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2/2)
夜间不打算杀了狼,无奈里雾凑近了他与狼,被锋利的狼爪子抓伤了。在夜间的世界里,只有他能伤害里雾,所以他把狼给杀了。
阿德教皇也伤害过里雾,有原则的夜间没对阿德教皇例外,一直在找时机把阿德教皇给杀了。
提出分手的是夜间,他是突然间说的。里雾记得,她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双手揉着她的小腹,美好又温馨歇息时刻,听到他慢悠悠地说:“姐姐,分手吧,我玩腻了。”
他玩腻的是与她的情侣关系,而不是她。她那个时候还不太知道,有些失落,但还是利索地答应了。结果说出那种话的简直不是他一样,他让她对他的态度变坏,但他对她的态度还跟热恋时一样,肉.体上亲亲蜜蜜的,精神上疯疯癫癫的。
夜间对待她,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做困兽之斗,明明得到她的爱了,却又觉得不保险、不确信,玩闹性地丢开,之后,他为重新新奇地获得继续地攻占她、撕咬她。
“好姐姐,天气冷了,我给你暖暖身子吧。”
“抱歉,我更想独自一人静静,别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我又充足的理由——我刚被我亲爱的弟弟拒绝。”里雾欠欠身,客气地举起一只手,踩着清脆的步伐离开。
“呸,姐弟俩一个德行,故作矜持。”夜间怒冲冲地跺跺脚,双手握住卡得太紧的弑罪者,费了好一番的力气才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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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琉刻监狱回了红影城,浔东被周楠和西伺丢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河边。他被冻醒了,看到世界的一个局部飘雪花了。他的身边坐着身子埋进兜帽里的凡图,她双手交叠在胸前,正在打着瞌睡,没发现浔东已醒来。
世界还真是矛盾的奇怪,浔东心想,潭钚之死如着强降的冬雪一般,明明是隆冬的象征,偏偏让人感觉柔和又娇美,如同春日一般。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充沛的感情在作祟。浔东一直认为憎恨可恶的事,不如憎恨把事引导成这样的人,但依潭钚的情况来看,这条不太适用了。阿帕族都被灭了,浔东还真不知道憎恨谁了。他拿沾满血的鞋底碾了碾血,出了一口恶气。
“冬,你在幸福美好和平富有享乐的地下,帮我揍一个新来的双脚拴镣铐的丫头。揍完之后记得和好,她喜欢跳舞,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跟她合作来一段康康舞。地下要是有录像机,记得录下水给我。啊……从地上到地下是要用火,从地下到地上应该就是用水吧。但是一般是用烧的,加个偏旁,或者应该说尿给我?”今夕下的雪是祭奠亡者的酒凝成的,浔东咽了几口,已经醉糊涂了。
凡图动动酸麻的双脚,一睁眼看到了浔东,惊喜地踹了他一脚,喊道:“你醒来了!要吃些什么吗?”
“糖,甜的发苦的绵白糖……”浔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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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红影城的红天鹅城堡。红夫人为他们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香槟宴,宴会的名头红夫人没抛出来,在场的人各有各的想法:庆功宴改成的安慰宴、追悼宴、讨好周楠宴等等。红夫人为了留住他们,旧招数重使,告诉他们还有一个到达北地政权的机会,但需要他们等一等。
“不会是又要死一个人,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吧。”浔东边呕吐边说。
“那就不关老子的事了。”
干杯或是独饮熬了一个多月,红影城覆盖满了皑皑白雪,吹着冷风的每个人都捂成了一团,他们都以为红夫人忘了的某个清晨,远足半个月回来的红夫人给他们带来了个消息。
为了运送春节的军用物资,一条新飞行路线被开辟出了,他们会以红夫人代表团的身份,跟随慰问军队的流浪歌剧团前往北地政权。一些困难的事如此简单地完成就行了,他们在飞机上没遇到任何为难的事,最烦心的事也就是听一位五旬老人侃年轻在各大剧院表演的琐碎乱事和他做暑期工丢了一只鞋的神秘往事。这位老人还是知道不少东西的,当他丢鞋的过往后,他说起阿帕族的一些事,就他所记忆的,阿帕族只有心脏枯竭,才会死亡。
浔东一直以来都认为他为某些事所做的一些努力就是浪费,见惯了枉费心力不讨好的怪事,出色的代表是造琉刻监狱的周楠。这般轻松地到北地政权之后,他更觉得了,永远不要对所做的怀有期待,同时也永远不要对失去的太过悲情,赏金猎人的教义是这样交代的。他能做到前者,但老是做不到后者。他觉得应该加一条,也不要对做不到的事斤斤计较,事情做不做得到,都不要放在心上。
“走了。”唯一清醒的浔东提醒昏昏大睡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