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地(1/2)
死生之地
李、左两人好容易才挨过这一段,到了官驿,纷纷行礼告辞。
那副样子和积极提供精神类药物的系统如出一辙,急切的肯请这人别发疯,别在自己面前发疯和别发疯到自己身上。
宁怀沙原想跟他们说一声准备立时启程的,但那两老弱病残不耐奔波,路上肯定拖后腿,便不再言,极遂二人愿的放走他们了。
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就见里面站着不知等了多久的俞寒。
当年王全才在侯府久站不坐是为了给卫侯一个下马威,现在俞寒却真是坐立难安,只恨不能立马瞬移回京。
他到这儿来等着自己,大概都是看在和卫含章的那道关系上,想着捎带自己一程,而非真要自己拿主意,
现在不是寒暄的好时机,宁怀沙直接开门见山,“俞将军打算如何做?”
“挂印回京。”
“那侯爷要是知道了可能会臭骂你一顿,然后再和我冷战一阵。”宁怀沙抿着嘴笑了下,学那个越是难受,越是畅怀而笑的家伙。
企图用一个冷笑话,来镇抚自己身体里的烦燥之气。
俞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宁怀沙话里的意思,就着那张被风吹的冷硬的脸眨了下眼,然后整个人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你是说?”
“侯爷他或许有事,但还没那么遭。”宁怀沙呼了口气,转而平铺直叙。
他做不到像卫含章一样,哪怕只是去学那人的皮毛,他笑不出来,再笑就真要疯了。
“我的消息来源……”
“俞将军,你的消息来源当然没问题,是姓左的想让天下人相信他捏造出来的这个事实而已。”
至于那位皇帝陛下的目的是何,这些同卫含章亲近之人自然知晓,不必宁怀沙再废话。
俞寒红着眼,唇瓣微张,两手抖了抖,似乎想抓住宁怀沙,说点什么,但他就这样看着他,没开的了口。
风禾他与陛下之间,应是清白的?他还是更向着你?这样的话太苍白无力和做作矫情,而且由自己来说,总归不合宜。事实如何也不消人嘴上多说,细数这些年卫含章干过的事儿,裨益者都是谁,一目了然。要说真有一两件泽惠到了宁怀沙,那也小的不能再小,而且大都是随意顺手而为,拿来邀功未免过于不要脸面。
况且卫风禾死生未定,这些事此时论还太早。
“俞将军,收拾布置一下护送我回京吧。理由已经给您想好了,就以近日三殿下频频遇刺,您务必保障殿下安危为由。”宁怀沙自认那姓左的同自己根本没有可比性,提他一嘴,只不过要跟俞寒讲明,事情真还没到那无可挽回的地步而已,免得他做日后后悔的傻事。
当夜几人就踏上了火速归京的路途,包括那位务必被保护的三殿下和自认为已经是造反联盟骨干成员的李大人。
而俞寒也见证了宁相冰山一角的“谋略”。
宁怀沙好像没做什么,就递了一个消息一个命令出去,透露了他们日夜兼程回京的消息,及告诉宁党中在上京城中有统兵之权的刘节等人只保证皇帝不死,其他的无论遇到什么只做个样子即可。
但他的这一枚小石子,在这种局势下,炸出的是连绵不绝的涟漪。
当然,无论旁的人是何感想,反正此时昭定帝的心情十分之不错。
长信宫中,左湖看着张皇后走后,下榻理了片刻袍袖道,“来人,替朕更衣。”
“我来吧,三哥。”赛罕见左湖不知为何突然开始不满意他自己的穿着,虽未想明白,但下意识的便搁下橘子走过去想帮助他。
“不必,你坐着吃橘子。”
左湖到屏风后换了身墨绿色的便袍出来,又净手洗面。
“三哥,你要去做什么吗?”左湖分明还笑着跟她讲话,赛罕却已经敏锐的感受到心慌了。
“一件极重要的事。”他似乎想到什么,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全然不知自己说了多让人伤心之语般自顾开口,“以后你别叫我三哥了。”
“啊?”
这人变脸变的全无征兆,别说让人有所准备,赛罕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鱼目哪能混珍珠呢?”左湖连赛罕脸上的表情都没看,自顾自地笑着从桌上挑了个模样最端正漂亮的橘子揣进了袖中。
被娇惯纵容的人才永远天真活泼,看着那个带着喜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殿门的人,塞罕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若再像往常一样,不会有人再不由分说、毫不犹豫,就站在自己这边了。
“焕儿,鱼目和珍珠在你们中原是什么意思?”
赛罕抓住焕儿的袖子,茫然无措,“三哥他怎么了?”
“娘娘,您别说了。您听陛下的话吧,别这样称呼了。我们,我们去找皇后娘娘,告诉她陛下颁旨那晚是在昭阳宫过的,这些事原和我们没有关系。”焕儿在这一瞬间,仿佛预见了长信宫的未来。
她早该提醒她家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娘娘,只是峰顶上的人往往只顾着一览众山小去了,忘了自己四侧皆是危崖。
冰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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