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国的大祸害(1/2)
北冥国的大祸害
崔叔忙活完差事回灶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夜半子时,再挨一个时辰便又要启程上路。
按理说,一大把年纪的崔叔就算晚上觉少,也需要紧着时辰闭眼一会儿,可回到灶房的崔叔见到眼前的一幕,非但没有闭上疲惫的老眼,反而将俩眼瞪成了勺子头,有种恨不得将面前这爷俩捞起来塞锅里藏起来的冲动。
墨银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怀里的孩子哪儿来的,毕竟他也不清楚这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只不过看这孩子面黄肌瘦,瘦小的身子顶着一个大脑瓜,虽看不出是三四岁还是更大一些,但看得出这孩子肯定吃不饱饭。
所以向来惜财护命又爱管闲事的墨大人见状啥话也没说,就直接实在地盛了一碗见不到几个米粒的米粥,又把崔叔留给他的大半块饼子给了面前眼巴巴瞅着他的小人。
崔叔在门口杵了一会儿,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去阖上灶房的门,结果反送其中一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提前见到了已逝的窗户祖宗。
“小兄弟,你这,你……”崔叔惊恐的眼神不住地瞄在墨银竹和坐在其怀里的孩子身上,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咋敢把自家孩子带到钧天营啊!”
墨银竹一愣,忙辩解道:“这不是我家的!他是,他……”话音一滞,墨银竹低头,客气地问,“兄弟,你叫啥名家住哪儿啊?”
缩在他怀里啃饼的人闻声,仰起头看他。
然而就在墨银竹焦灼地等着对方把饼吞下去再吱一声时,没承想,这个往嘴里塞完最后一口饼的人居然麻利地调转了姿势,接着往他怀里一扑,放嗓就是一声:“爹!”
墨银竹:“……”
我滴妈呀!好一个吃完饼认错爹呀!
崔叔见到这父愕子饱的一幕,一目了然地撑起没剩几根的眉毛,警惕地瞧了瞧外面,凑到墨银竹跟前,低声提醒:“小兄弟,如今北冥国人过得是啥日子,咱心里都有数,你带孩子来这儿蹭顿伙食,崔叔我能理解,但是你拖家带口的来这儿不合钧天营规矩,一旦被发现,可不得了。”
“这……他……”墨银竹伸出一根手指头,无措地指着死死趴在他怀里的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他是今晚刚从柴火堆里爬出来的,我真不是他爹,更不认识他爹娘,我都不知道他叫啥名。”
崔叔显然不相信墨银竹这番试图撇清关系的三言两语,规劝道:“小兄弟,听崔叔一句劝,要不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趁还没被发现,你赶紧带着孩子离开吧,再去谋个别的出路,别牵累了孩子。”
墨银竹眨巴了两下清蠢的眸眼,忽地拍着胸脯搁下一句:“崔叔大可放心,等兵马上路的时候,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他跟着,就把他留在这儿,看他这岁数,他爹娘肯定不会丢下他不管的,说不定一大早就会来找他。”
趴在墨银竹怀里的人听到这句话,脸上倏地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小手更是紧紧抓住墨银竹衣布,生怕墨银竹会把他留在这荒郊野外似的。
奈何兵马启程的时候,墨银竹还真狠下心将其放在了那两捆木柴中间,并封印般轻轻点着面前人的硬邦邦的脑门,不放心地叮嘱道:“乖乖待在这里,你家人肯定很快会来接你回家的。”
墨银竹说完,看着这个战战兢兢缩在柴堆间的小身板,突觉鼻子被冷风激得一酸,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但他转念一想,他是去安护景云清渡劫的,如今以他的本事能护住景云清都像是痴人说梦,哪还有闲心去管其他不相干的人。
于是他仅是惆怅地捏了捏对方瘦巴巴的小脸,转身便跟着崔叔离开了灶房。
“小兄弟,他真不是你孩子”在兵马整顿出发的空暇,崔叔兀自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要不再想想这里风寒霜重,你别为了在钧天营混口饭吃,就忍心把这么大点的孩子留在这儿,不值当。”
墨银竹据理力争:“崔叔,我真的与这孩子只有半碗粥和半块饼的关系,我不是他亲爹,他家人会来找他的。”
崔叔:“……”
看出来了,你确实不像他亲爹……
忍心把孩子丢下的墨后爹坐在车上后,崔叔见他有些发热,便把揣着的一截干净的粗布围拢在他脑门上,并让他尽量背风坐着。
墨银竹本来正对着北冥雪山的方向,喝着不间断的西北风,听到崔叔好心的提醒,他像是避讳什么似的,不情不愿地调转了方向,然后看着渐渐被抛下的驿站,终是忍不住从烧的疼涩的喉咙里冒出一句:“崔叔,那孩子的家人会来找他,是吗?”
崔叔随他望着那处废旧的驿站,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兄弟,如果你真的与那孩子没有关系,那就别多想了,这年头,流离失所的人太多,谁都活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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