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沈公子(1/2)
惹不起的沈公子
墨银竹被那一对虎视眈眈的贼眼盯得不自在,不禁踟蹰着步子又往生门挪动了半步,生怕这个一句话都不说的冷公子突然拔剑怒指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那男子忽地起身,骇得墨银竹往后惊跳了一小步,真真切切地诠释了啥叫本大人没什么能耐,但是又怂又喜欢凑热闹。
然而令墨银竹没想到的是,这男子见他发怵,居然规规矩矩地往后退了退身,接着对他客客气气地道:“方才的事都是误会,是那些侍仆莽撞,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莫怪。”
嘛意思?这咋都不需要本大人喊破喉咙吗?
瞧对方突然施礼赔罪,还一口一个“公子”称他,向来能屈能伸的墨大人立马从对方搭的台阶上跳下来,回礼道:“既然是误会,那我,我就不叨扰大人了,大人慢用。”
与风飔飔公子混久了,墨银竹好歹略谙情事,不过也稍微有点杯弓蛇影。但无论是不是他疑神疑鬼想多了,他总觉得这大仙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腻味,所以他着急忙慌地说完这句客套话便准备动身离开。
可当他手复上门缘的瞬间,那个本与他相隔几步的人倏地移身至他旁边,俩手里还各端着一杯满斟的酒盏。
“手下人冒犯公子,是在下管教不严,在下自罚一杯向公子赔礼……”一饮而尽后,男子打量过手里的另一杯酒,接着放低姿态,不怀好意地道,“公子若是不计较此事,不如赏在下个薄面。”
墨银竹犹豫地看着对方向他递近的酒盏,暗戳戳揣摩须臾,自觉对方这举动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就是以酒论交情罢了,于是他满不在意地笑笑,毫无防备地干了这杯酒。
绵绵凉意划过喉头时,墨银竹满脑子想得都是这酒还怪好喝,竟还有一丝丝香甜的果子味,可不过少顷,等这酒好似冒泡的温泉不住地往他容量有限的脑子里漫蓄时,上一刻还在咂摸酒味的墨大人顿时犹如酒过三巡般头重脚轻,禁不住往门框上磕去。
而这时,他身旁那个有所图谋的男子恰怜香惜玉地扶了他一把,并随手撩开他遮目的碎发,一边用指腹轻佻地划过他下颏,一边佯装诧异地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墨银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天旋地转得厉害,胃腹中更像是蹿着一把火,烧过他胸膛后又压不住地往他喉咙里钻,惹得他既想酣畅淋漓地大喝一顿,又想把一身的束缚脱掉,好好喘一口气。
晃了晃晕眩且要冒烟的脑袋,墨银竹皱起眉头,尚还维持一丝清明地低喃道:“我难受……”
许是当真烧灼得难受,墨银竹不自觉加重了呼吸,下意识地探手去摸索门框,只想赶紧出去吸几口凉气。
然而他刚伸手,就被身边那人慢条斯理地擡手拦截,然后他便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蛊惑道:“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墨银竹听得恍惚,竟呆愣地点点头,并无力地踉跄着步子,任由支撑住他的人半搂半抱地引他往床榻处去……
帝宫常年仙气充沛,笼罩的护界不仅能为其汇聚四方灵气,还能削弱内外互通的咒法,借此防备有贼人里应外合威胁帝宫,所以一旦动用此类法术必定会折损仙寿,以至于放眼天界,除了自诩可与日月同寿的病秧子三殿下,恐怕还没有敢随意预支余寿的不要命神仙。
其实东方晴飔清楚那七个金乌的烈光能把他一对病眼伤成什么样,也知自个儿这段日子理应需要静养,可自打回到辰星宫屿,他就有种半个时辰不见便如隔三秋的焦虑感,忍不住想要知道墨银竹现下在做什么,是与老墨家的仙驴拌嘴还是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情坊司接他回家,又或是闷在房里清算他为数不多的家当。
于是当得知墨银竹果真去情坊司谋职的消息后,东方晴飔不惜动用帝宫禁术,先是乐此不疲地听梨白一遍遍禀告墨银竹在后厨的情况,之后或许觉得不能满足陡然放大的好奇和念意,便怂恿梨白拿着镜子去后厨,然后将镜子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即可。
至于什么叫做安置镜子的合适位置,八成只要是能让他看到墨大人的位置都是绝佳之处。
而梨白正是带着镜子退出三楼时撞见了那个四处寻他的后厨伙计。
在情坊司做事的仙厮皆曾受恩于沈岚烟,平时端茶倒酒的时候颇擅于为他们掌柜的听探消息,所以墨银竹被带走不久,梨白当即就精准地锁定了二楼拐角的那间客房,并完全没有犹豫,单枪匹马地“杀”了过去。
然而他还未冲到客房门前,守在门前的四个侍从立马拦住了他,其中一面相狠戾的随侍见他,愤然斥道:“放肆!郎统领在此,你一个小仙竟也敢乱闯!”
梨白只顾着祈祷墨大人不要出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侍口中的“郎统领”是哪处神门的督吏,仅急慌慌搬出他们情坊司的当家老板,震慑道:“不怪小的着急,刚才被你们带走的人是我们沈掌柜的亲侄子,我们掌柜的现下正找这位小公子呢,可不能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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