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是好东西(2/2)
这侮辱更像是把巴掌甩在卫家祖辈脸上!
肖兰时以前只觉得范昌德行有缺,万没有想到他如此他德行能这缺。
范昌毫无遮掩地露出讥笑:“卫公子,请吧?”
忽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肖兰时透过门庭望过去,十几个年纪不大的黑衣少年郎正跟在宋烨身后,个个手里都握着长刀,银白的刀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肖兰时双目微眯,原来后楼藏的不是女子。
正想着,他感觉到胳膊上的力忽然松了。
卫玄序拿过范昌手中的苹果。
“削一半,还是全削?”
范昌惊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胆敢……!”
只见黑衣少年们奔涌入堂,腰间利刃出鞘,刀影闪过之际,血花翻涌连绵。刘二瞪圆了双眼,倒在血泊中,他连呼救声都没来得及喊出。
房门还吱扭摇着,瞬息之间,一大队人马只剩下范昌一个活人。刘二的血溅在他的胖脸上,吓得他微张的嘴唇一抖又一抖。
伏霜出鞘,刺穿了苹果,滚了地上的血,递到范昌面前。
“伏霜不会削皮,还是叔伯自己动手吧。”
范昌被血晃得失神,大吼道:“卫玄序!你以为杀了人,这事就能解决了吗?做梦!现在你谋杀的消息已散播出去,王家李家自会煽风点火,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卫玄序更往前递了递血苹果:“不是饿了?吃吧,吃完了好送你上路。”
范昌猛地向后一退,两条腿住不住地发抖。
他怒目瞪着肖兰时,喊得撕心裂肺。
“肖月!你他妈还在等着看什么??!”
话音刚落,只听肖兰时轻笑一声,反身一转,手中淬了毒的刀尖比上卫玄序的脖颈:“你们谈崩了,能怪我吗?”
宋烨瞪大了眼睛,喝道:“肖月,你在干什么?!”
肖兰时从卫玄序身后探出头来:“大伯,这不是很明显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不怪我啊,实在是他们给的太多了。你们这里什么都没有,还天天逼着我背书,是个人都知道哪边更好啊。”
宋烨指着他:“后楼的事是你通风报信给他们的!”
肖兰时回答得毫不犹豫:“不然我每天逃课干嘛?玩吗?不羡仙的结界和地形我都已经摸清楚了,卫玄序要是不配合我们,兄弟们就攻上来自己找。大伯,你自己快点再寻个好去处吧,别跟卫玄序这样的了,太难伺候!”
宋烨气得手都在抖:“你……!你……!”
范昌也骂:“好你个小娼妇生的!老子都快要被人杀了你才跳出来!”
肖兰时:“你再骂?你再骂我自己走,你就留在这完蛋吧。”
范昌忙安抚:“别别别,你是我祖宗,你是我祖宗还不成吗?叔这回多谢你,不,从今以后你是我叔,肖叔!肖叔,你可千万别抛下侄儿啊。”
肖兰时:“别沾亲带故的,我没你这么丑的侄儿。”
话音刚落,卫玄序突然插嘴:“怎么还愣着?绑了。”
范昌:“绑、绑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几个黑衣少年就向他冲过来,三下五除二把他按在地上,疼得他嗷哇乱叫。
——对哦,我在这傻站着干嘛呢?
宋烨怒气不减:“肖月,把卫公子放了。”
肖兰时:“我放?你当我傻?我要是放手你们得把我碾平了,你们绑他没用,我自己能跑。”
范昌被押在地上:“肖叔!我们平日是有一些小摩擦,可一开始你来后林,我没少接济你。你若是救我一命,今后我这二当家的交椅给你坐!你不是想要钱吗?我有的是钱,我给你数不尽的钱财!”
肖兰时若有所思:“你说的也对。得把你救走。”
忽然,卫玄序道:“这样,你我各退一步。门外还聚集着百姓,平息了此事,便放你二人走,我再将光墙的咒术交给你。”
肖兰时的刃又逼近了他,左手猥狎般地在他臀上抓了一把。
“哟,师父你从来诡计多端。不行,你得发誓,骗我生孩子没屁眼。”
卫玄序从不被人近身,更别说如此对待,他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险些碰上淬毒的刀尖。
“我发誓。”
肖兰时又在另一边抓了一把:“发誓得说完整才有效。”
一股激流蹿上头顶,卫玄序喉结上下轻动,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卫玄序发誓,但凡有欺骗肖月之词,所生之子,皆无魄门。”
肖兰时还不满意:“你不能说的这么文雅。”
卫玄序怒了:“你有完没完!”
肖兰时被他训得一愣,差点忘了自己才是劫持者,卫玄序才是命悬一线的那个。
“行行行,那就先这样。范昌,咱们走。”
没一会儿的功夫,不羡仙的杂役就扮成范昌的随从,他们怎么敲锣打鼓走来的,就怎么原封不动地走回去。范昌身后被顶着匕首,脸上笑得一脸荡漾,走在队伍最前高喊。
“刘大,贼!贼!贼!”
从不羡仙走到荒郊,一路上范昌嗓子都喊哑了。最后停住的时候,对着卫玄序弯腰作揖,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口型明显在骂:“去你妈的。”
肖兰时探出手:“师父,咒术呢?”
卫玄序从怀中掏出一纸符咒,肖兰时也收了抵在他身后的匕首:“多谢师父。”
肖兰时还想再多说两句,可卫玄序和范昌都没这意思。范昌立刻拽起他就往后林飞,他望着卫玄序的身影越来越小,嘴角悄悄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别说。真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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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仙门口,宋烨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看见卫玄序等人回来,他立马跑上去:“公子,怎么样?没受伤吧,啊?”
卫玄序疲惫地摆了摆手,差役们便退了下去。
“宋伯受苦了。”他说。
宋烨摇摇头:“一杯茶而已。”
转而他又满脸痛惜:“我和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自以为阅人无数,这次肖月之事,是我太过自信莽撞,才酿成了如此祸端。他竟如此首鼠两端,因财谋命!”
卫玄序却道:“宋伯,你没看错。”
宋烨猛一擡头:“你这是何意?”
卫玄序从腰间掏出来个半拳大的小橘子,摊在掌心:“今日之事我已经知悉,肖月昨夜就已经将全部和盘托出,他一直都是卢申的眼线,受卢申之命,寻找旧东城的那批少年。于是我们将计就计,派遣他去后林寻那批粮的下落。为了演得逼真,才没能告诉宋伯。现在想他已经到了后林,不日便能传回贼窝的消息。”
宋烨瞠目结舌,仔细一看,才看见小橘子上隐隐附了层银色的真气:“嗨,这小子!才结成内丹没几天,竟然都学会了这传音的本事。”
突然,小橘子上的银光亮起。
宋烨道:“这小子传回消息了。”
卫玄序催动真气,一解,只听肖兰时那熟悉的声音飘起来。
“师父,你屁股真软。”
卫玄序眼前一黑:…………
宋烨想笑不敢笑。
卫玄序气愤地收回橘子:“我也没看错,他为人奸诈、圆滑、浪荡。”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不是好东西。”
宋烨目送卫玄序愤愤走开,一个人在原地喃喃自语。
“曦儿啊,你一害羞就耳朵红的习惯,可万万不能叫肖月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