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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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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哀

庆祝仪式,改成默哀仪式。这可简单多了,什么都不用做,只有沉默就够了。

捡尸者捡到那只黑熊的尸体,特意来到一堆人跟前,问:“你们需要它吗?我看它还是很可口的?”

“白痴,这是我的玩偶。”凡图一把抢入怀中。

“怎么还留着?它竟然还完好。”西伺问。

“哦,是这样的,我抱着它睡了两天,发现它臭了,把它从窗外扔飞出去了。扔得比较远,避免了被冰冻和炸碎。”

“我要说一句,伙计们,我记起来了,大美雪山没有黑熊。没有,没有。大美雪山不产这种生物。”潭钚担忧地蹙蹙眉,低声自言自语:“大美雪山产更可怕的生物。”

凡图盯着与她打过一架的黑熊小可爱,从它的眼珠子,看出一丝的不对劲。

她干脆地抡起马刀,刀法熟练地解刨了腐烂的熊尸体。

“好得很,我们从一开始就被渗透了。”

她在黑熊的脑子里发现了一面画着狗的旗帜——哈巴狗。

西伺制止凡图要将黑熊毁去的做法,说:“别丢。皮剥下来,我做一件皮袄穿。”

“它都破了。”

“破点好,冬天不容易中暑,要是屁股上破的最妙了,拉屎都能轻松不少。”

凡图恶心极了,快速丢给他。

“它可能只是来耀武扬威的。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我就会做这种事。”

临近日暮,他们拆卸了机甲,用它制作了一座可遮风挡雨的铁房子。屋顶画着一个个鬼脸,鬼脸正中,写着三个字:冻冻城。它就是大美雪山的第一个城市。

潭钚担当了祭祀亡灵的使者,举行大美雪山特有的安魂祭。

她找了一片未融尽的雪地,手挽着铁皮做的小小花篮,篮子里装满了冰块磨成的粉尘。她一边撒粉尘,一边在粉尘跳舞,唱起怪里怪气的歌。一位舰员用巴拉莱卡琴为她伴奏。

她的双足发红,铁链子也在发红。她跳热了,连大美雪山都感受到了,她选择的这片雪和她撒下的冰沙都化成水了。

“我会忘记你们的。”她说。

唱着唱着,她的歌声消失,人也没了影。

追着寻找草籽的雪雀,趋近一座危崖,见到芊芊莽莽的草木,潭钚就知道来对地方了,她便追着之浓绿的颜色走,捡起的一根草,在手中化成了冰水。

最后,她来到一处隐蔽的湖边,湖边有文化的遗迹,若是周楠他们来到这里,就会明白大美雪山是部落的领地,最起码有人曾在在这里活动过。

湖叫细湖,湖面仿佛是纤细的钢丝围成的圈,水浅的只有小腿深,清澈但无光,只在湖心长满了青绿的水草。

潭钚来到这儿,找到了负伤的舰长。

舰长瘫在祭坛上的半块雕塑上,肚皮裂了个大口子,他亲手割下的,风暴炸弹碰触到了他的鼓肚皮,他要是不割掉,他当场就会毙命。

他也饿的厉害,肚皮里的胃和肠子榨取着最后的力量,要活得更璀璨点。他因此更饿了,他的牙齿叼着一只濒死的雪兔撕咬。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把白蕾丝当成流出来的肠子了,正扯下脖子一圈的白蕾丝,往破开的肚子里囊。

偏头看到来到的潭钚,他咕咚猛饮了一口血,任由塞了一半的白蕾丝条在肚皮飘扬,两只手举起皮包骨头的雪兔,直视着兔子黑洞洞的双目。

“躯壳,躯壳,潭钚,潭钚……躯壳,躯壳,潭钚,潭钚……”兔子在低语。

潭钚在地狱。

“本能行为驱动着成熟的个体,脱离原来的族群,这在生物学上叫做扩散。夏尔先生。”潭钚轻佻地说,摸出一根女士烟擦燃。

舰长仰头,直直地盯着她手缝里的火星。

潭钚吐着烟问:“从这场扩散中,您获得了什么了吗?”

“对生的更加渴望,孩子。”

“别叫我孩子,孩子不会出现在这里。”潭钚距离他更近,冷冷地注视着他肚皮边缘的白蕾丝。

“若是您奋力救我,我能活下去。”

“我不是来这么做的。”

舰长擡擡手,问:“您要做什么?”

“与您预想的截然相反。您应该明白。”

“死丫头!你出尔反尔!死丫头!你说过会让我活得。我的人生都因你的一句话重焕光彩,可这才刚刚过去两天,它就成最最伤害人的谎言了。”舰长愤怒地喊,兔子血和他的口水喷到了领子上。

“对不起,我反悔了,我遇到大美花之后,我察觉出是无比的厌恶同类。”

“厌恶?这个词能让你觉得好受、有意义一点吗?您不应该让我承受你出尔反尔的恶意。还有一点,花与您是非常配称的,就同鲜活的生命与我。潭钚,救救我。”

舰长求饶,颠颠他的肥屁股,捂住蕾丝边的血肚皮,翻了个身。他的身上浸满了汗水,泡花了他的粉面装。他是如此想要讨厌的汗水保持的长久些。

他朝潭钚双膝跪下,“求您了,救救我。”

“抱歉,舰长。‘常怀感激之情,你就懂得将迎面而来的一切化为快乐’——族长老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还记得,您呢?”

舰长悲哀的说:“我是这样做的,而我看您不是这样做的。”

潭钚捏了捏烟蒂,如同捏舰长的生命,摇头说:“您根本不是这样做的,要是您是这样做的,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恍若新生。”

舰长感觉到体表的汗水流不出来了,他的舌头也更加麻木,伤口散去了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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