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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囚禁play(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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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尘虎着脸:“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不怕杖毙吗!”

顾玄息:“怕。”

宫里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太监使唤,寝殿外有井,角落里还有个小柴房,平时夜里凛竹就在小柴房热宵夜。

顾玄息刚来不认识方位,沈离尘带他去打水。

又想想他手臂上的淤青,沈离尘没开口,然而他自己更不会,笨手笨脚,差点把水桶掉进井里。

顾玄息:“我来吧。”

沈离尘:“哦。”

趁顾玄息烧水的功夫,沈离尘找了几件自己的便服,他的大多数衣服上都有龙纹,少有的那些是入宫前带进来的,还有他母妃估量着他几年后的身形做的几件衣服。

那几件衣服他现在穿都大很多,没长得足够结实,实在对不起母妃的期待。

“这些都是朕的,可能有点小,你凑合着穿几天。”沈离尘把衣服给他,“鞋子就算了。”

他确实没鞋子给顾玄息穿,但宫殿早早烧起地龙,光着脚也一点都不冷,

顾玄息拎来温水,倒进盆里:“陛下洗吧。”

盆里的水冒着热气,沈离尘看着发愁。

“陛下连洗脸都不会了?”

身后冷不丁传来顾玄息的声音,沈离尘没想到他敢嘲笑自己,气道:“是水太烫了!”

如果有实权,他一定喊人打顾玄息板子,“朕不洗了。”

顾玄息走上前,也不怕水烫,拎出来手巾拧干:“擦吧。”

他的手修长、干净、充满力量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寝殿油灯该剪了,沈离尘总觉得他胳膊上的淤青淡了很多。

沈离尘就是不动。

顾玄息:“陛下脸上……像只小花猫,确定不擦干净么?”

沈离尘有点尴尬,赶紧接过毛巾擦脸。

擦着擦着,他手上动作停下来,又没碰到什么,他怎么可能像……

意识到被骗了,沈离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想给顾玄息一点颜色看看,扭头看见他走到一旁,脱下衣服露出肌肉健硕的背部,弯腰拧干毛巾开始擦洗。

沈离尘赶紧别过头,什么话都憋了回去。

擦洗干净身体的顾玄息换好衣服,意外的正合身,他本人确实好看。

如果沈离尘不是亲眼所见,他难以相信这个顾玄息是他从柴房里带出来的那个人。

寝殿外有个小塌,平时晚上凛竹就睡在上面。

沈离尘想顾玄息也许可以睡那张小塌,但凛竹……他很喜欢自己的小塌,跟着自己之前,司礼监那群太监总是欺负他,连床都不给他睡。

小塌是凛竹的第一张床,他很珍惜它。

想想挨打的凛竹,沈离尘本能地护着,但顾玄息对他而言还有重用。

他说:“你晚上睡在朕的榻上吧。”

顾玄息手上动作一顿,“不必,我睡地上。”

顾玄息说完,拎着水桶出去。

屋外传来哗啦一声倒水声,沈离尘反应过来他是被拒绝了,气急败坏:“你睡地上好了!”

他想对顾玄息好点,既然对方不领情,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顾玄息简单在地上铺了一床被。

沈离尘也卷卷被子,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一开始他还睡不着,但听着顾玄息有力的呼吸声,渐渐也睡了。

这个傀儡皇帝的身子天生体弱,要靠金贵的药吊着,天冷天热都会大病一场,然而这已经是沈离尘可望不可即的。

绿灯亮起,他跟着行人一起走在斑马线上,谁都没有注意到马路边,一辆白色私家朝人流驶来,没有刹车。

沈离尘侥幸捡回一条命,却生不如死——颈椎以下瘫痪,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才十八岁。

肇事司机被判死刑,一分钱也陪不出来,至于沈离尘家里……原本的小康家庭,母亲辞职照顾他,父亲成了唯一的经济支柱。后来终于撑不下去,他们离婚,父亲再娶很快又有了儿子,而他母亲没有收入来源,只能出去打零工。

母亲出去的时候越来越多,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盯着白色天花板上的小虫。

最可怕的是,想死都做不到。

他想要自由的身体。

“陛下……”

沈离尘感觉到有只手在拍打他的脸,冰冰凉凉,很快带他回到现实。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顾玄息蹙眉坐在床边。

见人醒了,顾玄息准备回到地铺继续睡觉,然而沈离尘却猛地抱住他的腰。

像是要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我梦到……梦到……”沈离尘的脸埋在他怀里,声音含糊不清,“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顾玄息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半晌,他终于在沈离尘背上拍了拍:“陛下做噩梦了。”

连“朕”的自称都忘了,沈离尘觉得有点尴尬,松开手,也没脸见人,掀开被子直接钻了进去,连脑袋都埋了起来。

他很是心虚:“朕要睡了,跪安吧。”

沈离尘听见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动静,应该是顾玄息回去睡觉了,才松了口气,安心地睡下。

做过噩梦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发现自己好像又瘫痪了,他命令手脚动一动,想站起来走路,可冥冥之中总有股力量和他作对,他终于挣扎到筋疲力尽,才迷迷糊糊睡去。

等到睡醒,沈离尘看见顾玄息竟然睡在他身边,更过分的是一条腿横跨在他双腿上,难怪他这一晚上总是梦到瘫痪,感情都怪他!

不是宁肯睡地铺吗!?

沈离尘想叫醒他,刚一有动作,被对方准备地捏住手腕。

顾玄息没有醒,他捏着沈离尘的手捏了捏,却没有睁开眼:“你做了一晚噩梦,一直乱动,我叫你,你哼哼唧唧不肯醒。”

沈离尘:“……”

沈离尘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可是不计较,自己脸往哪儿搁?

就好像料定自己这个皇帝不能把他怎么样似的,顾玄息赖床赖得有恃无恐。

对方呼吸打在脖颈间,沈离尘觉得痒:“既然醒了就别装睡,把地上东西都收拾干净。”

压在双腿的力气一消失,沈离尘不痛不痒地踹了他一脚,自顾自掀开被子起床。

沈离尘直接忽略龙袍,换上便服。他可以自己穿好衣服,但是头发……他对着镜子发呆,所以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

顾玄息拿走他手里的梳子。

沈离尘从镜子里看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顾玄息不多时就给他束好了发,轻声提醒:“陛下,屋外有人。”

沈离尘根本没察觉到外面来了人,怔了怔,“那你快点躲起来。”

他以为来的是叫他上朝的太监总管,没想到开门后,看见虞飞耀站在屋檐下,宫殿前则战战兢兢地跪着几十个太监和嬷嬷。

虞飞耀走近,膝盖一触地即站起来:“来人,伺候陛下换朝服。”

“不必,朕今日不想上朝。”沈离尘淡淡拒绝,准备绕过虞飞耀朝外走。

虞飞耀伸手拦着他:“陛下可知臣一夜未合眼。”

沈离尘默不作声地看他。顾玄息安静坐在塌上。

沈离尘问他:“有人看见你了?”

顾玄息:“我躲起来,没人看见。”

“那就好。”沈离尘松了口气,“这些给你先看着。”

顾玄息瞄了眼书,只是擡头看他。

沈离尘:“看朕做什么,你那么大的人了,该学读书写字了,给朕磨墨。”

他还有四十八遍没抄完,抄着抄着,却发现顾玄息根本没看他带来的书,好心当做驴肝肺!

察觉到他的不高兴,顾玄息耐心解释:“陛下,我在书堂旁偷听过,夫子见我好学,不收费让我读书,还有陛下又抄错字了。”

沈离尘:“……”

他脸一红,撂下毛笔,“不抄了!”

沈离尘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天色尚青,是他昨晚叫守门的侍卫叫他起床,免得错过上朝。

他可不敢再气楼太傅了,而且下朝之后,他还有要紧事要做。

打着哈欠起床,沈离尘一惊,他的抄写!他昨晚好像没有抄完!

仔细数了两次,不多不少正好五十遍。

沈离尘刚放下一颗心又迅速提起,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记得睡前没有数,究竟是他正好抄完了五十遍,还是……

这几张的字迹都很像,却明显比他的要好很多。

如果不说,没有人知道他在寝宫内藏了个人,楼太傅更不会想到会有人替他写的。

或许可以少挨一顿戒尺。

桌上还有一篇他从来没见过的文沈,是顾玄息的字,写得也太好了。

顾玄息帮他抄作业,是想让他把文沈交给楼太傅批阅?

虽然是他先开口的,但让人代写作业也太丢脸了。

沈离尘忍不住看了眼顾玄息,见顾玄息也看过来,咳了一声,掩饰尴尬:“你既然喜欢做题,书架上都是楼太傅布置的作业。你的这份朕带去给楼太傅批阅,朕丑话说在前头,楼太傅眼里容不得沙子,见到不好的文沈要打手心。”

他把作业和顾玄息的文沈卷吧卷吧放进袖里。

顾玄息淡然道:“陛下一定没被打过。”

“那是当然!”沈离尘怕被他当面拆穿,赶紧走了。

上朝没什么意思,反正大事小事都是虞家人在处理,到不了沈离尘手上。他全程坐在龙椅上一手支颐,间歇性地打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一双眼,看似美貌无边。

终于到下朝,沈离尘道:“摄政王留下来,朕有话说。”

御书房内,一干人等退下,虞飞耀突然朝他伸手。

沈离尘后退一步,没让他碰到:“放肆。”

虞飞耀一笑:“不知谁给陛下梳的头,都乱了,果然没个称心的人伺候就是不行。臣刚才是想给陛下梳理一下,陛下没必要躲。”

他这么说,沈离尘心里的恨意就更上一层,还不是被你害的,凛竹现在还得卧床修养。而且顾玄息梳头的手艺比凛竹还好,凛竹偶尔还会弄痛他,顾玄息却一次都没有。

“你少废话。”沈离尘道。

“陛下还在气臣打了那个小太监吗?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后悔,夜夜都在想谁伺候陛下宽衣解带。陛下还是生气,不如罚就我入宫贴身伺候?”

虞飞耀说到后面,甚至连“微臣”都懒得用,一把抓住沈离尘的手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顺势搭在他后腰……偏下的位置。

似乎想更偏下一点,甚至捏了一下。

沈离尘瞪大眼睛,又羞又气,然而他很快镇定下来,冷冷道:“摄政王说朕该纳妃,朕看摄政王才是该纳妃的人吧,还是说摄政王已经到了不辨雌雄的时候,等着朕指婚。朕记得骠骑将军的女儿还有礼部尚书的妹妹都到了适婚年龄,今天朕就下旨,赐婚如何。”

他指名道姓的几个大臣都对虞飞耀忠心不二,但如果真让他们把女儿或是妹妹嫁给虞飞耀,这份忠心……估计所剩不多。

沈离尘暂时治不了虞飞耀,恶心人一下还是可以的。

虞飞耀果然放手,面色一沉:“臣失礼了。”

沈离尘赶紧说正事:“朕要去后山狩猎,你安排一下。”

“后山太危险了,现在秋末冬初天干物燥,京城内外都在防火,陛下还是……”

“来人!”沈离尘没理会虞飞耀,自顾自喊人。

门外把手的侍卫鱼贯而入,他们都是虞飞耀的人。

沈离尘先下手为强:“朕要去后山狩猎,要摄政王费心了。”

虞飞耀似笑非笑:“臣遵旨。不过陛下出宫是大事,待臣去请教国师。”

皇宫内外有什么略大点的事,都要去请教这位国师,沈离尘即位的时辰都是国师定的。传说这位国师已经几百岁,是天上之人,但这种装神弄鬼的诈骗手段,还是骗不到沈离尘的。

就算国师不答应,沈离尘也会想办法让他答应。

沈离尘揣着文沈去国子监。

楼太傅看着五十遍文沈,皱了皱眉。

这沈离尘有点紧张:“昨晚练了会儿字,才开始抄的。”

“臣不是在怀疑陛下,陛下的这几十篇文沈,字迹一遍比一遍工整,臣是能看出来陛下是上心了的!”楼太傅红光满面地感叹,“陛下如此用心,臣也算是对得起先帝了!”

沈离尘:“……”

他羞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敢擡头。

随着沈离尘的动作,笔尖墨水溅了出来,他觉得脸颊一凉,也没有去管。

顾玄息所有所思:“我听夫子说,宫内教学的都是名学大儒,甚至会请楼太傅的学生。”

他定是羡慕了,沈离尘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朕的老师就是楼太傅。”

“……楼太傅没说过你的字?”

沈离尘深吸一口气,他一现代人,写简体字好不好!明明别的人穿来李白杜甫抄一抄,纳兰李春照借鉴借鉴,到现在都没给他背一首《蜀道难》的机会又不是他的错,他用几个月学会写繁体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顾玄息拿出新宣纸,把抄错的字重新写了一遍。

字如其人,好看到惊艳。

沈离尘看得出神:“你教我写字?”

他没听见回答,擡头看顾玄息,然而对方只是平静看着他。

沈离尘皱眉:“朕的话你没听见?”

顾玄息点了点头:“好。”

没多久,沈离尘就明白顾玄息为什么犹豫了。

顾玄息握着他的手,笔锋在宣纸上游走,这个姿势让他们之间显得格外亲密。

沈离尘感觉到自己很僵硬,下意识转身去看顾玄息,肩膀撞到他宽阔的胸膛,而顾玄息视乎不受影响,只是垂眸看着宣纸,还很有耐心地解释起承转合。

“……”沈离尘,“好了,朕可以自己写。”

顾玄息松开手。

重新开始抄,沈离尘发现自己的字有明显进步,但这样写很累,他一手支颐,懒洋洋的:“得写到什么时候,你替朕抄吧,记得模仿朕的字迹。”

顾玄息静静看他。

沈离尘坐直身子:“你敢违背朕?”

发现对方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脸颊上,沈离尘才意识是脸上有东西,他忽的反应过来甩毛笔时似乎有什么落在脸上,他用袖口擦,果然看见一片墨渍。

所以顾玄息是一直知道他脸上有东西,才故意没有提醒?

一个被他藏在寝宫的玩物,也敢瞧不起他?

顾玄息说:“几年前我曾经养过一只白猫,天气冷,它来找我要吃的。”

沈离尘瞪他:“什么意思?”

“它在柴房玩耍,脸上总是洗不干净,像只……”顾玄息悠然道,“陛下现在是真的像只小花猫。”

不就是抄几十遍吗!他就不信还抄不完了!

憋着一口气在,又想着白发苍苍的楼太傅,沈离尘还是没让顾玄息替他抄作业。他抄着抄着,字迹也逐渐潦草,直到手腕都酸了,夜深人静,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顾玄息睁开眼,深邃的眸里几乎渗出寒气……

他梦到了上辈子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那么了无生趣的一生。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王爷、贵族子弟……恐怕都没想到会被他杀死,除了报复除了杀戮,他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他梦见的事。

如果按上辈子的时间来算,他来皇宫是三年后的事,而带他来皇宫的小皇帝……

顾玄息的目光落在趴在桌上熟睡的沈离尘身上,只有隔着马车的匆匆一面,后来沈离尘是死是活他一点也不清楚,但他知道沈氏王朝又有一位新帝即位。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算是有新帝,在几年后沈氏王朝也不再存在。

但提前三年来到皇宫……

顾玄息走到桌边,看着一摞宣纸和沈离尘的字迹,嘴角一抽,再看看楼太傅的字和他布置的题目。

他听过这位楼太傅,上辈子曾经想拜他为师,但那时候楼太傅已经离世。

如果说上辈子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这件事了。

他拿起毛笔,模仿沈离尘幼稚的笔记抄完最后六遍,重新拿来一张宣纸,开始破题。

做完这些,沈离尘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顾玄息吹灭油灯,把沈离尘抱到床上,正想回地铺休息,袖口一紧,袖口被沈离尘死死拽住。

沈离尘睡得很沉,呼吸悠长,

漆黑夜色里,顾玄息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把外衫脱了。

沈离尘抱着衣服翻了个身,整个人带外衫都埋在被窝里,像是准备用他的气息筑一个温暖的巢。

*

虞飞耀轻笑:“臣带着一众兄弟,连夜彻查花街,发现并无一人认出陛下……昨晚是臣误会陛下了。”

沈离尘觉得虞飞耀脑袋不太正常:“那又怎么样。”

“故而一早特地来向陛下请罪。”虞飞耀一指身后跪着的众人,“臣好像还不小心把伺候陛下的太监打了,这些是微臣在宫中精心挑选出来手脚勤快之人,特地送来伺候陛下。”

宫内原本伺候的太监和嬷嬷就有不少,但都是别人的眼线,沈离尘不放心,只留了凛竹一人,没想到虞飞耀又找借口往他身边塞人。

但是虞飞耀带来的人无论是太监还是嬷嬷都上了年纪,宫内规矩,到了一定年龄的都会放出宫养老,真难为虞飞耀,搜罗一群快要放出宫的人伺候他。

沈离尘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你的人滚!”

虞飞耀并不在意,继续说:“昨晚的事提醒臣,臣这是担心宫内美人太多勾引陛下。毕竟……宫内的美人,有陛下一人足矣。”

虞飞耀心满意足地看见沈离尘眼里如他所料那般,露出一抹慌乱,嘴角勾出笑意。

沈离尘懒得跟他废话,也没有叫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司礼监看凛竹。

凛竹趴在床上,刚换过药,满屋都是浓烈的药味。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宫里的人已经不敢小瞧他,昨晚还请了太医诊治。

“陛下怎么来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你不要乱动。”沈离尘闻到房间里还有血味,“怎么伤的那么严重!不是只打了五板子吗!”

凛竹不敢擡头:“太监的命……哪能算是命。”

什么小惩大诫!虞飞耀的手下根本是和他本人一样,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当然更不会在乎一个小太监的生死!

司马是吧,沈离尘咬牙,给他等着。

他现在至少有为凛竹报仇的实力。

太医开的药有麻沸散的成分,凛竹昏昏沉沉的:“陛下我一点也不疼,真的,就是这几日不能伺候陛下了。是凛竹没用,没想到再教养一个徒弟出来,不知道谁为陛下梳头穿衣谁为陛下穿靴……”

沈离尘说:“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你安心养伤,就是对的起朕了。”

“对了陛下带回来的那个人……陛下可不许他睡凛竹的小榻!”

这种时候还想那件事,沈离尘哭笑不得地应下来。

凛竹想了想,骄傲地说:“对了,就叫他伺候陛下!为陛下穿衣脱靴!咱宫内可不养吃白食的人!”

沈离尘叹气,“你不许再提他了,记住朕的宫内,目前只有朕一个人。”

凛竹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住嘴,末了又不放心:“可陛下需要人照顾啊。”

他的话没有错,沈离尘是缺个梳头的,顾玄息……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清晨顾玄息为他梳头的画面。

明明是他一时心善,捡回宫内的玩意。

既然不能用虞飞耀的人,那在凛竹修养的这段日子,就让顾玄息在他的寝宫给他梳头好了。

离开司礼监前,沈离尘还不忘安慰凛竹:“你安心修养,等着朕给你报仇。”

沈离尘可以一日不上朝,但不能一日不上学。

老皇帝还在时,朝廷虽然也是虞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国子监还是很热闹的,现在那些皇子公主废的废死的死嫁的嫁,只剩下沈离尘一人面对太傅。

以前楼太傅教几十个皇子公主,多的是好学生,而沈离尘资质一般,功课做不完,楼太傅连打都懒得打,现在……

沈离尘去国子监,先挨了五下戒尺。

楼太傅年过六旬,满头白发,正气上心头:“陛下可知为什么?”

沈离尘老实地摇了摇头。

“微臣听闻陛下今日又未上朝!”楼太傅道,“陛下从前体弱多病,又最得先帝宠爱,先帝曾嘱咐微臣,陛下贪玩就贪玩了,不让微臣当严师,可陛下也睁开双眼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楼太傅是真正效忠沈氏王朝,要不是他教养出来的学生遍布三省六部,是天下读书人的恩师,恐怕早就被虞飞耀找借口杀了。

沈离尘低头:“多谢太傅教诲。”

于是这天,楼太傅给沈离尘布置了抄写五十遍文沈的功课。

没想到穿到古代当皇帝了,还躲不过小学生抄写,沈离尘真是欲哭无泪。

楼太傅走后,沈离尘抄了两遍,想起顾玄息还没有启蒙,不读书不行。

国子监的书不少,连《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这类启蒙书籍都有,沈离尘拿着书匆匆回了紫宸殿。

紫宸殿被收拾的很干净,还有新鲜的瓜果点心,古玩架上甚至多了两块价值连城的奇石,应该是趁他出去的时候,有宫女太监进来打扫过了。

见沈离尘沉默不语,顾玄息便知道他猜对了。

沈离尘恐怕一直计划着找机会逃跑,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他成亲。倔强的性子那般温顺,让他失去防备,从未起疑。

他筹划了那么多,只为回到净昀苍身边。净昀苍真是和他心意相通,没等他逃跑,就闯入魔宫带人离开。

顾玄息叹了口气:“沈离尘你答应过我一辈子不走,是时候履行承诺了。”

他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大步离开寝殿。

沈离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追上去,但他追不上顾玄息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顾玄息走出寝殿,而两扇沉重的门阖上了。

在这时候,顾火神色严肃,一本一眼道:“沈公子,请你暂且住在这里,来人,落锁。”

沈离尘从容地看着大门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顾火严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尊上有令,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斩。”

沈离尘:“……”

囚禁py?

这剧情不该是主角受的吗?

沈离尘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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