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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我想和你看初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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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呢老季?”

“吴教授,”季危平对于这种事始终保持中立,把她摁在座位上,说,“吃饭吧,儿子不在可惜了,做了他爱吃的带鱼。”

吴舒兰往桌上一看,秀眉就皱起来:“哎哟怎么又烧这么多,跟你说多少遍别一下子全做了,家里没冰箱呀。”

“这新鲜的鱼,往冰箱一冻口感就变了。”

季危平在对面坐下,见她表情空白了一瞬,便知道她又想起了儿子。

“好了快吃快吃,尝尝,我这次加的豆瓣酱,”他往妻子碗里夹了块鱼肉,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他了,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

吴舒兰端起碗,举着筷子半天没动,目光瞥见对面的空座位,鼻子一酸又把碗搁下了:“可他跟鱼儿都没联系…我这几天总做噩梦,心里不踏实,老季,西北太远了,我就一个孩子,我…”

说着红了眼眶。

季危平叹口气,拿过纸巾递给她:“现在知道西北远了,当初你儿子要去,我怎么说,我说好端端的非去穷山恶水的地方干嘛,你还批评我,说我妇人之心,没有大国胸怀。”

吴舒兰没理他,安静地接过纸巾按了按眼角。

“行啦,”季危平表面不在意,心里其实也关心,说着就去拿手机,“我给他队友,那个小燕,我给他打电话问下行不?”

“别打,”吴舒兰却又按下丈夫的手,“执行任务还能是小风一个人去吗,你打谁电话都没用,吃饭吧。”

厉蕾和虞锐夫都不在家,虞岁穗只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吃了一袋薯片,给爸妈留了字条就走了。

虞岁穗回到梧桐街,进屋就把灯全都打开,她喜欢亮堂堂的。

上次张栩生回来的时候特意收拾了书房,把桌子挪了一下,给虞岁穗的画板腾出位置,这样她就可以在家画画,而张栩生也能在她画画的时候坐在旁边看书或者看她。

桌上一半是颜料一半是空气力学。

这好像是一种奇妙的融合,她的生活和他的生活,近乎散漫的浪漫和极致的理性,却意外得契合。

虞岁穗抱着睡衣从书房外经过,家里没人,她把外套脱了塞进阳台的洗衣机,就穿着白色的内衣大大咧咧地走进浴室。

洗完澡,她削了个苹果吃。

她习惯用刨刀,很熟练地从上削到下,苹果皮一圈一圈与肉剥离,从头到尾不会断。

最近账号上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虞岁穗在杜丛的推荐下见了几位知名的前辈。

杜丛算是他们的师妹,在席间她又大力夸奖虞岁穗,因此几位前辈对虞岁穗也十分喜欢。

认识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资源,虞岁穗再次得到参加画展的机会,时间在十月底,十一月初。

这次她仍然打算画一幅油画,但具体什么内容还没有想好。

这个展对她而言是走出舒适圈的关键一步,有种告别的意味。

虞岁穗蜷缩在沙发上把关于阿举的合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像是少了什么似的,思索后发现是今天没接到张栩生打来的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

早该下机了,难道是他忘了么。

虞岁穗只知道这次任务的时间跨度很长,并不知道张栩生要飞新机,但她能察觉到张栩生很重视,于是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某种亢奋。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拨了他的电话。

嘟——嘟——

她在心里催促,快接呀。

“喂,岁穗。”

张栩生沉稳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她的心顿时被抚慰地安宁下来。

有很多想说的话,但说出口还是那句:“今天飞得顺利吗?”

“顺利,”张栩生在那头说,“我想练一个新动作,如果可以的话,你在地上就能认出我的尾迹云。”

虞岁穗说:“你不飞特技我也能认出你。”

“真的吗?”

“真的,”虞岁穗很肯定,“我有直觉,但是要是你飞的话,我也很乐意看的。”

就像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有我们才能读懂,这是件很隐秘,也很高调的事。

虞岁穗想。

她听见张栩生的脚步响着,似乎正在上台阶,便问:“刚回来么?”

“嗯。”

张栩生没有过多解释,虞岁穗也没多问。

走廊里不能说话,虞岁穗陪着张栩生一直到宿舍,听见他开关门的声音,接着又是脚步声,然后是风铃水滴般清脆的叮铃。

张栩生说:“岁穗,这个冬天,你来西安,我带你去石川河看雪吧。”

他们都是南方人,没怎么见过雪,在宁州那样的海岛城市,顶多只有雨夹雪,夸张得说,人们迎来一场小得像头皮屑的雪都要开窗同庆。

虞岁穗期待初雪,立刻点头说好。

夜快深了,他们临着月光说了会儿话。

末了,张栩生又问她:“想我没?”

虞岁穗笑着,仍旧说:“不想。”

沉默片刻,张栩生也在听她这边的声音,而虞岁穗此时也站在阳台边。

听了一会儿,张栩生问:“是风吗?”

“什么?”虞岁穗马上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是,最近风有点大,可能有台风要来,等会儿我看一下预报。”

“我看了,叫茱萸。”

张栩生似乎是打开了免提,点进百度搜索了台风实时状态。

虞岁穗倏地笑了:“茱萸?一个台风怎么叫这么文雅的名字。”

听见她笑,张栩生也跟着微笑:“等台风过了我们就团圆了,好名字。”

“你们要等到国庆么?”虞岁穗问完才意识到这又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

张栩生没有刻意回避,说:“多亏你提醒我,这次我可以休假多休几天,多陪你。”

虞岁穗鲜少撒娇:“能陪多久,两个星期可以吗。”

“可以的。”

“晚安,栩生。”

“晚安,…”

虞岁穗愣了一秒,追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栩生又不怀好意地低笑起来:“没听见?没听见就拉倒了。”

虞岁穗要求:“再叫一下。”

“那你说想我啊。”

“…”虞岁穗撅了撅嘴,小声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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