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太深(2/2)
经纪人算是公司里的老人了,之前听已经离开的前董事随口提起过此事。
所以见到照片后就八卦问了一句。
如此态度,也是唐默宁太好说话,让人感不到职位等级之差,说话不用措辞,不用瞻前顾后怕得罪他。
唐默宁礼貌地笑了笑,态度谦逊,“应该是的吧,母亲没和我细说过。”
说完就问经纪人方才和对方公司联络得怎么样了,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
只闲聊几句就快速提起工作,十分敬业!
两人就合同问题商议了几分钟,最后修改了两条细则,确认无误后纪香浓就提笔签字了。
剧提前播出,涉及到片酬结算和广告费的问题。
所以需要几方协商新出合同。
纪香浓来之前,公司已经和景遇公司和片方开完会了。
她今天来只需要确认一遍再签名字同意,走个形式便可。
纪香浓一笔一划签好了字,放下笔,站起身,“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唐默宁收起合同,看了一眼,“嗯,回去吧,这两天要安排宣传活动了,注意休息。”
“好,知道了。唐总也是。”
纪香浓便擡脚要走,衣角却被拉住。
回过头正是脸上还有泪痕的景遇。
他这副不正常的样子,就连纪香浓的经纪人都习惯了。
她将衣服扯出来,笑着说:“宣传期有很多机会见面的。我先走了。”
景遇眼神有些失落,缓缓松开了手,点点头。
竟罕见地没有继续固执下去。
但很快,纪香浓就知道为什么了。
到了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刚坐稳叫司机出发,车门的另一边就被打开了。
一道单薄的身影挤了进来。
“你,”
景遇抓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似乎是在说,不要赶我走,求你了。
司机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走,正犹豫着,景遇助理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小鹏扒在车门上,语气带着恳求,对纪香浓说:“纪姐,能不能帮帮忙,让小景老师说句话!这事快瞒不下去了!他要是真好不了我们都得遭殃。项目散了都不定!纪姐,实在麻烦你了,我知道这事只有你能做到!”
小鹏满头是汗,神色焦急,言辞恳切。
如果景遇出了事,他再想在这行混下去都难。
小鹏做助理的经验很丰富,尤其伺候了这位小少爷几年,业务能力极强。
纪香浓换了助理盈盈之后,很多事情都是小鹏教的。
着实帮了不少。
纪香浓又瞧了瞧紧紧拉住袖子的手,叹了口气,对司机说:“你先跟小鹏上楼等着吧,要出发了我叫你。”
“好。”司机应声开门出去。
小鹏听言则面露喜色,“太好了,谢谢纪姐,太感谢了!”
然后便拉上司机迅速离开。
一点反悔的时间都不留给她。
‘嘭’地一声,车门被关上。
地下停车场十分安静,气氛有些沉闷,纪香浓给玻璃开了个小缝。
一股停车场特有的空气飘了进来,不算清新。
纪香浓真想拿颗烟来吸两口。
“你到底想干嘛?”
怎么没完没了。
二十一岁,成年人了,不是十一岁的小孩子。
怎么还能这么任性脆弱,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景遇见她有些不耐,立刻委屈起来。
眼泪又浮上眼圈。
他太想解释了,太想倾诉他的思念!
可他真的说不出话!
这种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仿佛将他困在一个无形的囚笼中,挣脱不得。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忽然间她就不理他了!
景遇刚刚从薛清去世的悲痛中缓过神来,但清醒之后又不得不面对纪香浓的冷漠。
无论哪种,都痛苦得要将他的灵魂毁灭了。
两人沉默不语,对峙了两分钟,景遇咬了咬牙掀开衣服,露出了腰侧刻上去的字母。
地下停车场十分闷热,司机等待的时候将车内空调按到了最低。
他一掀开衣服,冷空气立刻钻进了他身体里。
脸颊处浮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又缓缓消失。
纪香浓忽然想起了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在车上。
他那时就很听话。
不过性格还是桀骜不驯的。
哪像现在要死要活的。
但她既然答应了小鹏,就要做到不是嘛。
纪香浓伸手用指甲戳了戳那血痂还未结好的伤疤,“疼吗?”
景遇身体一缩,头上顿时渗出薄汗,但还是摇了摇头。
纪香浓又毫不留情地由上至下狠狠划过去,“现在呢?”
“疼的话,就说话。告诉我。”
景遇下唇都要被咬破了,还是强撑着摇头。
仿佛多撑一会儿,她就能多触碰自己一会儿。
纪香浓不满地皱起眉头,停下动作,声音森冷,“我让你,说话。”
腰间的刺痛缓解,景遇右肩靠着椅子靠背,急促地呼吸。
依旧摇头。
纪香浓顿觉可笑,轻嗤一声,手指慢慢向上移动,碰到他的胸口。
“呵……”
景遇突然激动地弓起后背,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像条被扔到岸上挣扎着求生的鱼。
怎么是这反应?
又用力捏了捏,景遇立刻张开了嘴,眼珠向上翻,喉咙发出微弱的气声。
然后重重跌回椅子上。
身体软下来,呼了口气,鼻翼微动,几滴泪顺着太阳xue落到椅子上。
景遇合上嘴巴,望着车顶,轻轻抽噎着。
眼中满是绝望。
好像她已经将他杀死了一般。
纪香浓没有开口问,而是张开手掌,反复揉捏了几下他的胸口。
景遇就像反复被丢进水里的尸体一样。
只要她不触碰胸口,他就能回复呼吸,喘得过气。
这是怎么了?
纪香浓试了几次后,想到了一种常见于哺乳期女性身上的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