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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夜里为你歌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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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张栩生让虞岁穗去客厅坐着,自己进书房去取吉他。

虞岁穗盘起腿安心等待。

张栩生很快回来了,他在虞岁穗脚边席地而坐,也把腿盘起来,拨了拨弦试音。

“想听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虞岁穗以为他不过就是会些军歌,但还是饶有兴趣地支棱起耳朵。

“那好。”张栩生擡头回忆了一会儿谱子,马上进入状态开始弹奏。

前奏消迩,张栩生的声音滑入耳道,他长了一副好嗓子,不会太沙哑也不会太柔和,低沉得刚刚好,拿得住深情的歌调。

他用那双抚摸惯战机的手抚摸琴弦,用沉浸在西北黄沙中的眼睛仰望水乡的月亮,在歌词进入高潮的时候提升音域,隐忍又热切。

不对,虞岁穗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她听过这首歌。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唱到副歌的时候,虞岁穗忍不住应和轻唱。

她的歌声清冽悠扬,却因歌词带上了纯净的悲伤,张栩生的指尖莫名颤抖,仿佛她的脸上真有泪痕,而他情不自禁地想替她抹去。

“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借他平凡一生。”

张栩生最后拨弦收尾,他叹息一声,室内陷入沉睡般的寂静。

虞岁穗低声呼唤他:“张栩生,你…”

她话音未落。

啪!

她的眼睛在刹那间恢复了光明,长时间没接触光亮的刺激,刺痛感让她微微闭起眼,眼眶传来条件反射的湿润。

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睁开,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和她一样凝望的目光,他们原来一直看着对方。

张栩生径直看入她清澈的双眼:“嗯?”

虞岁穗盯着他按住弦的手,摇摇头:“没什么,你唱得真好。”

张栩生微笑,虞岁穗又注意到了他眉弓上的痣。

“那再来一首。”张栩生说着就开始拨弦。

“好呀,”虞岁穗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你想不想看烟花?”

张栩生停住弦:“烟花?”

“我以前买生日蛋糕送的烟花蜡烛,一直没用,本来打算明天要扔掉的,就放在门口的袋子里。”

“行啊,”张栩生居然很赞同,“我这有火柴。”

虞岁穗小跑上楼从袋子里翻出那根蜡烛,他们没有蛋糕,张栩生搬了一个空花盆,把它插在泥土里,然后擦亮了火柴。

他伸着手要去点燃信子的时候,蹲在一旁的虞岁穗撑着下巴说:“张栩生,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张栩生笑笑:“谢谢夸奖,你也是。”

然后他们又对视了一会儿,还是虞岁穗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她轻轻催促道:“快点呀。”

张栩生凑上火柴,细小的烟火噼里啪啦开放,张栩生的目光描摹着她灯光下的面庞轮廓,说:“下回…”

或许是刚刚唱过歌,他的声音还带着歌词的一丝温柔,虞岁穗回过头,他们离得很近,虞岁穗第三次去看他的痣,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想盯着那颗痣看。

可能是不肯直接看张栩生的眼睛,所以挑了个离他眼睛最近的地方。

“下回要是突然停电,不要一个人出门去看,容易遇到坏人。”

张栩生说完就觉得自己像是在说教,不好意思地转身去倒水,却听身后的虞岁穗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了句:“你不是在楼上嘛…”

其实她想表达的意思是,她出门是因为知道张栩生正好在家,她平时是个很谨慎的人。

张栩生立刻回身,但虞岁穗已经扭过头,一缕头发散落到肩头,她用手拨到耳后,张栩生看不清她的脸。

“张栩生才是最坏的人。”

这句轻飘飘的责怪让张栩生的心剧烈地震颤了两下。

他记得这种感觉,那时候他还是菜鸟,第一次上机,怀着激动紧张的心情用微微发颤的手指抚摸令他心驰神往的操纵杆,畅想将来要驾驶最新的战机冲入云霄的场景。

啊…怎么会这样?

张栩生以为自己早已稳如老狗,竟然因为虞岁穗随口的一句话溃不成军。

这也太没出息了,他想,居然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不过,他转念一想,未尝不可。

手机传来消息提醒,张栩生看了一眼,是战友林千木。

他告诉张栩生:“栩生,队里来新人了,你的休假结束了没。”

“哪里调来的。”

“和你和大飞一个地方来的,叫姚望,人挺狂,屁股还没坐热就跟我们闹不愉快,虎子差点和他干起来。”

“虎子”是杨翀的代号——娇虎,他本来是东北虎,因为队友一律觉得他是全队傲娇无二的人,后来叫着叫着把他叫成了这个名字。

张栩生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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