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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真的不痛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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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兰时回过脑袋看自己被撕碎的衣角,好大一截的布料挂在房檐上,在毛针雨中随风飘啊飘的。

他还没完全退化掉的穷酸此时洪水般荡漾上来,这衣服是他缠着卫玄序足足有半个月,才好不容易让他花重金买下的衣料,为了来元京他特地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平时连拿出来都舍不得的衣袍此时竟然在雨中被这么一颗破钉子轻轻一撕。

他怨恨地望着那颗长钉。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紧接着,他灵活蹿上屋檐,要去用那符咒解开一条缝子。

房檐上满是雨水,靴底踩在上面发滑,肖兰时摇摇晃晃地走在上面,走得并不算安稳。他好不容易才站在咒法的一角,天上的雨忽然又大了,风吹得他险些落下去。

眼前紫色的真气在空中飘动着,肖兰时两根手指捏起符咒。

正当他要念咒,忽然,一个漆黑的角落出现在他的余光里。

满庭芳四周都是清一色的从家侍卫,几乎把整个院落围得水泄不通,每一面高墙上都悬挂着亮堂堂的灯笼,别说是照亮满庭芳,就算是旁边的小道也能亮得清晰可辨。

可在一条条明亮的小道中,东面一堵破旧的围墙却十分突出地黯淡。

肖兰时心里觉察不对,仔细打量着。

忽然,那道围墙旁边的黑影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半,竟然硬生生向后退了两步的距离!

见状,他心头骤然敲起一只重鼓。

那堵围墙四周光秃秃的一片,根本没有任何遮挡的高大建筑,在满庭芳数百盏灯的照射下,绝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一团暗影!

——那黑影是凭空出现的!

肖兰时立刻高喊一声:“警戒!”

话音刚落,楼下的从家侍卫立刻抄起刀剑,齐齐望向高楼。

与此同时,那墙角处的黑影也像是听见肖兰时的话一样,如同人一般迅速向身后飞奔而去。

“别跑!”

肖兰时大喊一声,手里的符咒亮起,满庭芳院落上的结界瞬间烟消云散。

楼底下的侍卫惊慌失措大喊:“肖月!金麟台布置下的结界岂能是你想破就破的?!”

眼看着那团黑影就要逃出视野之外,肖兰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着诸位侍卫:“你们不是要维护满庭芳的安危吗?怎么那么大一鬼躲在暗角里都看不见?!”

一听,侍卫们立刻严阵以待。

紧接着,肖兰时掌中亮起银火,在细雨中如同一颗带着彗尾的流星般,骤然向黑影的方向砸去。

一时间,数百道绛紫色的剑尘齐齐爆发,形成一只巨大的网,横扫在周围每一条小道、每一处建筑上。

“哪里有鬼?!”

首领提剑喝道:“跟着肖月!”

“是——!!”

于是守在满庭芳四周的几百侍卫便立刻分成两股,一股留在原地驻守,另一队紧随着肖月的脚步向旁道里追去。

一时间,寂静的夜里顿时掀起喧嚣的波澜。-

正厅内,觥筹交错间的众人也听到了屋外的声响,齐齐落了杯。

守宗朔脸上的醉意立刻醒了三分,双眉紧皱:“外面的侍卫打起来了。”

金雀惊道:“谁敢光明正大地袭击满庭芳?”

坐在首席的从华此时也收敛起笑意,露出罕见的正色,起身道:“还请诸位不要惊慌,我速速去勘探一二便回。”

语罢,便迈出了宴厅。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里都露出同样一种忧虑。

静默中,江有信噗嗤一声笑起来,顺手拍了拍旁边金温纯的肩膀:“大家都干嘛呢?这里可是元京啊,在座的都是受从肖两家庇佑的,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来打你们的主意?”

说着,他迈着醉步起身:“我去如个厕回来继续喝,你们等等我。”

金温纯连忙:“有信,从华公子的意思,像是让我们在此稍等。”

江有信笑:“等还不允许我有三急了?”拍拍他的肩,“放心,我马上就回。”

语罢,也迈出了宴厅的门槛。

他没有向净厕的方向去,反而是跟着从华的脚步去了正门。

出宴厅的一瞬间,江有信眼底的醉意立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不安。咻一声。

他的楼弃黑色重剑紧握在他手里,无数细密的雨珠从剑身上滴落。

没走两步,另一道熟悉的剑尘直直从身后逼来。

一转身,江有信对上卫玄序的目光,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望见江有信亮出楼弃剑,立刻证实了卫玄序心中的猜测,忙道:“从华呢?”

江有信用下巴点了一下身后:“正门。”

“走。”

应声,两人并肩而行,直奔喧嚣而去。-门口。

肖兰时偷的是结界的总闸门,当咒语响起的时候,满庭芳所有的布设都全部付之一炬,碎瓦片和碎琉璃落了满地,一片狼藉中几个身影立在灯下。

从华及时赶来,一一问清了状况。

侍卫首领咬牙切齿地瞪着肖兰时:“看肖月公子那样急切,在下也便信了他的话,以为真的有妖鬼,才匆匆组织队伍冲上去,陪他玩弄着这把戏。”

从华问道:“可寻到妖鬼的痕迹了?”

“屁都没有!”说着,侍卫勉强记起礼数,讥讽道,“肖月公子可实在高明。”

旁边肖兰时一言不发,侍卫的话就像是没落入他的耳朵里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堵围墙,此时墙上已经落了光。

从华微责:“不得无礼。”又问,“可是都探寻过了?”

侍卫:“能用的法器都用上了,连半点鬼气都没感应到。”

从华点点头:“辛苦。”

话音刚落,卫江二人立刻跑来。

卫玄序先是看见人群里的肖月,眉头微皱:“怎么了?”

从华缓声一一详细交代了,最后笑道:“误会一场。肖月公子也是为了满庭芳的安危,这次损失理应由从家承担,实在叨扰诸位了。”

卫玄序上前把肖兰时拉到从华面前,冷声道:“道歉。”

肖兰时木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沉思,没听见卫玄序的话。

紧接着,卫玄序在他身后狠狠拍了一掌,重复:“肖月,道歉。”

“喔喔!”

肖兰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一擡头,从华、江有信、卫玄序都站在他身边,连忙车轱辘说了许多话,最后把符咒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从华。

从华接过,问:“这么晚了,肖月公子想要去哪?”

肖兰时随口编:“酒喝多了,头疼,随便走走。”

“外面还下着雨呢。”

肖兰时一怔,随后嘴角划开笑意:“是呢。可金麟台在满庭芳驻防这么多侍卫,也没人和我们说啊。”

闻言,从华意味深长地一笑,走回了满庭芳。

江有信也跟着去了。

寥落的雨下,只剩下肖兰时和卫玄序二人。

卫玄序的目光紧紧扣在肖兰时的身上,肖兰时下意识地躲开。

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是当着卫玄序的面把房间里的灯给灭了的,现在才没过一会儿,竟然在一堆破烂中又碰了头。

肖兰时的手往哪放也不是。十分尴尬。大写的那种。

本以为卫玄序又要说责备,可没想到,他只是轻轻开口:“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肖兰时一愣:“诶?”

卫玄序平静地看着他:“怎么?”

肖兰时蹬蹬蹬绕到他跟前:“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吗?不应该问问我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吗?还有我说的那个鬼是怎么回事?”

忽然,卫玄序面露忧色:“肖月。不要太心急了。”

肖兰时心里一顿,哦,卫玄序这是把他当成抓不到鬼的癔症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正好省去了解释和麻烦。

旋即他嘿嘿一笑,顺着卫玄序的话接:“知道啦师父。”-

随后,卫玄序亲自看着肖兰时踏进房门。

肖兰时只冒出个脑袋,挥挥小手:“好了你回去吧。”

卫玄序嘱咐:“好好休息,不要再生什么是非了。”

肖兰时点头如捣蒜,一而再再而三三地保证了之后卫玄序才肯离去。砰。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肖兰时连忙反锁,倚靠在房门上长长舒了口气。

他推三阻四地想让卫玄序走,不是因为担心听他的唠叨,而是他记得那只死猫就那么好好地摆放在桌子上。

他怕卫玄序看见。

肖兰时迈着疲惫的步伐往房间里走。

忽然,他望着空荡荡的桌子,停住了步子。

那只死猫没有立在桌子上,而是不知何时掉落到了桌角下。

肖兰时睁大了眼睛望着那只死猫,离去的时候,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只猫的四肢蹬得笔直,前腿后腿分别交替在一起,全身僵硬得好像一块木头。而现在。

那只黑猫竟然弯起了腿,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

它那双碧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亮光,正死死地盯着肖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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