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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栩生的优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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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斜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你小子的气性我能不知道?算他老厉是将军,你也未必怯场吧。”

张栩生笑而不答。

“我捧你两句?”

“捧呗。”

“这次你要是飞得漂亮,那前途真的无量了哦。”

“您是说首席还是加薪?”

“那首席和加薪不是一回事么。”

张栩生和他对视,扭过头挑唇笑了笑,眼眸是垂落的,目光却那么英锐。

“我的目标其实很简单,以前只有一个,就是试出好飞机送前线,现在又多了一个,平安起落,好胳膊好腿回家见她,真没别的了。”

他走到飞机前,擡手爱惜地抚摸凉滑细腻的机身,贴近它喃喃:“所以,要听我的话,知道吗,我们一起出去,一起回来。”

每次抚摸都让他爱不释手,他不由转身夸赞道:“老徐,这手感太好了,光滑地像瓷器一样。”

“年轻人的爱情啊,真好,”老徐好奇地问,“她是你的初恋吧。”

“徐总工您真是…”张栩生失笑,点头承认,“是,像初教6一样,我飞初教6的时候就想好了,这辈子就要当飞行员,对她也是,这辈子有这一个人就够了。”

初教6是学员接触的第一种机。

老徐连连嗟叹:“哎呀,这就是爱呀,我又想起和你嫂子早恋那会儿,被我老丈人发现,扛着笤帚就要来追我,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傍晚的天真是太美啦。”

“小张,我跟你讲过没?”

“讲过呢,你说嫂子家院子里有棵石榴树,” 张栩生说,“我十九岁的时候就想飞隐身战机,现在居然能飞到新机型了,它真是年轻。”

老徐也摸了摸它,像摸一个新生儿:“我们是好孩子啊。”

“好同志,”张栩生的手在机翼上流连,“好战友。”

一个念头忽然从脑海中闪过去,他问:“这次试飞有大迎角的科目吧。”

“得看配合什么。”老徐说。

“我在家经常给岁穗讲。”张栩生最终还是没忍住。

本来他昨天和胡蝶打赌输了,惩罚是一天不许提虞岁穗的名字,不过他想反正徐总工不知道他们打的赌,提一嘴也没事。

“嚯,”徐总工看他一眼,批评道,“这也太没情调了,你净讲这些,人家小姑娘乐意听嗦?”

张栩生立刻炫耀似的昂了一声,明亮的眼睛在浓眉下荡出笑意:“乐意啊,她爱听得很,我上次回家,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本空气动力学,睡前就要我读。”

老徐暗戳戳想,那是你话太多,人家嫌烦才给你找点事做吧。

张栩生兀自思考片刻,眼里因思念而生出的柔情逐渐消迩,神情严肃道:“邓大校那次是因为降落的时候发生人机耦合,经验丰富的话改出倒也不会太难,那要是在空中遇到振荡呢。”

“横向PIO,又耦合又振荡,已经非常罕见了,我来试飞局这么多年也就见过那一次。”老徐嘬了口咖啡,砸吧嘴品了品,“像歼20这种重型战斗机,他强行着陆,那灰尘就搓得满天飞,我都不知道他是机轮在地上擦出来的还是翼尖碰到地面弄出来的。”

“不过这也跟座舱调整有关系,坐是坐得更舒服了,但像你们习惯用侧杆,往后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有分力了,自己还不知道。侧杆控制的飞机靠力感应,左右前后位移也就是几毫米,毫厘都不能差,有些人一擡头看到机翼沉了就紧张,频繁操纵驾驶杆,最后导致飞控系统延迟,就出现失控,”老徐指了指张栩生,“这一点你就有优势了,你很敏感,手法又温柔,胆子也不小,又稳又有劲,所以我觉得你去飞应该没什么问题。”

敏感,温柔…

张栩生不知想起了什么,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西北对他这样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来说过于干燥,似乎能感觉到水分从身体里被抽走,脸干皮肤就糙,嘴干嘴唇就容易起皮。

刚来这里时晚上得被鼻血憋醒好几次,后来习惯了,他这样满脑子飞机的男人哪里知道什么补水,倒是于赫记得他爱流鼻血睡不好觉,让在青海的家人寄了点黑枸杞过来让他泡水喝。

张栩生查了百度跟他说这是治月经不调的干嘛给他喝,于赫说喝就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也不知道是黑枸杞有用还是喝水有用,张栩生断断续续喝了一个月,真不流鼻血了。

前段时间他从包裹里拆出虞岁穗给他买的润唇膏的时候,还看了半天短信在想是不是虞岁穗买东西填错了地址,打电话问虞岁穗,结果虞岁穗说就是给他买的,让他勤涂。

张栩生对着镜子往嘴上抹,抹完觉得嘴唇又油又滑难受得很,那味道还像红霉素眼膏。

但虞岁穗特意嘱咐他这是很好的牌子,让他别浪费,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嘴,没看出这个什么膏好在哪。

那天下午他强装自在,生怕别人发现要笑他,结果无人在意,到头来只有杨翀问了他一嘴是不是中午吃了回锅肉没擦嘴。

“是吗,”张栩生说,“我擦擦。”

“我咋感觉…”杨翀看他擦了嘴,眼睛定住似的半天没动,仔细研究一会儿说,“你这胶原蛋白补得还挺好。”

老徐没发现张栩生默默走了神,点着黑板上的某处说:“碰到这种情况不要慌,要是横向呢,就一手油门拉起来,这次降不了那就再飞一圈调整状态再降嘛,要是纵向呢…”

“纵向就一手加油门,压杆带坡度,等速度上来了再慢慢升上去,对吧。”张栩生回过神,替他回答。

老徐点头:“对。”

张栩生被他喝咖啡的样子逗得直笑:“老徐,这么爱喝咖啡,下次我送你个手磨的机子。”

“嗯,别废那钱,”老徐摆手,“我就爱喝点速溶的,别的喝不下去,山猪吃不来细糠。”

“速溶里面万一有植脂末呢,等下喝出三高还得用退休金治。”

“唉呀那种东西,不谈剂量谈危害都是耍流氓。”

“每天不是茶就是咖啡,喝了不会睡不着么?”张栩生问。

老徐得意地说:“我老年人哪来那么多觉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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