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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们能一起看初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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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们能一起看初雪

养伤需要很长时间,但人们总是意识不到时间流逝,只是在某一个瞬间忽然发现头顶上的树叶换了颜色。

所有的变化都是微小的,但对有心人来说也是显著的,张栩生明显感觉这段时间里虞岁穗变得更黏自己了,或者说,她原本含蓄的爱意表达地更明确了。

虞岁穗每个星期都会来医院,她已经习惯在床边坐着画画,画完把画放在腿上,手无比熟稔地沿着床被一路爬升,直到摸到张栩生的脸,指尖按在他眉毛上有一搭没一搭搓。

这个月的工资刚打到卡里,虞岁穗琢磨着要不要买副新墨镜,她最近被那些精致的小装饰品迷住了,贵到珠宝项链,便宜到中古手镯,淘买了不少。厉云见她频繁拆快递,有一次好奇地过来看了眼,正看到她把一条稀奇古怪的金属腰链围在身上比划,扬了扬眉感觉储藏室马上又要不堪重负了。

摸着脸睡觉是虞岁穗小时候的习惯,不摸脸她就睡不着觉,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厉云和厉蕾想过很多办法,最后的解决方案是让虞锐夫哄虞岁穗睡觉。

因为她嫌热,不喜欢摸自己的脸。

但这行不通,两夫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经常托厉云这个舅舅带孩子,于是厉云又想了个馊主意,用软刷子的毛做了对假眉毛和眼睛,还用海绵剪了个有模有样的鼻子,贴在布娃娃头上,晚上放在虞岁穗枕头边。

虞岁穗果然被吓哭了。

实际上虞岁穗自己对这件事并没什么印象,随着年龄增长,她逐渐不需要摸眉毛助眠,但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做出揉脸的动作。

后来她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缓解焦虑的表现,做这个动作能获取安全感,不管是搓别人的脸还是自己的脸。

张栩生早就发现了她这个习惯,因为有时候同床共枕,夜里醒来会发现她的手搭在自己脑门上,他以为她睡不着在和自己闹着玩,却发现并没有,那只是她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张栩生觉得这很有趣,况且他也喜欢这种细腻温热的触感,喜欢透过虞岁穗的指缝看屋内一片漆黑。

那时的虞岁穗总是处于深睡,于是没见过张栩生莫名其妙偷笑的样子,也不曾记得那些深夜里印在手心的啄吻。

张栩生开玩笑似的说:“我这根眉毛其实是被你摸断的吧。”

虞岁穗停了手里的动作:“乱讲。”

张栩生笑笑,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腕骨处轻轻摩挲。

虞岁穗回头问他:“所以是怎么断的?”

张栩生咧嘴:“小时候被齐飞家的猫抓的,他自己把猫赶到衣柜顶上,非要说它下不来,让我帮忙去抱,结果就被误伤了。”

虞岁穗笑起来:“你们俩待在一起,能惹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怪不得连猫都嫌。”

齐飞也来西安看过张栩生,上次他来还提了两根大黄鱼干,张栩生让院里的食堂帮忙煮了一下,把鱼尾巴兑了点米饭喂给大黄补钙。

云潮做的假肢很好,齐飞很爱护它,现在他已经彻底习惯了截肢后的生活,出门的时候也不再刻意掩盖缺失的手臂,虞岁穗心里很替他高兴。

“现在没事了么?”过了一会儿,张栩生问。

“嗯?”虞岁穗驱散隐约的困意,擡眼,“你说什么事?”

张栩生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有点小心,轻轻说:“叔叔医院里的。”

上次周亮锋来探望张栩生的时候就告诉他虞岁穗对父亲陷于风波是知情的,因为是她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从一个儿童相机里找到了孩子无意拍下的一系列证据。

后来虞岁穗也告诉了张栩生自己早就察觉到异样,而在小区巧合遇到季风的母亲之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之所以没有和张栩生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不过是焦艳自导自演的闹剧,谣言总是不攻自破的,她相信父亲的清白,也相信纪检组的能力。

她不仅不屑同王家人扯头花,还觉得他们使出这样的手段真是蠢得厉害,笑一笑就算了。

调查期间,虞岁穗和王纯意见过好几面,那天虞岁穗刚刚从西安回来,一出机场就接到护士长的电话,那头愤怒地说焦艳又纠结了一伙人到医院闹事,医院已经报了警。

虞岁穗算了算时间觉得来不及,于是直接打车去了派出所。

大家的样子都有点狼狈,民警们因为连轴加班本来就很疲惫,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和油头。虞岁穗在出租车上照过镜子,脸色不佳,嘴唇也有点苍白,头发也没有梳过,身上的衣服两天没换,一股医院消毒水混和机场泡面和汽车尾气的味道,但看上去并没有脆弱的感觉,反而有种冷淡的沉着。

但当她见到王纯意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王纯意比上次见面时憔悴许多,下巴消瘦得更尖了,微红的眼圈挤着一圈泪,眼袋也很明显,脸上没化妆,没描过的眉紧紧皱着,脸上露出既厌恶又无措的复杂表情,局促地站在墙角。

虞岁穗诧异地看到她侧脸上有个十分明显的被掌掴的痕迹,对视片刻,王纯意擡手抹了抹眼泪,偏头避开了虞岁穗的目光。

旁边坐在地上大闹的焦艳也没想到虞岁穗会突然出现,一时愣在了原地。

虞岁穗忽然有种预感,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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