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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韵犹存的房东先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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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在六楼,就着走廊灯,虞岁穗开始打量她的房东。

老旧小区的灯都是暗黄色的,暖融融的像是滤镜,往下轻柔地盖落在人的眉骨和鼻梁上。

他长得算不上出众,好看得十分保守,端正的五官带着因阅历而自然形成的严肃沉稳,利落的寸头,鬓角剃得很短,右边眉毛是断的,断口处好像藏着一道疤,但看不清。

不论年龄,这是虞岁穗一眼就喜欢的长相,时常泛着温柔神色的严苛的脸。

很不显眼的,也很难忘记的。

所以她趁着张栩生低头开锁的功夫多看了他几眼。

实际上是她的目光静悄悄地落在张栩生的脸上没动,张栩生似乎是感觉到了,但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举动,他打开门,然后回头朝直勾勾看着他的虞岁穗笑了笑,“可以了。”

虞岁穗过了两秒才点头,耳根迟迟地发起烫,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很快地从门缝里钻进去。

两只脚刚刚迈入玄关,她又很快地探出上半身,把自己的两个箱子提溜起来。

“嚯,”张栩生扬起眉毛,“力气不小。”

挺重的,虞岁穗在使劲,闷不吭声地把箱子搬进屋,张栩生还没进门,先伸手往墙壁上摸到开关,把灯打开了。

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家具都是原木色调的,整体非常浅淡,看上去温馨舒适,应该是提前通过风,空气并不沉闷,没有闲置很久的感觉,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

“这以前是我父母的房子,”张栩生环视一眼说,“确实旧了,不过一直保养得不错,家电也没问题,可以放心住。”

“好的,”虞岁穗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会有虫子吗,蟑螂什么的。”

张栩生没回答,虞岁穗擡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笑,便有些疑惑:“笑什么?”

张栩生摇头:“没什么,卫生打扫得干净就不会有,不过虫子嘛,什么地方都可能有,你害怕?”

虞岁穗很坦然地承认了。

她总是下意识在年长者面前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似乎觉得这样就可以让对方对自己多一些认可与尊重,这种行为有点虚张声势。

不过她的这种机制只在面对上位者的时候才被激发出来,张栩生身上没有任何压迫感,甚至算得上松弛,虞岁穗下意识的装模作样一下子失去了发挥的余地,有点无所适从。

张栩生这回注意到了,他说:“别紧张,我不是你的教授,不会催你写论文的。”

“哦,”虞岁穗不太愿意被戳穿,她换了一个话题,“那我怎么称呼你比较合适呢,你喜欢听叔还是哥?”

张栩生正坐在换鞋凳上穿鞋套。

她很高兴张栩生的表情空白片刻,随后他似乎看出虞岁穗已经在心里决定了对他的称呼,说:“随便你,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还不至于到这个辈分。”

“你是我妈的战友的朋友,”虞岁穗认真说,“别担心到不了辈分。”

“那么随你高兴。”张栩生很爽快地让步。

虽然张栩生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但虞岁穗还是不喜欢和陌生人呆太久,尤其是共处一室。

她搬了一天行李,已经够累了,更加抽不出精力社交,尤其是不熟的年长异性,于是便暗自希望张栩生快点走。

而张栩生的确没有久留的意思,他甚至都没有说什么废话,在简单领着虞岁穗看了几个房间,交代了租房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就往门边走去。

他俯身脱下鞋套,声音由于弯腰的动作变得比寻常低沉:“我就住在楼下,有什么事就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敲门都行。”

“好,”虞岁穗习惯性地道谢,“谢谢。”

张栩生觉得她客套的样子很有趣:“没事。”

她关门后停留在玄关,听着张栩生的脚步声一级一级下去,随后开门与关门落锁的声音响起。

她注意到张栩生好像没有开走廊灯的习惯,送她上来的时候开灯可能是一种照顾,他刚才离开的时候就没有开灯,但并不妨碍他的手带着钥匙摸黑对准门上的锁眼。

生活久了就熟悉了,她觉得是这个原因。

虞岁穗不是个勤快的人,她往沙发上一摊就懒得再爬起来整行李箱里的东西,反正都是些衣服和小物件,明天再说,她躺了一会儿,提着事先绑在行李箱上的飞行袋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她喜欢把事情做得最简单舒适,东西最好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出发前她灵机一动把浴巾牙刷之类全塞在这个小袋子里,甚至还准备了睡衣和内裤,这样就不用费力打开行李箱,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本来这一天可以在忙碌后的放松中收尾,可就在虞岁穗要上床的时候发生了让她不愉快的事。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内容是:“那个男人是谁?”

虞岁穗对着屏幕沉默了一会儿,动动手指直接删除了这条短信,擡起头的时候看到了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的脸,被那流露着冷淡厌恶的神情吓了一跳。

她赶紧深吸一口气擡手揉搓脸颊,直到她觉得紧绷的肌肉重新柔软下来,又去玻璃前照了照,还特地露出个笑。

手机又振动两下,她耐着性子瞟了一眼,发现是张栩生的消息,于是点开来看。

他说:“刚才忘记提醒你,晚上尽量不要独自出门,要是从外面回来的话,可以叫我来门口接你,虽然这里不偏,但还是注意一点好。”

还挺细心,虞岁穗心情颇好地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外加谢谢。

张栩生回得也很快:“不用谢。”

可能是新环境的缘故,那一晚虞岁穗入睡很慢,她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看窗帘底下滤出的亮光,脑海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个灵感。

她在黑暗中扒拉过平板,点起台灯,趴在床上打草稿,草稿成型的时候困意也排山倒海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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