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与反派一体双魂的日子 > 第58章

第5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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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次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我的师尊。我也是在升任掌教时才明了,师父居然得到了那样的一个预言,不,与其说预言,倒不如说那根本就是一则神谕。”

“神谕的内容是,”他看着濮阳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血月诞生的鬼鸟之子将给天下带来兵灾战祸,将其扼杀,才能保天下安泰,天门洞开……”

天门,即飞升之门。

这则预言,分明是在说,杀死濮阳殊,飞升之门便可以开启。

这时,门外却传来急促敲门声。是月影岚。他看见顾雪卿,迟疑了一瞬,然后向濮阳殊耳语了起来,关于突然四起的传言,关于义愤填膺的人们,关于趁火打劫的沧月城及其周边。

罗浮山向来以预言为重,更何况此消息还来自素来德高望重的罗浮山先掌教。消息一出,居然是……天下为敌!

濮阳殊道:“天都城如何。”

月影岚快速道:“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让大家不要听信外界的谣言。找到了一些煽风点火之人,探查身份,发现并不属于天都,已经让鞠则将其下狱。这里是一些口供,要现在看么,已经让卫兵严格在城内进行巡守,随时都可以封城。”

“属下听到了一些言语,”他看了看顾雪卿,“似乎是来自罗浮山。”

“说我说灾厄之子,杀了我就能得到一切?”

“啊,已经有所耳闻了么。”

濮阳殊却离开了这个房间,把月影岚与顾雪卿都抛在后面。他近乎野蛮的闯入了他的房间,房间的剑架上,苏茗的剑还静静的立在那里,他握上银剑,银剑便发出排斥的轻吟,几乎把他的手臂都震的微微发麻,“你的主人在哪里?可还平安?”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不对。”

无力感。

他看向房间里的花朵,四照花的花瓣已经尽数开放,散发着馥郁的芳香,他坐下来,有些失魂落魄,不出一息却又闲不住的去翻越苏茗的笔记,满满一本笔记,都是有关换魂。

从十年前……到现在,记载了厚厚一本笔记,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转魂之法,没有人知道,这究竟能不能成功。

翻着翻着,他却感觉这日记有些不对劲,日记记了大半本,后面的小半本是空白的,但是,他将书拿起来翻越,却很快就翻到了后面那小半本空白页,微微触摸,居然发现一个夹层。抽出夹层的纸,上面是一串意味不明的数字,写着语焉不详的数字,56、52、49……

他将纸条翻转过来,看见用墨汁涂黑的一行字。他便就着阳光仔细辨认,认出那几个字是成功率。

这样的字与数字能代表什么呢。

任何人看到这张纸条恐怕都是一头雾水,濮阳殊却极其迅速的想到了什么。

是……换魂之术的成功率么。

不是说过,万无一失么。

这时,传来敲门声,不等濮阳殊应答,门便被推开,他注意到一人的视线,视线来自施子晋,施子晋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些不明的光彩,他说,“家老大会开启了,家主决定以投票表决的方式决定少主您的去留……夫人联合沧月城与其周边对您施压,而且,她还说,您与妖魔有染,这么多年,一直都在修炼浊气。濮阳昭少主也从重华宗学成归来。”

“家老大会么?我会去的。”

该说,真是腹背受敌么。

施子晋看不清濮阳殊脸上的神色,他看上去居然是平静的。淡水一样的表情。

施子晋施完一礼便离开了,濮阳殊将手伸向那只残损的木蜻蜓,轻轻摸了一下,却又抚摸上那串佛珠。

他并没有用力。

串珠却“啪”的一声自中间断开了,佛珠立时如珠落玉盘一样四溅开来,像是下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圆润的珠子滚的到处都是,有的在他的脚边,有的则是滚到了较远的地方。

门吱呀一声开了,孟极从门外蹿了进来,看着这样的乱象,微微偏了偏头,开始蹭濮阳殊的袍角。濮阳殊便蹲下来撸了撸孟极,孟极虽然忧心他,而且濮阳殊的手艺一点也不好,但还是装作很舒服的样子打起了呼噜。

“喂,其实,你是在假装吧。”

孟极的呼噜声停顿了一刹。

“哥哥摸你的时候,你会摆出一副很舒服的表情,不仅仅只是打呼噜,还会摇尾巴,你的演技实在是不过关。”

“更何况,我只是摸了摸你的脊背,哥哥摸你这里的时候你都不会打呼噜,只有他给你按摩脖子和肚子都时候你才会发出这样的呼噜声。”

孟极一骨碌翻起身来,不让他摸了,本来嘛,你你摸你的,他装他的,皆大欢喜的事情,何必要拆穿呢,看来你也知道你的技术一点也不行啊。

“喵。”它字正腔圆的叫了一声,围绕濮阳殊转了一圈,又开始喵喵叫了起来。

濮阳殊便摸了摸它的头,碎碎念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夕之间,似乎什么都变了。让我感觉过往的这些幸福,都是偷出来的一样,现在到了偿还的时候。得到多大的幸福,便要以同等份量的悲苦相偿么,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说,“我不允许。”

“其实,我本来也没拥有多少东西不是么,我不允许别人把我仅存的东西夺走,绝不允许。谁敢敢这么做……”

他喃喃着,声音却陡然低沉了下去,“我就杀了他。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没有气势,因为他的语气实在太弱,别人说这样的话要么豪气干云,要么咬牙切齿,再不然也要掷地有声才行,他说这句话的状态却带着点失魂落魄般的神游,这样的气势如何能让人相信他的决意?

可这句话实在太哀凉了,哀凉的像是一个乞求,乞求到极点,居然让人的心头缓缓的抽搐一下。

濮阳殊从房间出去,却感到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是雨水。雨很快就大了起来,落在人的身上,甚至能把人的皮肤打的生痛。密密麻麻的雨点很快润湿整个地面,雨花飞速的蔓延着,涤荡空气中的尘土,带来别样清新感觉。

冷冷的雨落在青瓦上,响声清脆,又流泻出一串珠子。天与地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不甚明晰,从不断荡开涟漪的雨泊中,水涡在不断的生灭。

他从这雨声中感受到一种不详。

十年、二十年……既已许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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