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2/2）

“快开学了，我寒假作业没写完。”她惆怅地说。

“乡下那边，好吗？我没有去过。”傅司开口。

原来他想问这个，“挺好的，地方很安静，不过冬天晚上挺冷的，邻居很少，都是老头老太太。”王予心唠叨地说起来：“其实没有什么好玩，这里夏天比较凉快，可以下小溪里玩，你要是想来的话，我可以带你来……”

“好，我住爷爷奶奶家。”

“！！”

王予心紧绷的神经被瞌睡虫按摩，松弛下来，傅司肯定去过更精彩的地方：“傅司，大城市什么样的？比如京市，我没去过。”

傅司回应：“没有什么好玩的，没有乡下的小河，但是家里有游泳池，夏天是到处是高温的高楼大厦，比临城的楼高一些，繁华的广场和市中心逛多了，也厌倦。”

讲给王予心听的京市似乎没有想象中令人讨厌。

“真的吗？还是想去看看。”王予心没有出过省的远门，小学时，最多去附近城市旅游。

“那你一个人去。”傅司走出阳台，方文墨从房间出来，好奇地看他在和谁说话。

“我一个人也可以，我可以让李星睿当导游，前几天还偶遇他了。”王予心不留神说漏了嘴。

傅司去洗手间快速洗把手，走进卧室时，方文墨已经握着水杯返回来，她对他叮嘱：“今天下午他们给的几个学校和方案，你好好选选。”她眯着眼，游回卧室。

傅司没有漏听王予心的消息，心头略过一丝烦躁，方文墨的叮嘱和王予心的向往缠成一团。

他沉下心来，躺着床上：“王予心，李星睿在京市有十几个妹妹，他可是顾不上来照顾你，你去京市，小心找不到东南西北。”

王予心对外面的世界有一种着迷的幻想：“可是…”

“等毕业了，我带你去国外旅游，你想去哪里儿就去哪儿玩，干嘛非得去京市？”傅司开始画大饼，钱省点，总还是有的。

可是，那是你生活过的地方……王予心抓着被子一角，恋恋不舍：“好吧！”

“毕业后，你还想做什么事？”傅司问。

王予心翻一个身：“毕业，毕业……”那是好遥远的事情，她习惯在学校学习，也习惯各科老师的音容笑貌，或和陶白在校园里“拈花惹草”，但对于傅司，毕业是一件进行式，他对转来的学校感情不深，再过一学期，便要奔赴远方。

“补没看过的漫画书，然后和陶白，霍童他们庆祝一下，然后……”王予心的想象力匮乏，她还没到解放的时刻，心里压着寒假作业和开学考试。

傅司循循诱导：“比如说什么吃的，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人啊，你不想和什么人开始一段新关系，来一场火热的…”傅司就差把词说出来了。

“嗯，我想可以的话，来一场火热的毕业旅行。”王予心点着手机，两人早已经关了摄像头，连着音频。

“还有呢？”

“噢，还有，还有什么？”王予心愣愣地说。

傅司被当头一棒，往日自己的千头百绪理不清，这次好容易定下心来，决定理清心仪对象的想法，想不到王予心是白纸一张。

难道王予心从来没有想过谈恋爱？

青春期的少年多愁善感，总是多情，处在交界线上的他们爱幻想未来，懵懂的悸动肆意勃发，傅司不例外，据他冷静观察的女生也不例外。

傅司的气音飘渺：“还有，我们不是约定过，高中不许谈恋爱，意味着…之后可以的啊。”

“啊，这个啊？”王予心的瞌睡虫被赶跑，其实她有想过一点点，环境条件不许的话，毕业后和傅司正式表白。

可是，现在似乎不需要了，他对她没意思。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傅司心机地追问，默认王予心毕业后谈恋爱：“我帮你筛选，可以给你介绍。”这种欲盖弥彰的话说起来没有那么难，打探敌情嘛。

喜欢？她喜欢的人问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王予心脑子乱成一团，她嗯嗯啊啊半晌，“嗯，嗯，就是就……”

听着傅司的呼吸声，脑海中全是他的笑容和帅气凌厉的脸。

“就是，帅的，比我高，学习好，有力气，笑起来好看，性格阳光…名字要……”王予心扳着手指头数着傅司的优点。

他一一把王予心说的条件自恋地和自己对照，不凑巧的是，前几条确实符合，只是后几条和他相去甚远，他自认为从不是多阳光的人。

不过，他可以努力地向这些条件靠近。

她停止叙述，再说下去，也太明显了，王予心头钻进被窝里，呼吸紊乱。

“我知道了。”傅司故意严肃地回应，下床关上灯，“王予心，若以后有喜欢的人，先告诉我。”

“我帮你把把关，还可以帮助你，我是男生啊，当然对男生更了解。”傅司诱导的声音逐渐模糊起来，她快要抵不住睡意。

男生怎么会懂？他怎么懂她喜欢他？王予心张嘴打哈欠：“好，好，好呀。”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话从嘴里溜出来，她抵抗瞌睡的大脑一片混沌。

她听见傅司浅浅的嗤笑声，语气温柔：“我有喜欢的人了，远在天边，……咳咳。”

“噢，我困了，先挂了。”王予心好像没有听见。

她关上手机，刚才混乱的大脑一片晴明，是呀，这个事实和他在商场的拒绝相吻合，他有喜欢的人，远在天边，可能是在京市，距离很远。

王予心的心脏隐隐作痛，情况更糟糕，这意味着她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