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037,然后才是她爱人(2/2)
于赫心里美美的:“拳王跟我当航医又不冲突,这儿这儿,最好再大点。”
张栩生嗤嗤笑起来:“行,到时候打包把你送澳大利亚去。”
“啥意思。”
“没啥,夸你健硕。”
“你骂我?”
“散步,去不去。”
“刚是不是骂我了?”
“真没,你知道澳大利亚国宝吗。”
“考拉,”于赫看张栩生摇头,立刻改口,“袋鼠。”
“你吃过袋鼠肉么?”
“没。”
“不好吃。”
“你吃过?”
“没,我听说的,”张栩生又笑了,“去不去散步。”
比起出汗,于赫更乐意闲着,本来意志就薄弱,张栩生一建议,他就爽快答应了。
他们开车出了试飞局,往戈壁走。
黄昏降落在西北戈壁滩上,落日圆得像满月。
张栩生下了车,眯着眼往天际望了望,把手插在口袋里,转身靠在车门上。
这一面的景象又不同,没有太阳的余光,天空一半蓝紫一半粉橘,昏晓分明。
于赫坐在车里举着手机认真地给夕阳拍照,拍完照又隔着玻璃观察了一会儿张栩生,然后下车走到他身边,和他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车门上。
“怎么,紧张?”
“没,”此时的阳光是最不刺眼的,但张栩生仍微皱着眉,说,“宁州那边有点事。”
“噢,为情所困。”
张栩生瞪了他一眼。
后者不在意,两人并排看了会儿余晖。
于赫问:“来一根不?”
张栩生转头:“你有啊。”
“有啊,我猜你肯定有什么事呢,我还不了解你?”于赫吐槽他,“就心情不好的时候深沉,一深沉就想抽烟,装得跟个老烟枪似的,其实是个新兵蛋子,只抽一口,剩下全呛完了。”
他说着便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两根烟,其中一根递给张栩生:“给。”
张栩生接过来看了眼,见是黄鹤楼,挑唇笑笑:“你这个…有点淡吧。”
“这个好,烟堿和焦油含量都少,清淡,小抽怡情不伤身,而且贵,舍不得多买,上不了瘾。”
“火机检查完毕,报告飞行员,可以点火。”
“神经。”
两人分别点起烟,嘴里有了东西,自然都不说话了。
灰白的烟雾在这片入夜前戏的宝石蓝中翻卷着弥散开去,张栩生平视前方,他的眉眼在烟雾后若隐若现,看上去更黑了。
穿过戈壁的风描画出他侧脸的轮廓。
这里的风并不温柔,但让张栩生心底泛起柔软的涟漪。
于赫侧头看了张栩生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要不怎么小姑娘爱看你呢,我老爷们也觉得帅啊。”
张栩生扯了扯嘴角,背过身把烟吐出去,回头看着于赫,没有前文也没有后文地说了句:“你说她为什么瞒着我呢?”
烟雾像团棉絮似的被风扯散,烟草的味道稀释得淡淡的。
“她为什么瞒着你…”于赫思考片刻,把烟夹在手指间担掉灰烬,“那她肯定有她的原因呗,都是成年人,就许你有主见?”
“我想让她多依赖我一点,她总是在顾忌,我能感受到,她爱我,心疼我,受了委屈不愿意告诉我,在长辈面前维护我,我知道她的好,但我是个男人,我有点…不太习惯,她让我觉得我变脆弱了。”张栩生说罢又咬住烟,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吸气。
真不呛,淡淡的,很温和,像这良夜一样。
于赫掐着烟默了会儿,忽然被自己心里冒出的想法逗乐了,摸摸嘴角把笑强压下去:“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你现在特别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媳妇,还是个大男主义的小媳妇。”
张栩生当场就推了他一下:“我跟你说正事你在这骂我,有没有良心,谁大男子主义,你才小媳妇。”
于赫笑着躲开去:“你先骂我的,我得掰回来。”
“谁骂你。”
“谁跳脚就是谁,”于赫转而正色,“人么,都有软肋,但是——”
“不一定不好,像你这样的人,软肋能救你的命。”
张栩生不太信:“真假。”
“真啊,老人言,金刚则折,太硬了容易断,所以有根软肋中和一下,挺好。”
张栩生半信半疑:“是么。”
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完全黑了,夜空如同漏勺,罩在头顶。
去是张栩生开的,来是于赫。
于赫停下车,指着天:“你看。”
张栩生望去:“看啥?”
“那边星团。”
“看见了,怎么了?”
“没怎么,那是昴星团,我突然想起来,猜你不知道。”
张栩生下车关门:“无聊。”
刚关上门,电话就响起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的。
张栩生唇角不由露出一点笑意。
于赫的头从副驾冒出来:“你手机?”
“嗯。”
“上次小孙来我这拿感冒药,跟我吐槽袁述来着,他说了句什么来着…哦,他说这个点来的电话,不是局长就是嫂子。”于赫走过来。
张栩生让他瞅了一眼。
“猜对了,我刚刚押了嫂子,那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啊。”
张栩生笑了笑,接起电话:“喂,岁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