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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昱瞳的身世(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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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男男女女自由配对繁衍,他们甚至有权利读书学习,一直到孩子年满十岁。

在‘育婴园’中的族众,对我来说,是最具威胁的,因为这时他们的思想完全独立。

新生的孩子年满十岁后,父母将和他一同走出高墙,重新受王的 MT 力场操纵。

当每一代的王年老力衰时,他会从‘育婴园’的孩子中挑选一个中意的,作为继承人,成为新王。

而我,就是被选中的孩子。

当我自己也成为了王,经历了这一切,才明白,当初母亲带着我跑出高墙后,其实我们一直在先王的监视下,只是因为那时我已经被选中,所以先王才放了我们一个月的‘自由’,观察我的言行举止,进一步判断我适不适合统领部族。

原来,到头来,母亲从未真正获得过一天的‘自由’。

不过,成了王的我并没有多少精力为母亲伤怀,相反,正因为有母亲的先例在,我更加担心‘育婴园’中会出现反叛我的人。

于是,我在‘育婴园’的高墙外加强守备,对所有走出‘育婴园’的人进行更强的精神控制,他们只有真的变成了行尸走肉,我才能安心。

不知不觉中,我忘了母亲曾经的呐喊,忘了那句‘我要走出这座高墙!我要清清楚楚、堂堂正正、自由自在地活!’而只一味耽于权力,小心守着自己的地位。

直到有一天,曾经和我一起在‘育婴园’中长大的同伴们,到了繁衍后代的年纪,他们回到童年故土,在那里恢复了个体意识。

虽然我不能控制‘育婴园’中的族众,但我仍然可以通过 MT 力场观察他们。

我就这样,旁观着他们自由地交往、恋爱、结合,目睹着他们学习知识、组建家庭、养育后代。

看到他们脸上的快乐表情,就算明知这种幸福只能维持短短几年,我还是心里生出了强烈的羡慕,以及自惭形秽。

我是一个怪物,蜷缩在暗无天日的深潭底,不可能有人来陪伴我、爱我,我这样一幅‘蚕茧’的模样,更不可能和别人亲吻、拥抱。

在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除了虚无的权力,我其实,什么都无法拥有。

渐渐地,我变得越来越消沉,那时我觉得我的一生一眼望到了头,再无其它可能,一辈子就这么被囚禁在深潭底,最后以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终结。

有那么些个瞬间,我也曾经质疑,为什么我们的种族要以这样的方式绵延生存?难道,就没有改变的可能么?

但当时我被困潭底,如果不操控其他族众,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何谈改变?

我只能这么不见天日地活着,麻木不仁地一天天活着,和其他族众比起来,也许我更像行尸走肉吧?”

这一段冗繁的自述说完,昱曈长长吐出口气,头蜷在亓清的颈窝处,求安慰似地蹭了蹭。

亓清手指插进他头发中,轻轻揉搓着。

她记得荣兆宇曾给她看过“蚕茧”蜂王的剖切图像,那时,她看到“蚕茧”内佝偻成一团、血肉贴合在一起的可怖人形,当即忍不住作呕。

却不想,原来蜂王最初也是正常的生命体,竟是被活生生弯折、捆绑成那样的。

仅仅十岁的孩子,经历了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却被一种无形的社会规则默认为理所应当。

亓清不寒而栗,不禁想到人类历史上,也曾有过很多类似典故,裹足、割礼、束腰,等等等等,今人看来极为荒谬的事情,在当时的社会却被视为规范,而如今社会的种种,又有多少光怪陆离被奉为理所应当?

只是,亓清能够理解人类社会的种种荒谬,因为那背后其实都有深层的统治逻辑,可蜂族却非常奇怪,这样扭曲的社会架构下,无论是作为统治者的“王”,还是被统治者,都成了社会规则的牺牲品。

人人皆为行尸走肉,人人皆困于牢笼,真是太奇怪了,除非……

突然,好似有一道火花从亓清眼前划过。

那座白建筑里的远古生物,很可能是蜂族的前身,昱曈读取他的 MT 力场残留时,曾复述过他的记忆。

他说:“宠物背叛了我们,他们剥夺了我们的意识,把我们的王困于牢笼,通过操控王来操控我们整个族群,奴役我们劳作。”

那时亓清就直觉,或许蜂族并不是自然形成的生物,而是有谁把他们变成了蜂族。

现在结合昱曈的自述,这种想法似乎愈发合理了。

如果蜂族是后天改造而成的生物,这样扭曲的社会架构便好解释了,所有的蜂族成员都悲惨无比,那是因为另有他人从这种架构中获益了。

这个“他人”是谁?那远古生物口中的“宠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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