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2/2）

李广是第一个发现王予心的人，和傅司到了考场地点，不经意提到：“你妹妹看起来有点可怜啊！”

正拿出书趁热打铁的傅司愣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他口中的妹妹是王予心，“她在哪儿？”

王予心草草吃完饼，嘴巴未擦，转过身，瞅见傅司搭在身侧，右手卷着一沓薄薄的的活页笔记 。

他嘴角的笑容像是遇见主人的小狗，怎么也掩盖不住，故作高深地收回，平静地说：“吃得挺香的啊，不错。”

王予心的脸色变得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上气不接下气，好久没有在现实中见到傅司，他的头发变长了，早晨朝霞的日光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撒在浅薄的透着血管的眼皮上。

霎时间，王予心迷茫了，那些手机天天通话的语录涌上心头，和眼前男生联系起来，他穿着冬季校服，白皙的手指握着资料，骨节分明，瞳仁明亮，笑容灿烂。

心跳重新开始启动，原来时间距离并不能冲淡喜欢的情感。

这笨蛋不会不认识他了吧！傅司大脑高速运转，不过一个月没见过，他轻声咳嗽几下。

王予心缓下心跳声，语气是通话中的熟悉：“你干嘛站这里，看着我吃饭啊？”

傅司道：“我来考试，谁知道遇见某位同学躲在死角吃饭，吃得天昏地暗，周围什么人都不顾，嘴边还挂着…”

傅司实在看不下去她嘴边一圈油腻腻的玩意，掏出纸巾，一个使劲擦去，完美！

“君子对口不动手，你……”王予心环顾一下周围往来的学生。

怎么了，只是擦一擦嘴，上升到什么君子之类，傅司没有搭理王予心的应激反应，这样才好，一步一步慢慢来。

尔后，他拉开凳子坐下，一边复习，一边和王予心说话，他塞了几份资料给她，要她陪着她，不然就不是擦一下嘴，这么简单的事。

王予心战战兢兢地看了一会儿他打印的笔记，有手写的，也有印刷的，她感觉头晕眼花，心里头颤颤巍巍，他转过脸的威胁，和从前的傅司不太一样。

“小猫还没想好名字，你什么时候起好名字，顺便来探望它。”傅司说话，没有看她。

“等有时间呀。”王予心揣度傅司的表情，立刻改变回答：“这周周末去。”她也有点想看了。

傅司满意，不再作声，王予心扭过头，看着笔记却实地里欣赏他侧脸的美貌，这样的傅司离她亲近又遥远。

考生开始进场，傅司也合上笔记：“我走了。”

王予心扒住他的胳膊，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决定要出国了吗？”王予心依然想知道最终的答案，她喜欢的少年应该闪闪发光，心想事成，前程似锦。

傅司耸了耸肩膀，有点无奈，可能要让她失望了：“不会，我没有留学的想法。”

王予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告别傅司，心情飘起来，她蹦蹦跳跳地哼着小曲，向阶梯大教室走去，准备上自习。

我为什么开心，就是开心啊，开心犯法吗？王予心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开心”两个字。

教室门口，瞥见唐吉在一群男生中间，居然没有早点学习，她一步跨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该去学习了，你有没有给我占位置？”

“我没有，对不起。”唐吉说不出口，位置被几个男生抢走了，他真没用。

王予心心情很好：“再去占一个好了，找找陶白。”

陶白在前面的角落里，气得剁脚，对迎面走来的王予心说：“那群男生欺人太甚，真想打他们一顿，抢走位置不说，还把唐吉拽出门外。”

“哪几个人？”王予心沉下脸来，三人在前排找剩余的位置坐下。

“高二的那群，在咱们楼层经常活动。”

“等自习结束再算账。”王予心拿起陶白给的书，翻开自习。

唐吉脸苦巴巴的，皱得像一颗黄瓜：“同桌，别这样，你消消气，他们没对我怎么样。”

等到自习后半场，一个陌生老师才匆匆赶来维持纪律，大课间下课，陶白指了那几个男生，他们自然比不上冯海彦即高三六班那群人纪律出格，打耳钉，染头发等。

他们穿着整洁的校服，模样是正常的高中生样子，与平常没有大差别。

王予心在账簿下记住这几个人的模样，甩甩手：“这次先算了，这几人看起来不太厉害。”

陶白生硬地咽下一口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唐吉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