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2/2）
两人僵持，谁也不开口说话，姜智明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出现在这里尴尬又多余。
“你……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姜智明的耳朵嗡嗡的，但他还是听得清楚自己的声音瑟瑟发抖。
段婉揣着明白故意装糊涂，故意岔开话题，还是轻快地笑，“不是，班长，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是不是我还钱的数目出了问题？要是少了，你可别不好意思说。”
“段婉，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当我是什么？”
“班长啊，还有，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在做轮椅。”
“没有其他？”
“没有，你想我把你当什么？你说出来，做得到的我都会做。”
姜智明的眼圈刷地一下红了，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段婉是想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
段婉不敢躲避，怕姜智明看出她内心的慌乱，只能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睛里毫无波澜，努力装扮成一个对待感情如儿戏的“渣女”。
一定要让姜智明看清她的“真面目”，没有利用价值就划清界限，精致的利己主义。
段婉太了解姜智明的性格，就算再喜欢，也不会放弃尊严去奢求，去争取的。
利用好他的“弱点”，段婉定会达成所愿的。
果不出所料，姜智明经受得住段婉一两句“嘻嘻哈哈”的调侃，可经受不住她根本不在乎他的事实，沉不住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打扰了”，摔门匆匆而去。
段婉见他真走了，手扶着灶台支撑她铅重的身体，压制住的情感也全部向上奔涌，鼻子眼睛阵阵发酸。
还来不及悲春伤秋，门口王浩和王明两个叠罗汉的脑袋，同时冲着段婉讪讪地笑。
段婉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调整情绪，发问：“没客人了，都不用干活了？”
两人没回答，王浩反问段婉，“小帅哥怎么气哄哄地走了，吵架了？”
“关你屁事，干活去。”
段婉抓起一个土豆向王浩的方向砸去，王浩顺势接住，再手上掂量着看看，“这土豆是不怎么样，长牙了。”
两兄弟回前厅继续招呼客人，趁着人不多，王明偷偷问王浩，“老大，小帅哥来找段姐，你就没啥想法吗？”
“又不关我的事，我闲的啊，能有啥想法？”
“不对啊！”王明摆着手指头给王浩分析，“第一段姐长得那么好看，第二你们性格又合得来，第三我和二哥又都喜欢她，你们没理由不在一起啊？”
“各有各的对儿，你段姐好是好，但不是我的菜。老三，你可别瞎配对儿啊。让你段姐知道，今后见面多尴尬。”
王浩承认他和段婉合得来，又懂对方的“难处”，可他只把她当妹妹，从没想过背叛那边的“未婚妻”，佳人良人无数，他都没敢动过歪心思。
“老大，看来你是早就给我们物色好大嫂了？怪不得美人在侧，你还坐怀不乱呢。”王明小心思活络，听王浩这么一说，瞬间领会，笑得贼贼的。
“小孩子家的，你少管我的事。”
王浩一脚踢过去，王明像猴似的，灵巧地躲开了，王浩补上一脚，又没中，却踢到了急冲冲赶来的小赵。
外面冷得人发抖，小赵却满额头的汗珠，王浩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
“小赵，这个时间你不守在店里来这干吗？”
“王哥，店里出大事了。”
王浩和王明都随着小赵的语气紧张起来，端着肩膀，脖子发硬，异口同声地发问，“出啥事了？”
“钱，钱少了。”
“营业款，确定没数错？”
“少了大几百，怎么会数错呢。”
小赵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昨晚打烊太晚，他们就没把钱存到银行。趁着今天过了午饭高峰，二哥准备去银行把钱存上，却怎么数都对不上数目。少了七八百，大票额的人民币都没了。”
“店里昨t晚进贼了？”
“不会，门窗都关着的，也没有损坏迹象，店里整整齐齐，不像是有外人进来过。”
“钱没存银行，你们把钱放哪里了？这事都谁知道？”
“就放在平时常放的收款箱里啊，昨天结账时，我和二哥还有玲玲姐都在，大家都数了一遍，数目不会记错的。”
“走时呢，谁最后离开的？”
“我们三个一起走的，我和二哥还去附近吃了碗面条，才各自回家的。”
王浩转了转眼珠，思考了一会，打发小赵先回店里，现在他还走不开，晚上打烊时，回去分店处理。
“王哥，这事不报派出所吗？”小赵挠挠脑袋，舍不得走，他没料到王浩会如此平静，七八百虽不算多，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就“飞”走了啊。
“你先回去，晚上我会过去处理。没我允许，这事先别张扬。”
王浩态度坚决，小赵只能放弃劝说先离开。
小赵前脚一走，王明就坐不住了，责问王浩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报失窃。
“这事蹊跷，钱不能长腿自己跑掉，店里又没被盗窃，我怀疑他们三个之中有内贼。”
“内贼？”王明惊呼出声，惹得不远处吃饭的客人向他们这边多望了好几眼。
王明捂住嘴压低声音，小声询问，“谁是内贼啊？不会是二哥，也不会是玲玲姐，难道是小赵？他又故技重演出卖旧主了？”
王浩心里也没底，但他直觉上不会是小赵。
小赵虽然和王明同岁，但老练事故，做人比猴还精。
如果钱是他拿的，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毫无避讳，更不会主动提出报派出所的事。
小赵最近“事业”春风得意，正如他所愿，不再受制于人，分店里的制度是三人没老板和雇主之分，同心协力搞好经营，小赵也算他们的“合伙人”，还像模像样拿出五百块当做出资。
小赵混了多年社会，家里没背景个人没能力，难得被人“重视”。
他才不会傻到为了眼前小利益，放弃能得的“出头”好机会。
王浩现在最怀疑反而是他的二弟王强。上个礼拜，王强曾向他借过钱，一千块的大数目，王强虽然主管分店，但营业款还是掌握在王浩和段婉手中，统一管理分红。
王浩问王强借钱做什么，王强支支吾吾没回答出来，后来干脆又不借了。
王强平日里话不多，但对大哥毫无保留，有心事都会第一件时间和他倾诉。
但这次和平时不一样，王强嘴巴像是粘了胶水，怎么都撬不开，当时王浩就有些疑心。
店里丢掉的钱也差不多一千块，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难道是王强做了不好明说的坏事，才偷偷拿了店里的钱？
王浩身体一阵发冷，心中也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