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她说着还想往萧月这边走，还好十一和卜旴济都看出了萧月的脸色不对，忙拉着秦苡萣：“萧月姐，我们先出去了，你跟三公子慢慢说，慢慢说。”

“对，你们慢慢说，我们先走了，先走了。”卜旴济的笑容就像被冻僵了一样不自然，在萧月的注视下，几人拉拉扯扯地退出了房间。

“你生气了？”

秦执歪着头观察萧月的表情，他早觉得二姐这套不靠谱，早知道萧月会生气，他就不听二姐的了。

“没有，”萧月冷冷地回他，“对了，把你的玉佩拿出来我看看。”

秦执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顺地点点头，回了个“好”，便立刻将怀中的玉佩掏出来递给萧月。

萧月接过那枚玉佩，小心地放在手心端详着，就是这块玉佩，跟娘的那块一模一样。玉佩是半弧形的，水波纹样的地方恰当好处地点缀着翠绿色，卷曲的形状像是栩栩如生的江浪，十分灵动。

她低头思索，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喜欢？”

萧月点点头，泛红的眼圈闪着点点水光，她颤着声音问：“这块玉佩，到底是哪里来的？”

秦执不知道萧月在伤感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这块玉佩应该跟萧月的身世有关，试探的开口道：“是我哥的，我哥买来送我的。”

“秦观？”涩然几乎要从她嗓子里滴出来，萧月转头看向秦执的眼睛。

“嗯。”他点点头。

萧月却闭上了眼睛，脸色一转，再睁眼时，她的眼里只有冷淡：“不可能，这块玉佩绝不可能是秦观买的。”

“一块上好的玉佩哪里都有卖的。我哥不会骗我。”秦执淡淡地开口，努力思索着这块玉佩的来历，可他那时候太小了，他真的只记得是秦观给他的，究竟这块玉佩是怎么出现在秦家的，他确实不知。

“不可能。”萧月紧紧攥着玉佩，看向秦执的眼神带了几分冷意。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娘的东西。”

四目对视，两人都冷静地看着对方，一时间谁也不让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秦执还是向她服软了，既然萧月能这么肯定地说出这块玉佩是属于她娘的，那一定没错。可这块玉佩应该早在十二年前就出现在秦家了，难道秦家真的跟萧月母亲的死有关系？

他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这确实是我哥给我的，但是我实在是记不得这块玉佩究竟是怎么到秦家的。”

“那就回秦家问清楚！”萧月气急，他明明知道她的母亲对她有多重要，他明明知道这块玉佩来路不明，可他居然第一反应是为了秦观像她隐瞒。

“萧月，你先听我说。”秦执拉住情绪激动的她，顿了一顿，一脸正色道：“萧月，你确定吗？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母亲的玉佩吗？”

“我当然确定，难道这二十多年，我全都记错了吗！”

见她情绪更加激动，秦执决定不再刺激她，她身体和头部都刚刚恢复，不能再受刺激。

“好好好，你听我说。我陪你回秦简山庄，我陪你回去问我哥，你别激动，你身体才刚刚恢复。”

秦执拍着她的肩膀，想要从她手中取出那块玉佩。

“你做什么？”萧月将玉佩攥得更紧，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刺猬在守护好不容易得来的过冬口粮。

“我不是想收回来，我给你戴上，难道你一直将它攥在手里吗？”秦执耐心地掰开萧月的五根手指，将玉佩取出来戴在她脖子上。

“以后，你娘就会一直陪你了。”他又揉了揉萧月的头发，冲她淡淡一笑。他虽然没有怎么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懂得她所背负的血海深仇，可秦执明白，那一定很累、很痛，她这一路一定受了很多苦。

“你真的愿意...”

他打断萧月的话，望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我说过，甘之如饴。”

三日后，几人分道扬镳，秦苡萣带着十一和卜旴济前往索尔城送最后一批丹药和货物，而秦执、萧月和十九三人带着一部分人往回赶。

细雪如盐，纷纷扬扬，整个世界被披上了一层冷寂的薄纱，她勉强透过雪幕，追寻世界的真实模样。雪道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很快又再次被冬雪覆盖住，再也看不出一点之前的模样。

秦执一路上偶尔从马车的车窗往外眺望，冬雪寒冷可怖，还好春天总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