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好不好？（2/2）

天亮了，梁顾睁开眼，叶宁的头抵在他胸前，还在呼呼地睡着。梁顾浅浅地伸了个懒腰，立刻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腰酸背痛。

叶宁迷迷糊糊地，一条腿搭过来，勾住梁顾，人往他怀里拱。

梁顾搂住他，亲亲他热乎乎的脸蛋儿，叶宁眯缝着眼睛，“你醒了？”

“嗯。”梁顾答。

“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梁顾手放在叶宁的腰上，“你怎么样？腿还软吗？”

叶宁试着动了动，苦着脸：“更软了……”

梁顾哈哈大笑，他刮了一下叶宁的鼻尖儿，“起床了，宝贝，我得去上班了。”

“喂，”叶宁扳住他的肩，“不能请假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今天你要去做康复练习。”梁顾笑道。

“啊——”叶宁哀嚎一声，“我不要去——”

“乖，要去。”

“不要……”叶宁生无可恋，哭兮兮地满床打滚耍赖，“我没力气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梁顾扑上去制住他，将他禁锢在怀里，一脸坏笑地看着他，“真的没力气了？我试试？”

“试你个大鬼头，你这个坏蛋，你好坏啊。”叶宁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手指戳着梁顾的鼻子，“都是你害的，你必须负责……”

梁顾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一吻，“放心，我负责到底。”

***

两个人吃过早餐，打扮整齐，管家开车将他们送到康复中心去。

Andy习惯在工作开始前做一些热身活动，为即将到来的忙碌做准备，他在康复中心大厅的落地窗前做着拉伸运动，正好面向停车场的位置。

一辆车驶进停车场，停好，梁顾从车里下来，

Andy嘀咕：“Leon今天来得有点晚啊，咦，他换车了？”

梁顾回身，又接下来一个人，正是叶宁。

Andy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他还没缓过神来，马上又遭遇了暴击——那两个人微笑对视，揽过对方，甜蜜地亲吻。

“……”Andy的动作彻底僵在了空中，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合拢自己的嘴巴，“我早就觉得那两个人不对劲儿，果然……”他忽然兴奋起来，双眼放出热切的光芒，摩拳擦掌、手舞足蹈地跑去找同事们八卦了。

康复训练结束，叶宁塞给梁顾一个信封，红着脸，“这是我昨天夜里睡不着写的，但你得答应我，等我走了你再看。”

送走了叶宁，梁顾在办公室里打开了那封信——

“梁顾：

对不起，我应该向你道歉，我早就知道，那并不都是你的错。

这些年我一直在反复回想，当时我为什么跳下去，其实我不只是生你的气，我也生自己的气。因为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恨你，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样的羞耻与痛苦，才做了那样的选择。

我太懦弱了，我甚至没有勇气承认我不恨你——如果我承认了，就再也没有理由与你有瓜葛，所以那场闹剧，不过是一场以恨为名的恋爱罢了。

萧梓程和我谈过了，他要我把我的人生拿回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束缚我，我也再没有理由逃避，我终于要面对我自己了。我想，我必须得告诉你，我还爱你，想拥有你。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原谅我的任性，宽容我的一切，并愿意余生和我一起继续往前走。

期待今晚早点见到你，我的哥哥。

小景”

梁顾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落款的签名，慢慢地笑了，笑着笑着，他捂住眼睛，仰起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眼角有水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