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沈公子又善良，说不定会被欺负（2/2）
不过没关系，他不必知道太多。净昀苍想，如果他回到他身边，做个吃饭喝水都离不开他的小婴儿都无妨。
“等朝夕相处已成了奢望，再怎么宠都不为过，因为以后想宠都不再有机会。”净昀苍淡淡道。
员外听得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尘儿，回来。”净昀苍道。
沈离尘没想到他会喊自己，愣了愣，“师尊再等会儿。”
净昀苍眉宇之间有不明显的皱纹。
不过很快沈离尘就完完整整地拔出来一根四结莲藕，兴奋地回到岸边，往净昀苍的白袍上一扑，“师尊，送给你，他们都没挖出来，就我挖出来了！”
净昀苍面无表情地看着泥徒弟，“你这爪子，为师迟早给你剁了。”
说着，他不由分说牵着徒弟回去洗澡。
“唉！”沈离尘被他牵得一个踉跄，赶紧夹紧莲藕，“师尊你不喜欢吗，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唉。
“啊！——”
“啊啊啊啊！——”
“救命！”
“爹！爹快救我！”
“是你发现的。”
“是师尊发现的。”
“师尊要这个名声又没用，你拿去吧。”
“不，该是师尊的就一定是师尊的，谁都不许抢走！”沈离尘在这件事上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倔强。
净昀苍一愣，旋即用他惯用的姿势把沈离尘抱起来，沈离尘已经很高了，他这么抱着看起来有些违和，可他们都不觉得，仿佛沈离尘还是那个需要师尊抱来抱去的八岁小孩。
“你说的对，该是为师的，一定是为师的。”净昀苍清隽的脸上古井无波，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泰然的口吻却超出寻常的坚定。
他抱着沈离尘的手臂紧了紧。
不管养成什么样，都是他养大的，都是他的。
离开极北之地这一路上乏善可陈，见识过南海深渊后，极东之地简直不能比。
唯一令他们耽搁的是抵达星宿宗的时候。
修真界以华清宗为首，然后是三大宗，凌阳宗、剑冢与星宿宗。
星宿宗是修真界最古老的宗门，而宗主一脉最擅长占卜八卦，宗主每年只算三卦，定在七月十五，每年为求其中一卦的人都挤破头。
他们抵达的时候，离七月十五还差十天。
净昀苍想算一卦，他是仙帝，没有卦象敢算他的命，但沈离尘是凡人，他迫切的想知道……在失去他后无穷无尽煎熬的岁月之后，是否还有，哪怕是渺茫的希望。
只是净昀苍没有告诉他，而星宿派远比华清宗热闹，现在更是聚集了来自神州大陆各地的人，单是奇人异事就让沈离尘兴奋不已，恨不得在此地住个一年半载。
他们在最豪华的客栈住下，这里住下的也都是为了三卦而来的世家贵族，沈离尘终于见识了这些修真世家的豪横，完全忘记了他比他们更豪横，芥子领域随便拿出一条擦手的手绢都是千瓣雪莲与瑶池霜翎织成。
不过他从不浪费，用完了还知道洗干净，晒晒再用。
沈离尘每天都要出去玩，自然也就听说了三卦之事。
一次在集市上，又听见路人议论此事，他终于按耐不住好奇，问：“师尊也是为了三卦而来？师尊也想算命。”
净昀苍牵着他的手，垂下眉眼，“为师是为了算卦而来，却是为了你。凡人算不了为师的命。”
沈离尘好奇：“为我？”
想到这里，沈离尘忽的觉得他的聪明……似乎在作弊？
“不是，我有证据。”雪狼赶紧摇头道，“不是，是尊上有证据。”
他继续解释：“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你逃不了神罚，尊上在神罚之地找了你一年才放弃，我以为他是终于认清现实，实际上他还是没放弃。他开始用牵丝系来找你，牵丝系是……”
“我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沈离尘心里咯噔一声，“你继续说。”
雪狼道：“如果你活着肯定在某个地方，但如果你死了，死后转世牵丝系能找到你，没有转世的话魂魄会在地府里。”
沈离尘看着雪狼橙黄色竖瞳里自己的模糊倒影，然后听见了一句毛骨悚然的话。
“他去地府找你了，他说你不在那。”
沈离尘脸色渐渐发白。
“你有话想对我说。”净昀苍淡如止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雪狼吓得立刻夹着尾巴跑出了残影。
沈离尘双腿僵硬，用尽全身力气转身，圣洁无瑕的颀长身影映入眼帘，他喃喃地问：“你为什么要去。”
净昀苍嘴角有淡淡的笑：“去找你。”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放过我吗？”
“是，哪怕你死了，我也会带你回来。”
净昀苍的语气里竟然带着虔诚，仿佛正在参拜信奉的神明，但除了毛骨悚然，沈离尘没有其他感觉。
事实上，沈离尘浑身紧绷，出于本能地想后退，想跑，但……
无论他跑到哪里，都会被抓住。
就算死亡，都阻止不了净昀苍。
沈离尘想起来一句山盟海誓的话，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但在净昀苍眼里，却成了笑话。
然而他眼神里的害怕和腿上的小动作，都被净昀苍看在眼里。
“你为什么又要走。”净昀苍神情落寞地问。
他不明白沈离尘为什么总要走，当时一走三年，再重逢时转身就走，现在也是一样。
沈离尘道：“我死了，你别来地府找我，我就不走。”
净昀苍看了他一会儿，眼睫垂下来，卑微又小心：“你不能再离开我，你不想见我，我可以离远一点，在你想见我之前，我不会出现。”
“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
“是，他带走你的那天我也在，我想你回忘忧山，但……我不如他，你跟着他走更好，他会照顾你，倾整个魔界的力量为你诊治，而我没有，除了忘忧山我什么都没有……”
沈离尘没想到他昏迷的时候顾玄息和净昀苍都来了，还发生了这么多事，但他只庆幸是顾玄息带走了自己，否则去了忘忧山，估计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但净昀苍的话并没有说完：“可只有我能追随你，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一切都听你的。我说过，我是你的。我一无所有，只能用自己来偿还我欠下的债。”
他期待从沈离尘脸上以及眼里看见欣喜的神情，却什么都没有。
金色瞳孔刹那间黯淡无光。
沈离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谢谢，但我不需要，我一个人挺好的。”
净昀苍沉吟道：“那我不让你发现。”
沈离尘：“……”有区别么。
“你灵脉的问题……总之不能一个人。”净昀苍盯着他的眼神看了片刻，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语气略有些急切，解释道，“锁魂链造成的伤只有地府能找到解药，我会去那里，为你寻来解药。”
虽然沈离尘也很想恢复，但他却说：“不必了，当个凡人也挺好的。”
净昀苍想反驳，但沈离尘机智地打断他的话：“你说你一切都听我的，那就不许去。”
迫切地想治愈沈离尘的灵脉，但沈离尘却不允许他去，净昀苍剑眉微蹙：“为什么，痊愈不好吗？”
沈离尘知道说不通，也根本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好，或许在净昀苍看来这些都是理所应当，是对他的补偿或是别的什么，但是就在几天前，净昀苍在他心底还是那个随时都可能杀了他、不把他当个人的仙尊。
他还是怕得不行：“我要去看比试了。”
他没有说不许跟着，因为他清楚不管怎么说都没用。
就冲净昀苍刚才说的话，他都知道，净昀苍一定跟过来了。
沈离尘快步走到比试场，他看着比试，听着台下弟子们的助威呐喊，去发现无论场上的比试多精彩，他都没了看比试的兴致，他忽的很想回客栈，毕竟是住了几天的地方，有点像家了。
另一边。
宗主的的小徒弟带丹枫去见宗主。
丹枫道：“见过宗主。”
这时候小徒弟自觉地退下，顺手关上了门。
丹枫发现，自从他与宗主一同面见过仙尊后，宗主对他的态度就不一般了，不仅亲近许多，也不再看他这个前任宗主的徒弟碍眼。
“丹枫啊，最近身体怎么样？比赛就剩下十天了，这十天可要开始重视起来，千万不能马虎，说不定哪天就遇到难缠的对手，咱们凌阳宗上上下下都等着你拿第一。”
丹枫拜师的念头虽然被仙尊狠狠浇了一盆凉水，但依旧蠢蠢欲动，不过他整个人沉稳了许多，不像当时那么激动：“宗主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仓韦焦急地问：“我不是说这个，是问你，你有多少把握？”
丹枫眉头深深拧起来，为难道：“我……不确定。”
喵喵不比太子可爱？貍猫还是喵中一霸。
沈离尘镇定自若地走下马车，发现马车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人，看他华贵的衣着款式，在魔宫中应该是个总管之类的角色。
而他身后的宫殿，与其说是宫殿，一眼便能看出年久失修。屋顶的红瓦东少一块西少一块，屋檐都塌了，地上缺失的几块石砖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修补，杂草长得比他小腿还高。
更别提还没进去就扑面而来能钻入骨头缝里的湿冷气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沈离尘已经做好了对方大惊“你是谁”的准备，结果对面那人毫无反应，他突然意识到，好像不是谁都认识凌云鹤和沈离尘，刚才还称呼自己是凌公子，把自己当凌云鹤。他想，顾玄息估计也没准备画像，以防手下别接错了人，必须接来仙尊心爱的小徒弟。
于是这场貍猫换太子的大戏，因为魔尊的一个粗心大意，暂时没有被拆穿。
等他顾玄息发现真相……算了，在那之前他先享受一下凌云鹤的待遇。
那人冷冷道：“从今日起请公子住进这里，如果没有尊上宣召，请公子不得擅自出宫，否则宫内侍卫会将公子当成刺客，就地处斩。毕竟这里是魔界，一切非我族的生灵，都会被视为异类，必须就地斩杀。”
沈离尘怕被发现，不敢多说什么，乖乖低着头道：“我明白。”
那人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干脆利落道：“公子请进去吧，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侍从，我先告辞了。”
然而他一转身，沈离尘在看见他侧脸的时候，顿时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由自主脱口而出：“顾炎？”
那人脚下一顿，转头蹙眉道：“顾炎是我二弟，常伴尊上左右。而我是他兄长顾火，现是魔宫大总管。你如何会认识我弟弟？”
沈离尘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是这样，他与尊上在华清宗时，有幸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其实算不上认识，他的名字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顾火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像是相信了那般，不再说什么。
而沈离尘一走进宫殿，身后大门迫不及待咔嚓一声落了锁。
原文中为了让读者爽翻天，可是水了三千字仔细描述他这个冤种师兄此时此刻的下场以及居住环境，怎么一个惨字了得，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然而当沈离尘真正站在这里时，还是忍不住哀嚎一声——
我的命好苦啊。
不过这次沈离尘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缺乏修缮的庭院没必要管，其他多余的房间更不用管，重要的是把一间卧房搞好就行，毕竟宅男只需要一张床。
宫殿内的家具摆设什么倒是不缺，装饰画古玩架也应有尽有，就是到处都有潮湿阴冷的寒气朝骨子里钻。
这些正是令人间修士闻之丧胆的魔气。
整座魔宫地下其实有座巨型的法阵隔绝这些无孔不入的魔气，好像就这里的法阵没有修缮，结果就成了一座慢慢折磨人的冷宫。
早有准备的沈离尘拿出几个炭盆摆在卧室四个角落里，里面银炭永远都不会烧尽，燃烧的时候还能很好的形成屏障隔绝魔气。
至于床上……
沈离尘果断扔掉，换上自己新弾的厚实新褥子和红绿配色大棉被。
书桌擦干净，摆上话本、茶杯、瓜子盘以及小炭炉。
然后沈离尘脱掉弟子服，换上自己当居家服的旧衣服，又软又舒服，反正也没人进来看他穿什么，靴子也不穿，换上毛毛拖鞋，一种在人间豪门女子中流行的鞋，但只要舒服就行，重点是反正也没人进来看他穿什么嘛！
他花了一个时辰收拾房间，装点得温暖舒适，主打一个实用和三月抛，装点完，差不多到了晚饭点。
宫殿外，魔侍开锁打开门，连一步都不踏入，就这么直接放在门槛后，然后就迫不及待咚一声关门离开。
沈离尘：“……”
大总管说什么来着？有什么需要吩咐侍从，侍从都跑了，他怎么吩咐？
沈离尘并不介意，伙食还算不错，丰富多样，厨子手艺也行，至少伙食上没有亏待他。
今天有点晚了，沈离尘吃完晚饭，就洗洗睡了。
而此时此刻，顾火回到新修的主殿闲得发霉，看见顾炎竟然又没有伺候在魔尊身边，“你怎么在这？”
顾炎无知无觉：“不在这在哪？”
顾火立即怒气冲冲走过去教训：“不是让你陪着尊上吗？”
顾炎无辜道：“尊上不需要我陪。”
顾火神色严肃：“万一尊上有事叫你怎么办？我告诉过你，要随时守在尊上左右，不得离开半步。”
顾炎是被顾玄息赶出来的。
顾玄息到现在还在气沈离尘不肯跟他回魔界，都这样了还忠心耿耿跟着净昀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比净昀苍好无数倍，怎么就不跟他走呢……因此顾玄息现在看见谁都嫌烦，都想动手。
顾炎打不过他，被赶了出来，不过他懒得跟大哥解释这些，就敷衍道：“是是是。”
顾火简直被这个散漫的二弟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他忍了又忍，才换了个问题：“你和人间送来的那个人质认识？”
“谁？”顾炎惊讶，“姓凌的？天地良心，我虽然跟在尊上身边，但谁注意那些凡人修士啊，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怎么可能认识。”
顾火疑惑道：“那他怎么看见我，立刻把我认成了你？你告诉过谁你的名字？”
他不愧是魔宫大总管，心细如发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沈离尘只不过是随口叫了顾炎的名字，竟然被他揪出破绽，开始追根究底起来。
顾炎挠挠脑袋：“我听你的话，没有露出身份，一路装成普通魔侍，好暗中探查那些门派的实力，哪里敢到处说我的名字。”
顾火径直道：“当心点，带上法宝，不得有任何闪失，不要惊动尊上。尽量抓活的，抓不住就杀。”
顾炎：“……你就这么使唤亲弟弟的？”
“为了尊上的安危，你现在就去，他十有八九真的是人间派来刺杀尊上的刺客。”顾火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找打不成？快去，我替你服侍尊上。”
麒麟族族长率族人站在仙门处，迎接二位尊上。
他开门见山道：“见过二位尊上，沈离尘确实在我们手上，我们没有动他一根汗毛，至于为什么，二位尊上一看便知。”
净昀苍擡手，族长不敢反抗，被他无情地拍到墙上，“说，想做什么 。”
“尊上一看便知。”族长擦干净嘴角的血，拿出一枚留影珠，这种小法宝很方便，能记录一段画面，“沈离尘已经认罪伏法，为三界不容，必当受到严惩。”
那是沈离尘重新穿上弟子服，长身而立，双手被沉重的铁链绑住的画面。
“倾慕师尊的一直都是我，与小师弟无关……”
“……其实正是因为我的倾慕，让他觉得不适……”
“……我可以说尽这些年来，我对师尊，如何爱而不得，求之若狂。”
顾玄息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要见他。”净昀苍无情的目光落在麒麟族长身上。
这个之前傲慢、总是对凡人露出毫不掩饰恶意的仙族，终于得以见到仙尊足以杀人的戾气。
他慌张道：“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尊上，我也只是参与。”
净昀苍的语气听起来仿佛随时都能冻死仙界所有生灵：“叫主谋来。”
主谋嵩华长老等几位族长早就等着了，就等着这句话，长老们走出来，恭敬行礼：“见过二位尊上。”
这些人全是仙界几大族的族长，除了龙族和麒麟族，还有凤凰族、蛊雕族、九尾狐族等。
净昀苍明白了，这是整个仙族背叛他。
“说罢。”他问，“如何才能放沈离尘。”
顾玄息站在他身后，破天荒的一个字也没说，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换做以前，如果是他和净昀苍同时在的地方，往往是只有他在说话，而净昀苍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
他想，他说什么呢。
他再也没有资格说话了。
嵩华长老装糊涂：“尊上，留影珠里记录的事你也看见了，沈离尘罪大恶极，按律应该处以极刑，这叫我们如何放人？如果放了，三界岂不是乱套了，人人都可以犯错而逃出生天？”
净昀苍只是冷冷重复那一句话：“如何才能放他。”
嵩华长老还在讨价还价：“可是尊上，我等已经告知三界，上请神罚要处置他。”
净昀苍清楚这是一场谈判，嵩华长老手里的赌注越大，他这边付出的代价越大。所以嵩华长老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描述沈离尘现在的处境——
将在三界面前，用神罚处死他。
简直在挑战净昀苍的底线。
等沈离尘平安回到他身边，他要仙界血流成河。
他缓缓闭上双眼，片刻才睁开：“我同意退军，此生再也不发动任何战争，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吧。”
“尊上体谅苍生，是万民之福。”凤凰族族长拱手道，“不知魔尊的意思如何？”
顾玄息终于开口了：“仙尊退军，那正好，我魔族大军先拿下人间，再攻上九重天，等着吧。”
净昀苍转头，怒目而视。
顾玄息笑得随意：“我就是看不惯人间和仙界，要拿你们陪葬。”
为他那一段从开始就不曾存在过的感情。
几位族长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位可是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
净昀苍低声问：“你难道不想我救回他？”
顾玄息挑衅：“那你保证把他送到魔界来啊。”
明明是净昀苍占据上风，可理直气壮的却是顾玄息。
净昀苍道：“别胡闹。”
显然顾玄息和净昀苍都默契留了活口，但下一刻，沈离尘就看见黑衣人七窍流血，紧接着浑身上下如融化了一般，先是体内五脏六腑然后是肌肤，十几个人就这么在瞬息见化成血水，只剩下黑衣。
顾玄息和净昀苍出现在沈离尘眼前。
沈离尘一头雾水：“谁要杀我啊？我好像没闯祸吧。”
顾玄息双臂环抱看着他：“这件事还是要问你自己，你没闯祸，但有没有人看你不顺眼？”
沈离尘刚想说好像仓韦就看他不顺眼，但这时候江邵突然调下来，满脸着急。
“你没事吧！我在上面好像看见什么人冲出来！你们是——”
江邵看见一人白衣胜雪，还有一人黑衣如夜，就算从未见过，但真相已经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你们该不会是……不对，二位就是……不不不，二位尊上应该就是……”
他已经语无伦次了，但他这点震惊根本不算什么。
沈离尘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说刚才他还怀疑，这些带着掩饰不住杀意的黑衣人出现，正好落实了他的猜测。
“丹枫的死绝对和火丹脱不开关系，他服用火丹后，只和两个人交过手，一个是扶摇榜第二的魔修，顾玄息你派人去问问他，另一位就是我，因为只有交过手的才能发现丹枫的修为被丹药强行提升，魔界弟子早就回魔界去了，所以才只有我被问话，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冒险杀我灭口。你们要审讯一下嵇长老了，他亲手炼制的火丹，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江邵已经被困在沈离尘敢直呼魔尊大名这件事上，接下来竟然听见沈离尘直呼他大名。
沈离尘道：“江邵你立刻联系端木羽，嵇长老要杀我，他肯定会杀端木羽。端木羽应该已经察觉到不是益气丹，根据药材推测也能知道炼制的是火丹，算了，你们两个谁派人去找一下！问端木羽可能会比你们问嵇长老更快。”
他把发现的事串起来，所有的线索都清晰明了：“不是丹枫花费大代价要火丹，而是嵇长老，如果我没猜错，血咒是藏在火丹里。”
他一不小心还说了心里话：“我找丹枫比试的原因和嵇长老一样，我们都是为了火丹，想利用它骗过你们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