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2）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上来就问候别人年龄？
见他没有回答，利爪也丝毫没有被抹了面子的想法，反而继续说：“其实我以前和你也是同行来着，但杀手这一行嘛，你应该也明白，吃的就是个青春饭，等到年纪大，杀不动了，说不准还没等退休就会被以前的仇人找上门。”
“哪怕没有找上门，估计也要一直担惊受怕，更别说赚一大笔钱然后退休安心享受生活了，这一行就没有几个能真正寿终正寝的。”
“所以听我一句劝，转行要趁早。”
莱昂：“……”
还别说，这一番话听着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布鲁斯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看了这个利爪一眼，所以你觉得年龄大了不好继续当杀手，于是就转行去当了利爪吗？图的就是个不死之身？
他忍不住道：“你之前不会是专门负责为那个组织进行对外招聘的HR吧？”
猫头鹰法庭还有HR的话这也太丧心病狂了！
利爪惊讶的：“老太爷你怎么知道？不过我之前的公司基本不对外招聘，都是他们看上了谁家的好韭菜就直接把人忽悠过来的。所以准确来说，我的确是HR，但却是现在这个公司的HR。”
布鲁斯：“……别再用那个称呼了。”
就在他陷入无言以对的时候，利爪却转而对莱昂发起了攻势：“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就是我们公司负责对外招聘的主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这里工作？资薪待遇都好说，我们也正在准备对外宣传的工作，估计不久之后就能成为国际闻名的大公司，现在入股绝对不亏！”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当着疑似蝙蝠侠的人的面，在众多具尸体的围观下对自己进行招聘，这令中年杀手实在忍不住的错愕了一下，随即沉默问道：“是杀手公司吗？”
他刚才都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了。
还有你们说的对外宣传和国际闻名不会是要刺杀总统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的确能够做到闻名世界，毕竟上一个刺杀最高领导人甚至还真的成功了的人，连作为主角的电影都被拍出来上映了，荣登古今中外的刺客排行……
利爪睁大眼睛：“怎么会？我们可是正经的安保公司。”
说着甚至还拿出了名片递给对方。
莱昂看着手里这张似乎还真是安保公司的名片，整个人都沉默了。
片刻后，他艰难地回应道：“我会考虑一下的。”
等到对方彻底离开，布鲁斯皱眉看向利爪：“你为什么要把他放了？就是为了招揽他？”
利爪这次却显得很正经：“我就知道您一定会问这种问题，所以也不避讳的告诉您，这是老板的吩咐，他说因为这名杀手曾经帮助过他。”
“所以老板决定也要在他受困的时候帮助回来一次，就是这么简单。”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诺兰最初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不就是因为有人.贩子偷孩子吗？
曾经那么小就要面对外界诸多恶意的诺兰一定很不容易吧……
一瞬间他有这样想过。
但很快，他就想起被偷的当天晚上，诺兰就去把那伙人的窝点给灭了。
布鲁斯：“……”
他调整思绪，随即收好找到的东西，接着再度看向利爪：“他现在哪里你知道吗？”
跟着目标一路来到这里的时候，布鲁斯不是没想过诺兰，但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对方在他这里一直都是处于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除了偶尔不靠谱的意外时刻，能力还是相对可靠的，自然也就不需要他来担心，因此在失去对方踪迹之后，他没怎么想过就直奔了这边。
但既然这里的问题已经处理完毕，自然也就轮到外边的事情了，这利爪都快把这里渗透成筛子了，对方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利爪拿起联络器：“稍等。”
随即就联络起了同伴。
下一秒，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利爪顿时大惊失色的：“什么？联络不到老板了？他们把人抓到了一个地方要举行献祭仪式？！什么？已经举行了？”
布鲁斯听后顿感不妙，当即抓住他的衣领迅速问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联络不到他了？还有是什么献祭仪式？”
利爪被他拽的险些栽了一个跟头，却还要回答他的问题：“是外头那群白痴，他们表面上看似是为了钱，实际上这都是为了安抚住人心而弄出的蒙骗人的把戏，他们是邪.教组织的成员，绑架这么多人其实是为了一把火烧了献祭。”
话音刚落，布鲁斯的身影就立刻来到了窗边，他视线向下看去，就见之前他们所处的那栋楼已经开始冒起了黑烟。
诺兰为什么没有阻止？
不……布鲁斯的表情凝重起来，或许是他因为过往的那些事把诺兰看的太强了，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有那么一点大而已，而且也不是没发生过中途出岔子的情况……等等，他记得对方变身的时间似乎也的确快到时限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种事才失联的吗？该死！
没去管身后同样焦急的利爪，布鲁斯当机立断就准备下楼去营救。
可是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对面的那栋大楼却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他甚至还能清楚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一阵阵绝望的哀嚎声。
周围还有几个利爪也在商量着进去救援的事。
很难形容布鲁斯这一刻的心情，一瞬间，他就好像再次回到了父母去世时那条小巷，又或者在知道杰森死去时那一瞬间的感受。
虽然知道诺兰身份这点时间，说白了还不至于令他产生多么深刻的父子之情，但无论怎么样对方也是他的儿子，他始终都是有义务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的。
诸多不合理的地方或因为这样的情绪，或因为其他因素被忽略，他当即一咬牙道：“我跟你们一起进去！”
几个利爪转头露出错愕的表情：“您可别冲动，这么大的火呢，我们有不死之身再怎么样也顶多难受一点，但您可没有！”
但即使如此，他也必须去！
布鲁斯刚准备一把夺过他们拿来的防火用具披在自己身上，然而就在这时，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你不用去了，我在这里。”
布鲁斯的脚步顿时凝滞住，一瞬间所有燃烧的情绪都仿佛被一桶凉水兜头浇灭，他一点一点的转过头去，随后就见到了一个与他长相肖似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是诺兰。
刹那间，之前利爪的表情与话语开始逐一浮现在他的脑海。
所以……那些都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以及，为了让他相信，对方估计也在其中动了手脚。
与此同时，身边的这几名利爪原本急迫的表情在发现真相被老板主动戳穿后也迅速褪去，一个个很快离开，将场地留给了这对父子。
诺兰被布鲁斯盯的忍不住目移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布鲁斯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压抑着情绪看了一眼诺兰道：“大楼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说着，诺兰拿出手机把上面的蓝牙关了，瞬间，楼内的哀嚎声就消失不见。
“顺带一提，这栋大楼我已经买下来了，你不用管我究竟用它做了什么。”
布鲁斯：“……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看一场好戏？”
诺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对方的道：“差不多吧……”
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虽然父子身份已经公开，但要是那么容易就能相认并且做到其乐融融的话，那他们也就不用继续这么不尴不尬的相处下去了，诺兰也不至于跑到夏威夷来避风头。
说白了，以蝙蝠侠冷硬的性格，即使内心有什么想法，表面上也根本不可能软和一点，而诺兰在没确定对方究竟是什么态度的前提下也差不多，这就导致他们之间很难自动过渡到另一种身份当中去，除非有一个契机。
毕竟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只要有血缘就可以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一般的小孩在向父母祈求爱意时的表现几乎都差不多，他们有些会表现出父母喜欢的乖巧的样子，平日里总是那么让父母贴心；有些会做出令人骄傲的成绩，用事实证明他们是多么令父母骄傲的孩子；还有些会叛逆一点，他们埋怨父母的不公，但却仍旧抱有着自己被爱着的想法，所做出的事也不过是渴望得到关注的无声呐喊。
但诺兰就不一样了，他就从来没有按照正常小孩的成长轨迹长大过。事实告诉他一个道理，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不要等着别人来给予你，那样你只会等到枯竭，天下也从来没有这样平白无故的好事。
他想看看自己在对方心里究竟占据多少重量，这一点重量不一定需要有多重，毕竟二人之间从来没有那么多的能够产生感情的相处时间，只要布鲁斯表现的有那么一点在意他的话，这一切就足够了。
他们之间总不可能永远这么僵硬下去吧？如果布鲁斯表现的并不在意他的话，那他们以后就是单纯的同事，但如果对方但凡有那么一点在意他，这个父亲他就认的心悦诚服！以后也不再和对方作对！总之这件事情早晚都要有个结果。
至于为什么拥有那样的能力，却不试一试去读取对方的想法……诺兰更希望能得到点儿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不是靠着自己脑补。
所以，他便在处理了这些人之后，又导演了这场戏剧，原本以布鲁斯的能力即使关心则乱，其实也不至于完全发现不了端倪，但谁让诺兰的能力太过无孔不入，而对方甚至连盔甲都没穿，会悄无声息的中招几乎就是自然而然。
目前来看这个结果并没有令他失望。
诺兰安静等待着对方的反应，无论是被戏耍的怒火还是什么，他都会承担下来。
布鲁斯却沉默了下来。
要说有多生气……其实倒还不至于，毕竟对方连大楼烧的都是自己的。
他就是，手有点痒。
这个儿子太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