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2】现代5（2/2）
沈离尘摇头：“是另一件事，不是什么好事，小鸟听了不好。”
凤司命看着他手里拎的灵米，决定饶过他这一回，不啄他了，“你怎么发达的？”
“呵。”
于是沈离尘显摆了一下他当年的深谋远虑，先是投资了一间首饰铺，就是沈记的原型，紧接着分号一开二二开四，最终有了如今的沈记。
凤司命对商场一窍不通，听得一愣一愣的。
沈离尘抱着他，回到顾玄息的宅邸。
凤司命被吓掉了半条命，一回来就扑腾着飞到屋顶上睡觉，而沈离尘则去修炼。
顾玄息的指点，以及比试台上剑修弟子连贯有序的剑法，让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可还是在即将触碰到真相的一刹那停住了。
在即将突破化神期的那张窗户纸一般的界限前，无法再前进一步。
修炼就是这样，欲速则不达，缺乏那一点洞彻心境的领悟，就不可能有所精进。
领悟一说，虚无缥缈，有的修士只需瞬息，也有的修士被困在这一步长达数百年，这类的修士是最容易懈怠和放弃，甚至自暴自弃，负面影响更是接二连三，比如修为不进反退，至此更是再也寻不到领悟的机会。这些都不是每天修炼多少时辰、有多刻苦就能弥补的。
在这时候，资质都得放一边去，就算资质如沈离尘，也被困得没有出路。
沈离尘在穿来前，原身就被困了一年了，直到现在，四年过去，才隐隐约约有了彻悟的迹象。
更何况他还是个剑修，剑修是人人皆知的最难修的一条路，但在领悟之事上相对而言却是公认的最容易进入全新的领域。
但……沈离尘有些后悔没珍惜灵脉正常前那段日子，这几年灵脉枯竭也没法修炼，就导致拖了四年再试图突破，变得困难重重。
他入定许久，依旧是恍惚明白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的状态，渐渐烦的不行，也无法入定，干脆睁开眼去做点别的什么事，劳逸结合。
结果他一睁开眼，没看见熟悉的黑，反倒有个穿红肚兜的小屁孩正背对着他，伸手戳地上的小虫子。
沈离尘瞬间就不好了。
小孩应该是个男宝，才赤着肉嘟嘟的后背，穿一条水洗白的青色短裤，长度随着蹲下的动作正好卡在膝盖处。
沈离尘喜欢猫喜欢狗，现在还爱屋及乌地喜欢凤凰，但他讨厌小孩！一看见小孩他就忍不住想起过年时被十岁堂弟抢走手办的噩梦！
他就像是屋内淹洪水似的跳上床。
然而没等他开口，似乎是在他对小孩产生本能讨厌的时候，小孩就浑身一僵，而当他跳上床做出这种讨厌动作的时候，小孩就开始——
抹着眼泪哇哇大哭，同时满屋子到处乱窜。
不过这里毕竟是民宅，不是魔尊的行宫，就算是最好的房间，也算不上多宽敞，因此小孩只能绕着圆桌一圈圈打转，沈离尘看着就开始头晕。
这时候顾玄息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刚跨过门开，小孩就如同看见救星，猛地扑到他身上，因为个子矮只能抱大腿，两双手死死抓着顾玄息的衣服。
顾玄息一愣，看着躲到床上的沈离尘：“他是谁？”
没等沈离尘回答，小孩就擡头，带着哭腔冲顾玄息喊：“爹！”
顾玄息：“……”
沈离尘：“……什么时候生的？为什么没有请我喝满月酒？”
有小孩没什么，私生子也没事，但是一边瞒着不说一边跟他装深情款款，那就彻底没救了。
顾玄息则不客气地捏着小孩的脸，左右看看，然后揪着小孩的红肚兜把他从腿上摘下来，让沈离尘看清楚小孩的长相，勾起嘴角笑道：“什么时候给我生的？”
沈离尘：“……”
然而当沈离尘看清小孩的模样时，结结实实愣住了。
这叫他怎么解释！
小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下，两颊肉肉的，可就是这样，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这张脸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沈离尘，再仔细看眉眼，又与顾玄息那总是带着帝王之威的眉眼极为相像。
如果不是沈离尘和顾玄息一起生的，好像还真解释不了这诡异的事实。
沈离尘扶额，咬牙切齿：“尘埃？”
尘埃小嘴一撅，下巴一擡，一声冷哼，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充分表达他生气了，甚至还试图转身继续抱顾玄息大腿。
沈离尘冷冷道：“你敢……”
尘埃立马不敢动了，乖乖地被提溜着，双手垂下来，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沈离尘果然没猜错，这小孩，就是尘埃剑的剑灵。
剑灵和主人心意相通，当沈离尘本能讨厌小孩的时候，剑灵以为沈离尘讨厌他，这才嚎啕大哭。
沈离尘愕然：“我还没入化神期，他怎么就出来了？”
剑修在化神期时，剑灵才能化形离开本命剑。
顾玄息放下小孩，走进屋内：“这个得问你自己，可能是你离化神境只差一步之遥，加上重铸尘埃剑用的东西又是世间难寻的珍宝，我倒是知道姓净的弄到一块补天石，补天石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倒是可以让尘埃剑在现在化形。”
沈离尘对净昀苍如何重铸尘埃剑的事一无所知，但如果真用了补天石，那这柄剑冢中最不值钱的剑，就成了连剑冢都不敢奢想的天阶灵兵。
至于剑灵的长相通常是主人的翻版，也有的长相与主人身边朝夕相处的人脱不开干系。尤其是当剑的主人和这人待在一起时，身心愉悦，剑灵与主人心意相通，也就会认定这个人。
沈离尘实在是没想到尘埃竟然认可顾玄息，甚至还愿意长得像他。
当个完完整整的小沈离尘不好吗？
顾玄息倒是对剑灵的长相很满意，摸了摸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剑灵脑袋，故意道：“总算明白是你儿子了？”
尘埃乖巧懂事，立刻仰头冲他笑：“爹！”
沈离尘铁青着脸，吓唬小孩：“你再这么喊他，以后就连人带剑跟他走吧！”然后冲顾玄息怒道道，“还有你！再乱开玩笑，也带着他给我滚！”
尘埃被吓傻了，白着小脸跑回他身边，抱大腿喊：“亲爹！你才是我亲爹！”
分明是不愿意被丢给顾玄息，刚才和顾玄息的亲密都是演给亲爹看的。
沈离尘这才满意，觉得不是所有小孩都像他堂弟那么欠揍，有些小孩也是挺乖巧懂事讨人喜欢。
不过尘埃的剑灵出现，让沈离尘那离化神境之间的窗户纸似乎松动了，他好像……要突破了。
一个白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屋内瞬间冻得人汗毛直立。
净昀苍苍白的脸色甚至比白衣还要惨淡几分，像是浑身上下流淌的不是滚烫的血，而是带着锋利棱角的冰，在他全身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显然在凌阳宗时，沈离尘说的那些话，让他痛得濒临崩溃。
他没脸见沈离尘，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现身。
中午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一群男生边吃边侃大山，其乐融融，笑声阵阵。
沈离尘笑着笑着看见一旁倚着楼梯双臂环抱的顾玄息，神色淡然。
他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玄息好孤单，他不该孤单，不该只能安静站在一旁看自己有说有笑，融不进他的笑容里。
沈离尘想他们应该牵着手，坐在一起。
他们确实应该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