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罪恶都市[49]（2/2）
“怪不得你和沈知聿有如此深仇大恨。”
冤枉加追杀这一套，谁受得住？
要不是凭借着苏祢自身的天赋，可能早就被抓捕走了吧。
“但重点不是我。”
“今天是周一，是工会过来收取保护费的日子，往常都是晚上开始收的，但这一次提早了。”
因为什么不用多说，况且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报纸，在一名堂却不见一张，看来陆放池这次是来“清理垃圾”的。
这次的变故，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了沈知聿。
可能不出半天，沈知聿就能动人将外界的消息平定下去。
也怪不得苏祢会印这么多的报纸，还有媒体、新闻、电台等手段。
否则他们根本不能保证，消息传播的速度能赶得上沈知聿压下消息的速度。
在沈知聿的对比之下，苏祢做得也不算特别过分了。
这一周，将是罪恶都市最混乱的一周。
可能用不了几天，猎罪者会长其实是罪恶者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都市。
那时候，首先发动动乱的，是最直接受到工会压迫的一名堂，还是分散在都市里的外来者们呢。
...
“别看工会表面纪律森严的模样，其实真正的运营模式根本就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
“你知道为什么沈知聿一个罪恶者、外来者，却能一手操办起这么大一个猎罪者工会吗？”
江也的心也揪紧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
“........那你还说什么。”
苏祢只是自顾自说着，并不在意江也的态度。
“工会受理全都市的举报和报案，那栋大楼里还有着能够剥夺罪恶者积分的监狱。
在知道会长的真实身份之前，你根本想不到这些吧。”
江也正色起来，“嗯，我原本以为工会是游戏本身的存在，没想到是和我们一样的外来者创立的。”
更别说，沈知聿他管着整栋大楼了。
那些能够剥夺罪恶者积分的监狱，就捏在沈知聿的手中，其实就相当于沈知聿捏着所有罪恶者的命。
他的权力太大了，太超过了。
“根本的一点是，猎罪者大楼不是在沈知聿之前本身就存在的，而是因为沈知聿而存在的。”
苏祢说，“其实真正的沈知聿比在大众眼里的沈知聿，更加无情和自私。”
这是身为对手，给出的最高评价。
在江也眼里的沈知聿，是怎么样的沈知聿呢？
闲人一个？野心昭昭？
在植宿眼里的沈知聿呢，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沈知聿了。
“明明是无序的都市，沈知聿却赋予了都市秩序。”苏祢说，“工会将都市里的案件收集起来，再分发给>
“垄断。”
江也和苏祢同时出声。
苏祢愣了一会，“这些，你都想到了？”
江也：“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蠢了。”
苏祢：“不好意思。”
“你别道歉，这反倒把我整得不好意思了。”
“嗯，不好意思。”
江也：“.......”
江也想到通缉榜上的名单，“那么统计榜单上的罪恶者、外来者，他们又是谁负责的？”
“是我们。”
似乎意识到这个说法不妥，于是苏祢改口，“是猎罪者自由人，我忘了我已经不是自由人了。”
苏祢：“工会会把一些不可能完成或者危险系数高的任务下派给我们。”
江也：“一名堂.......这么多人。”
就算单挑打不过，一名堂也可以靠人数取胜。
而且，在此之前，江也根本不知道一名堂。
敌在暗我在明，很容易掉以轻心。
也怪不得江也没看到工会有要抓捕他们的大动作，原来是都藏在暗处偷偷摸摸地来。
江也问：“那工会的‘手’呢？我原本以为这些任务是他们负责的。”
苏祢冷哼一声，“他们只负责管我们，现在徐侧不在工会了，只剩下一个陆放池。”
“不过这和原来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徐侧很少管这些，一直都是陆放池占一名堂的主要管理权。”
“陆放池.......”江也感叹，“真没看出来啊。”
苏祢自嘲道：“自由人虽然叫做自由人，但是一点也不自由。业务、待遇、积分......处处低人一等，那些在工会里的‘足’天天说自己辛苦，但其实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自由人的存在。”
“我们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只负责干一些最累最脏的活，还要把赚到的积分上交，我们最后连五成都分不到。”
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人跟苏祢说过话，他此时俨然把江也当成了一个倾诉对象。
...
“笃笃笃。”
此时，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响起，生生打断了苏祢的话。
苏祢和江也对视一眼，离门口较近的苏祢擡手示意江也站在那边别动，而他则是走到门后，侧身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也看着这扇脆弱的木门，觉得外面的人要想进来，根本拦不住。
纸窗上映出一个模糊的灰色人影，影子外轮廓和发毛的窗户纸相融，边界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影子动了动，再次响起两声短促的敲门声。
“苏祢，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个低沉的男声透过纸窗传进来。
苏祢并没有开门让他进来，而是说道：“陆放池刚刚来过，我不方便出去。”
男人没有妥协，语气听起来有些固执：“你还在怪我抢了你的位置？”
苏祢皱眉，神色看着开始不耐烦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你开门，我进去。”
苏祢这时突然看了江也一眼。
江也看着他眼里的忧心忡忡，感觉自己可能是被发现了。
江也在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里环顾着，寻找能够藏身的地方。
这时，门外的男人再次说话了，“行。”
然后纸窗上的人影转身逐渐远去，这一带又恢复了沉寂。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又等了几分钟，确认没有声音后，苏祢才走了过来。
江也原本不想管别人的私事，但是苏祢主动开口了，“刚才那个是陆放池手下带的人，每个‘手’只会带一个，以前是我。”
他说得简单，江也听了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问。
比起苏祢的事情，江也还是对“收保护费”这一点比较感兴趣。
不知道工会是不是也像现实世界的□□一样，收钱只是猎罪者敛财的一个手段，并不会起到真正的保护作用。
苏祢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表，上面写着江也看不懂的数字。
江也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表，弯腰一边念一边数着：“小于100......100至200......”
苏祢：“这是会费标准。保护费只是我自己的说法，但这所谓的会费和保护费都是一个性质，会费是美化了工会的行为罢了。”
“自由人要是一周内获得了100到200的积分，那么每周上交10积分给工会。以此类推，一直到1000积分以上的，每周上交100积分。要是每周获得的积分不到100，那么就不用交。”
苏祢说，“工会里有专门的人统计积分排行榜，记录自由人的积分情况。不得不说，沈知聿对现有规则的利用还真是竭尽全力了。”
原来如此，会费是按周来计算的。每周内获得最多积分者，要上交的积分也就越多。
“你们上交会费的其中一个好处就是，能够获得一名堂居住权？”
“对。”苏祢点头，“住的房子越大，就说明在自由人里面的地位最高。”
江也又看了一眼这个房子，“那你？”
苏祢：“我现在住的是废弃待维修的房子，毕竟身份特殊。”
说到这里，苏祢又提起：“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追杀吗？”
江也大胆猜测，也许接下来说的，才是苏祢找自己的真正关键，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难道你知晓了沈知聿的秘密？”
苏祢忽地翘起一边嘴角，“对，我知道他的阴谋。还有把控着罪恶都市的猎罪者们命脉的东西。”
沈知聿的阴谋是什么江也不知道，但他猜到苏祢所说的命脉是什么了。
“公账？”
“对。”苏祢见江也知道这个，他有些意外。
“我有一次偶然间跟着陆放池进入顶层，在那里，我运用我的天赋，跟着沈知聿进到了一个隔间。那也是存放着公账的地方。”
“公账里面都是从猎罪者身上收集来的积分，那样超越外来者能力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掌握在一个罪恶者的手中。”
江也：“所以，沈知聿的积分，比在积分排行榜上体现的还要多？”
苏祢：“毕竟那东西的使用权，只有沈知聿。现在只能庆幸他不会用公账来做什么吧。”
所以，沈知聿和所有人之间都存在着极度的不平等关系。
“但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说到我想要得到的信息。”江也并没有被这些消息砸昏头脑。
苏祢至今为止，说的东西都不是江也迫切需要的，如果想利用信息量换走江也的人情，那苏祢这一招算是败了。
苏祢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些足以让自己丢掉性命的消息，江也根本看不上。
他笑得有些无奈，“看来你真不好对付。”
江也：“是你说有我想要的信息的，所以你可别想反悔。”
他肯定苏祢还有着没说的东西，那东西才是真正让苏祢陷入危险境地的“元凶”。
苏祢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是要死缠烂打了？”
“对。”江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苏祢似乎站累了，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江也坐在了高低腿的桌子上，面对面看着苏祢。
“沈知聿要找克里斯，你知道的吧。”
江也当然知道了，毕竟他最开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被牵扯至今的。
“他需要利用克里斯的天赋，将外来者们的记忆消除，变成本地人。”
苏祢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但是这则消息的重量比他之前说的那些加起来都要重。
“这........”
江也呆滞了一瞬，他不由得想到了周雪笙，可能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苏祢盯着江也的表情看了一会，嗤笑道：“怎么，你也不信？”
“果然你们都一样，算了——”
苏祢已经走到了门口，正要打开门送客的时候，江也突然说话了。
“我信。”
苏祢猛地转回头来看着江也，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
这还是第一个相信自己的话的人。
曾经苏祢把这则无意间撞破的秘密告诉与自己关系较好的人，可是无一例外，他们不是认为自己有意抹黑会长，就是不想自身惹上麻烦而当做没听见。
之后更是有人向陆放池举报苏祢，苏祢才因此惹上麻烦。
他一直交友不慎，没想到经历背叛后的第一次信任，居然是给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