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可以有公平(1/2)
罗马帝国可以有公平
几十块巨石从戈尼城内飞到了空中, 又呼啸着落到了城外的草原蛮族的乱军中,巨大的撞击连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无数草原蛮族肝胆俱裂,用尽全力惨叫:“救命!”
“不!长生天!长生天救我!”
“啊啊啊啊!”
大批草原蛮族飞快地向后退却,又在蛮族头领们的驱赶下再次前进。
那慌乱惊恐的模样与当日顶着恶魔的魔法火焰和火球浴血前进的勇猛模样判若两支军队。
一个草原蛮族将领一把揪住一个退却的蛮族男子的衣领, 厉声道:“扎阔台!你是军中有名的勇士, 曾经第一个登上温泉关外的泥土高墙, 被无数恶魔奴仆包围亦死战不退。”
“你为什么现在却逃回来了?”
那草原蛮族将领眼睛血红, 盯着眼前痛哭流涕畏畏缩缩的扎阔台厉声道:“这戈尼城的飞石与恶魔的魔法火焰能比吗?”
“这戈尼城的箭矢与恶魔的火球能比吗?”
“这戈尼城的守军比温泉关的守军更多吗?”
“你为什么要逃!”
扎阔台弯着背,耷拉着眉毛, 头发散乱, 手脚发抖,只是失声痛哭:“将军……恶魔是无敌的……我们已经输了……我们都会死的……”
那草原蛮族将领狠狠将扎阔台推倒在地, 眼前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硬骨头的人绝不是他认识的悍不畏死的勇士。
可是……
那草原蛮族看着四周一张张惊恐的脸,以及无数往回逃的草原勇士, 心不断地向下沉。
戈尼城门忽然打开, 魏延带着千余步卒冲了出来:“杀!”
那草原蛮族将领大喜过望:“蠢货!他竟然傻乎乎地冲了出来!我们赢定了!”
数万骑兵对千余步卒,这比砍瓜切菜还要容易。
那草原蛮族将领仰天大笑:“长生天啊,你没有抛弃草原的雄鹰!”
只要杀光了这些蠢货, 夺回了戈尼城,向北逃窜的道路就会敞开,所有人都能活着回到草原,或者继续向西寻找天堂。
那草原蛮族将领大声下令道:“进攻!杀光了他们!”
身边无数草原勇士尖声怪叫:“啊啊啊啊!”
那草原蛮族将领微笑,这就是草原勇士进攻的前奏, 世上没有步兵可以面对冲锋的草原骑兵。
无数草原勇士尖声怪叫:“啊啊啊啊啊!恶魔的奴仆冲过来了,快逃!快逃!”
“我不想死!快逃!”
“让开!前面快让开!”
“调转马头!”
那草原蛮族将领脸上的笑容陡然僵硬, 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身边的草原勇士们扭曲着面孔,惊恐地调转马头, 疯狂地鞭打马匹逃跑。
那草原蛮族将领厉声怒吼:“懦夫!一群懦夫!只有一千个步卒,我们可以轻易地撕碎他们!”
附近的草原勇士们只管尖声叫着,拍马就逃。
那草原蛮族恶狠狠咒骂着一群懦夫垃圾,直到身边空无一人,而千余步卒越来越近,终于只能长叹转身就逃。
千余黄国士卒大声欢呼:“杀贼!杀贼!杀贼!”
魏延厉声道:“追上去!杀光贼子!”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草原人已经毫无战意,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魏延举起长矛,对着四周的黄国士卒大叫:“不要怕!骑兵没有耐力,长途跑不过我们的四条腿的,追上去,杀光他们!”
“陛下的大军很快就到!”
千余黄国士卒大声欢呼:“必胜!必胜!必胜!”
远处,一群草原蛮族见前方大军向后逃跑,人人惊慌失措。
一个草原蛮族毫不犹豫地叫嚷:“快逃!前面输了!恶魔杀过来了!”
无数草原蛮族惊恐调转马头,转身就逃。
一个草原蛮族趴在马背上,一边纵马疾驰,一边茫然问道:“逃?向哪里逃?”
无数草原蛮族神情惶恐,往哪里逃?谁知道呢。
……
戈尼城的东边。
一群草原蛮族听着戈尼城的西面杀声震天,急切地对头领道:“头领,我们进攻吗?”
一个草原勇士大声道:“前后夹击,这一次一定夺下戈尼城!”
一群草原勇士大声附和,仿佛忘记了之前攻城的惨败。
草原蛮族头领望着戈尼城东面城墙下的尸体,听着西面从杀声震天,然后渐渐消失,脸色铁青。
他慢慢地道:“立刻撤退。”
一群草原勇士不敢置信地看着头领。
一个草原勇士面红耳赤,大声道:“头领!我们为什么要撤退?我们可以攻下这座城池的!”
一群草原勇士用力点头,之前没打下来,但是此刻前后夹击,城内的守军t至少要分一半的军队抵挡西面的进攻,这简直是大大的利好消息。
好几个草原勇士愤怒地盯着头领,没想到头领是个懦夫!
那蛮族头领冷冷地看着四周愤怒的草原勇士们,大声道:“这座城池在一个月前曾经被我们草原勇士攻下了。”
“城内的所有的人都被杀光了,草原大军继续向南,沿途所有的城池都被烧了,人都被杀了。”
无数草原勇士用力点头,这点大家都知道。
那草原头领继续道:“那么,现在占领这座城池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无数草原勇士一怔。
那草原头领大声道:“假如是一个两个人,或者十几个人,应该是躲到山里的人回来了。”
“可是这座城里有几千个恶魔的勇士!”
“他们怎么会忽然冒出来?”
“假如他们是这座城的人,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守住城池?”
那草原头领看着思索的草原勇士们,大声道:“真相只有一个!”
“他们是故意放弃这座城池,然后又在某个时机夺回这座城池!”
无数草原勇士低声惊呼,人人都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那草原头领大声道:“这是恶魔的陷阱!”
“恶魔故意让草原人进入西面。”
“然后,就堵住了道路,不能前进,也无法后退。”
那草原头领看着四周的草原勇士,大声道:“然后,恶魔就可以释放魔法,烧死所有中了陷阱的勇士,吃他们的血肉,完成血祭!”
无数草原勇士大声惊呼,浑身发抖。
一个草原勇士满脸通红,颤抖着道:“怪不得前面进攻这么容易……”
一群草原勇士悲愤点头,之前草原人到了哪里,哪里就会被草原人攻陷,传说中的恶魔好像也不是多么的可怕,原来是中了恶魔的诡计。
另一个草原勇士尖叫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草原头领看着四周脸色或惨白,或通红,或发青的草原勇士们,慢慢地道:“为什么这座城池的西面会有厮杀的声音?”
他的眼中透着睿智,大声道:“因为前面的几十万大军已经输了!”
“已经有无数的勇士被恶魔吃了,成了恶魔的祭品,他们逃回来,却被恶魔的奴仆堵住了退路,只能被恶魔一一吃了。”
一群草原勇士浑身发抖。
那草原头领大声道:“草原联军已经输了,这里是恶魔的陷阱,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恶魔吃光了城池西面的人就会更加强大,然后来吃我们!”
那草原头领慢慢地道:“我们必须撤退!”
“立刻撤退!”
“回到北面的草原,然后继续向西!”
一群草原勇士重重点头,草原人按照部落行军,己方的人都在这里,被堵在西面,即将被恶魔吃掉的草原人与他们不是一个部落的,谁管他们去死。
无数草原勇士大声道:“向北!立刻撤退!”
有几百万草原人继续向西而去,西边一定比这里安全,他们也要去西面。
……
色雷斯地区。
百十个色雷斯人站在废墟中,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脸色惨白。
一个色雷斯人看着一棵烧焦了一半的大树,道:“我记得……我小时候爬到了树上摘叶子玩……”
“……当时有好几个人在……罗斯……杰克……奥马……”
他深深地盯着大树,眼中满是泪水。
另一个色雷斯人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嘴里嘟囔着:“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可心里就是止不住往可怕的方向想。
一个色雷斯人跪在地上大声痛哭:“我为什么没有好好地挖泥土高墙……为什么……为什么……”
另一个色雷斯人一动不动地站着。
在山中躲了这么久,一直不见家人逃到山中,早就猜到了结果。
百十个色雷斯人的痛苦哀嚎中,远处有数匹战马靠近。
马上的骑士看着废墟中哭泣的色雷斯人,大声道:“哭什么哭!”
“黄国将领妘鹤北面的安菲波利斯城召集所有色雷斯人反击草原蛮族!”
“是色雷斯人的,拿起武器,向安菲波利斯城靠拢!”
百十个色雷斯人大叫:“拿起武器,向安菲波利斯城靠拢!”
安菲波利斯城内,一群人正在奋力堆积泥土高墙。
一个色雷斯人一边挖土,一边大声道:“一定要堆得高!一定要踩实了!草原蛮族的骑兵才上不来!”
一大群色雷斯人大声应着,用力挖土。
另一个角落,几个色雷斯人兴奋地道:“有一处村庄没有被草原蛮族发现,他们有很多粮食!”
一个色雷斯将领厉声道:“带路!去把他们的粮食全部抢过来!不!把整个村子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全部带回来!”
一群色雷斯人大声叫好,丝毫不觉得将无辜的人牵扯进了战火,更没有觉得一丝的愧疚。
草原蛮族杀入了色雷斯,杀入了希腊,毁灭了他们的家园,杀了他们的亲人,凭什么还有色雷斯人能够置身事外?
凭什么只有他们没了家,没有亲人,只有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痛苦?
所有色雷斯人、希腊人必须一齐痛苦!
安菲波利斯城的另一个角落,妘鹤与几个黄国将领飞快地讨论战局。
胡轻侯已经完成了反击,南下希腊的草原蛮族的主力溃败了,而魏延夺取了戈尼城,完成了关门打狗。
妘鹤大声道:“我们已经输了一次了,这回若是再输了,都回去种田吧。”
几个黄国将领重重点头,上次输在猜错了草原蛮族的疯狂,这一次不但重新评估了草原蛮族的战斗力和斗志,更对四周的地形做了最详细的调查。
妘鹤厉声道:“我们要在这里堵住戈尼城东面的草原蛮族逃回草原的道路!”
“所有色雷斯以南的草原蛮族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到草原!”
几个黄国将领重重点头,这次决不能输。
……
十几日后。
色萨利地区的某个山谷中,数以万计的草原蛮族堵在山谷内,进退不得。
三面都是陡峭的山林,来路却有恶魔飞在空中,堵住了谷口。
一个草原勇士跪在地上大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附近一匹骏马悲鸣,口吐白沫,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那骏马的主人麻木地看着耗尽了力气而死的爱骑,在拼命催马狂奔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几步外,几个草原人相拥哭泣,附近的人想要去劝,却哭得比他们更加伤心。
山谷中哭声震天。
一个草原勇士恶狠狠看着毫无斗志的草原同胞,大声道:“哭有什么用?从白天哭到黑夜,从黑夜哭到白天,能够哭死恶魔吗?”
他指着山谷中的河水,大声道:“我们沿着河水向北,一定可以逃出山谷!”
无数草原人看着那河流的来处,只见那河流时而从树丛中流淌而出,时而从小坡上倾泻而下,怎么看都不是可以骑马前进的。
一个草原人颤抖着道:“我们不可能驱赶着牛羊从这里进入山区……”
一群草原人重重点头,这里根本就没路也就罢了,可以拿着刀子砍出一条道路,可是,谁知道沿河而上能够走出山区吗?
这条小河的上游会不会是一个地下的泉水?
会不会从悬崖峭壁上流淌而下?
那草原勇士大声道:“没有路,那就走出一条路!”
“我们绝不能死在这里!”
附近只有寥寥几人响应。
有人低声道:“恶魔有奴仆……我们是不是也能成为恶魔的奴仆……”
附近无数草原人停止了哭泣和哀嚎,期盼地看着周围的人,只盼从中得到一丝肯定。
数万人静悄悄地,小河流水声清晰可闻,时而有战马嘶鸣。
一个草原人慢慢地道:“进入山区必死无疑……”
数万人一齐看着附近陡峭的山峰,实在不觉得这毫无人烟的山脉中能够走出一条人畜可以前进的道路,更不觉得走进了深山就能逃过恶魔的追杀。
那个草原人慢慢地道:“……投降恶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恶魔虽然吃人,但是也需要有人驱使对不对?”
“左右是死,我要留在这里赌一把。”
无数草原人眼中满是泪水,真是狗屎的选择。
一个草原蛮族头领站了起来,大声地道:“想要沿着河流逃离的,立刻进山。”
“想要留在这里成为恶魔的奴仆的……”
他看着四周一张张惊恐和绝望的脸,慢慢地,无力地道:“……那就向恶魔虔诚地匍匐吧……”
有人慢慢地匍匐在地:“伟大的恶魔啊,请接t收你的奴仆。”
无数草原人哭泣着缓缓匍匐在地,对死亡的畏惧,对恶魔的恐惧,对投降是不是能够活下来的未知,以及亲友死去的痛苦,各种各样的感情汇聚在心头,最终化作泪水。
有人看着四周匍匐的草原人,愤怒喝道:“一群懦夫!你们不配做草原的雄鹰!”
好些年轻的草原勇士鄙夷地看着四周匍匐的懦夫,大声道:“进山!我们一定可以到达北面草原,然后找到真正的天堂!”
天空中,王敬放下望远镜,冷冷地道:“通知老大,草原人已经投降了。”
地面上,魏延带着人进入山谷,牵走了所有战马,收缴了所有武器和食物。
他冷冷地看着匍匐在地上,丝毫不敢反抗的草原人,大声道:“老实待着,陛下会亲自来处理你们的。”
“是生是死,看你们的造化了。”
数日后,胡轻侯率领数万罗马人到达山谷,只见数万草原蛮族匍匐在地一动不动,数万罗马人齐声欢呼:“罗马!罗马!罗马!”
阳光下,胡轻侯缓缓到了最前方。
无数罗马人跪在地上大声欢呼:“伟大的罗马帝国皇帝胡轻侯陛下万岁!”
胡轻侯傲然回头,无数罗马人再次欢呼:“伟大的罗马帝国皇帝胡轻侯陛下万岁!”
什么草原蛮族是胡轻侯陛下派来杀戮罗马人的;
什么胡轻侯陛下对罗马帝国不安好心;
什么胡轻侯是恶魔不是神灵;
什么罗马人治理罗马帝国……
这些谣传或者真相此刻统统都不值一提。
一个罗马男子望着胡轻侯的眼中满是泪水,声嘶力竭地叫嚷:“伟大的罗马帝国皇帝胡轻侯陛下万岁!”
这个世上唯有带领他们反击草原人,夺回罗马帝国的胡轻侯陛下才配称作罗马帝国的皇帝!
一个罗马女子疯狂大叫:“伟大的罗马帝国皇帝胡轻侯陛下万岁!”
胡轻侯陛下是人也好,是恶魔也好,是神灵也好,她替自己报了仇,她就是自己永远追随的人!
一个罗马士卒匍匐在地上,额头触地,大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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