岛的所在，他和他所代表的力量体系一样，是个恪守秩序的存在。

可以说，王是带领众生走向美好富强幸福生活的指向标，一青律就是维持和构造这美好生活的根基。

在香取梦见指向性的称呼中，【千】也立刻知晓了他是谁，当即应允，接纳了他的存在。

一青律这样的存在甘愿做绿叶，神木栖能压下他，且有足够的气量和气度让他继续作为牡丹盛放。

【千】自认自己并不会比神木栖差。

叙过旧，俩人在中央的圆桌上坐下来，开始聊下一个话题。

这些名为坂本，一直排行到了20001号的女孩子们。

“这个地方叫做学园都市，它是一座‘实验都市’，也是一整个大型的超能力开发机构。”

一青律从这里开始，他说话时语气平和，语调也不紧不慢，但【千】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不满。

“超能力开发机构的意思也就是说，虽然用美好的话语矫饰和遮掩着，甚至是用着‘学院’、‘学校’、‘学习’这样神圣的名头，但这里所有的存在，实际上都只有两类。”

“研究员，以及，”

“被实验者。”

“也可以叫做‘实验动物’。”

“这些孩子们就是这样直白的揭示了这一切的存在。”

御坂们端端正正的站在四面八方，对这样的言语不为所动，只是和一青律如出一辙的低着头。

说完了残忍的背景后，一青律稍微高兴了一点儿：“她们的本体是一个名为御坂美琴的女孩子，目前是整个学园都市里都只有七人的lv5超能力者中的第三位。但在给出基因的时候，她也不过只有lv1。”

“她是个温柔的好女孩儿，是因为年纪轻又对他人过分温柔体贴，为了帮助那些肌肉萎缩症的患者们被研究人员欺骗的——或许并非欺骗，但在DNA情报正式登录进学园都市书库的那一刻，这份隐患便酿成了，更何况后来她的能力不断增长，到现在已经达到了超能力者们的顶点。lv5。”

“一个有足够分量的诱惑，一个轻易可获取的诱惑。”

一青律的眸光里像是藏了刀子，寒凉如雪。

“‘量产型能力者计划’就这样开始了。”

“从无到有只需要十四天，单价十八万日元，只需要按一个按钮，要制造出多少个都能随心所欲。”

“这样方便快捷可获得且廉价的做法，最终因为这些孩子们的能力相比本体的‘超电磁炮’大幅度劣化而叫停。”但一青律的眼神却表示这些根本没在“叫停”，“取而代之的，是‘绝对能力进化实验’。”

“明明都已经通过‘树状图设计者’的演算结果告诉过他们，无论是基因操作还是后天教育都无法做成百分百复制的lv5军队，想要获得所谓的‘绝对能力者’也是一样，哪怕是排名第一的一方通行也需要至少两百五十年的一般课程训练才能进化。即便是实战，也得在一百二十八种战场中杀死一百二十八次排行第三的御坂美琴——也就是说，这是根本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但是有人篡改了结果，声称只要准备20000名‘妹妹们’也可以达成相同的目的。”

一青律露出一个极度温柔，且轻描淡写的微笑：“所以女孩们现在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