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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陪伴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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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陪伴者

周楠和浔东一前一后飞奔,钻着人潮中的小空子,来到火车站的铁轨,却运气不佳,与M399号红皮火车擦身而过。

浔东倒是觉得时间正好,惊喜地嘟囔一句不早不晚赶上了,扯着周楠的手臂狂追车尾。

“喂!别赶着去投胎,还有没上车的!两个天使还没上车!天使,天使……老天,天使都没有人愿意等一等吗?!!”

周楠瞅向浔东的肚子,揶揄地问:“天使?两个?我的朋友,你怀孕了?”

“我可以‘怀孕’,在别人眼中。哇哦……好主意!”浔东认真地看周楠一眼,立即连连改口大喊:“三个天使。不!四个天使!不!一窝天使!十几个天使都不等吗?!”

浔东做得对,霎时间,铁皮火车最末的一扇窗拉开了,一张张簇新的票据飞出,温暖的橙红色。一张接着一张,在半空中搭建了一座麻花状的阶梯。

“上来!!”女售票员开启38节车厢的门,在清冽的风中挥手。女售票员像个宴会女杀手,穿着漆黑的长裙,头戴三角小黑帽,薄黑纱蒙住了半张俏丽的面容。

浔东随在周楠身后进入车厢,拉着破旧的羊角把手转了个圈,对女售票员抛个媚眼,顺便推了碍事的周楠一把,助他快速入座。

收齐的票据郑重其事地交到女售票员手中,浔东挤眉弄眼道:“主宰我清晨的幸福与快乐的女神,向您奉上我的歉意和感激。”

“还少两张。”香槟色的嘴唇扬起,女售票员把右手递出,手面朝上。

“好的,女士!”浔东弓着腰,执起她的手,缓慢地落了两个空气吻,外加几张大面额的钞票。

车厢内铺着麦穗花图案的柔软帘子,边缘用米白色的碎流苏装饰,整体散发着烤熟的大麦香气。

周楠坐在窗边,背靠天蓝色的躺椅浅眠,与浔东之间隔着一个被黄铜缆绳吊着的占座蜡像。

占座蜡像泛着不自然的光泽,是位以刁钻的姿态看书的幼童,身上套着过大的条纹背带裤,留着粗糙的童花头。

蜡像不是无用的东西,统一的名字被叫做“旅途迪迪”,只存在于魔法火车上。

它们的状态与任何一个不会动的橱窗模特没什么两样,严格践行着无声陪伴的职责,尤其是在寥寥几人的首班车和末班车。说句实在话,谁需要它们的一截屁用没有的陪伴?

有人赞扬它们是司机的好助手,着实是更夸张过了头,它们连给司机先生递保温杯的能力都没有。

车厢的座位一个个减少时,这些形色各异的“旅途迪迪”也会逐一减少,人满为患时,它们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周楠不喜欢“旅途迪迪”,它们的存在给他一种人类被玷辱的错觉,明明是魔法的可再生造物,但把它打得粉碎竟会犯损坏公物、先行性杀人指标等的罪,甚至能比浔东的“遛弯通敌”还严重。似是它们是主人,乘客是服从于它们的仆人。

周楠一直都不喜欢“旅途迪迪”,在无拘无束的幼年时期,他还大耍过威风,手执竖笛吹着《粉刷匠》,蹦蹦跳跳地毁了三车厢的“旅途迪迪”。

靠着说谎不脸红的天生之才,他才逃脱被监控到逝世的刑罚。当然,还要靠母亲的举手之劳,帮他把现场的蜡像铁证全毁了,并配合他所言的“满当当的乘客才让吵闹的蜡像先生消失了,绝不是他这个好孩子所为”的鬼话,洗刷了他的“不白之冤”。

M399车已行驶半个多小时。天快亮了,朝霞淡淡,看样子是个晴朗好天。

火车跨入一段曲折的长隧道,急速地连连拐弯,甩出多道流畅的火花。一瞬间,火车头与破云而出的焰光撞击,平滑地穿过了隧道口。草开始变绿。

周楠猝然睁开了眼,他失去了一些记忆,冷冷盯着刚刚睡着的浔东。

盯了十几分钟,天空之光的大门关闭,火车又进下一条隧道了。

浔东在光与暗的强刺激交换中苏醒。

与此同时,周楠质问道:“我们怎么上的火车?”

“哦!你记得什么?我肚子里的天使还记得吗?”浔东盯了周楠一秒,泄气道:“看来是不记得了。”

“我记得的很少,不,很多……一个梦,梦中我亲吻了一片杨树林。我的嘴够大的,或者是杨树林够小的。”

浔东困倦地笑笑,身子向下一洒,从怀里掏出半瓶子印着“中华瑰宝”的黄酒给他。

“好好睡一觉吧,周。你根本睡不着,你也做不了梦。”

距离整六点还差十三分钟,两人在第九祥岛的旺旺角下车,走出浓烟滚滚的火车站台。

黄酒有奇效,周楠的记忆尽然恢复了,但他仍感觉像是在高速的旋转木马上被甩着,不可思议的更加晕眩了。

原因在于地面乱套了:色彩破碎的旧楼林立,随心所欲地拼接成抽象的调色盘,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狗屎堆还是马尿池。黄大神祠供奉的竟然是几十个争奇斗艳的黄发大闺女!

时间尚早,少有颓废的游人攒动,可观到这座庞大的第九城有着脑科医生的手术刀一一摊开般,整齐又杂乱无章的特性。无奈色彩搭配的过于不成样子,破颅手术做的坎坷,只给周楠彩色小鸡啄脑仁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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