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宫阙(1/2)
九重宫阙
所以黎旌说自己,勉强还长的像个人。
那种情况,他不是在为自己的惨重损失悲痛欲绝,也没被王俱全的没用给气昏了头脑,甚至没有气血上头,一定要拿下卫含章的命。
他只是想办法,让系统留了张卫含章倒地,而他近在咫尺的照片,以做留存。
用褒义词是冷静理智,但这非常人可得的技能,映射的就是非常人的铁石心肠,精明算计。
黎旌耸了耸肩,“我总得留条后路。”
不十足疯狂到举巨额债务,一定要要卫含章的命,也不单纯的只是观战。前者,是他还想在人堆儿里混的底线,后者,是玩弄政治者的本性使然。
那张照片,明示了自己有不费吹灰之力而可取卫含章性命的机会,但自己显然没有那么做。
指不定,哪日就用的上。
当然,他不说是自己留了卫含章的性命,是因为,杀了那人最多只能拿五十万积分,自己却铁定折进去一百万,除非紧接着就拿下整个越国才有的赚。就算是最好的情况,也风险太高,利润太薄,不值当。况且,抛却吴越对立,自己与卫侯本无仇怨,何必为了要他的命,把自己和吴国往死里压榨呢?
久战伤国,吴越纷争不是三五年下的来的。
他要坐稳那博弈的交椅,就不能让手中的筹码全是借来的。
如果系统说,花八十万就行,他可能会考虑;如果花六十万,他大概率会考虑;如果只花五十万,他一定会杀了卫含章,毕竟乐得自己不赚不赔,而越国折损一根梁木。
当然,没有如果。
而且观战一场也有好处,黎旌认识到,卫含章那把刀锋的刃口确实既锋锐又坚韧,几无破绽。
正面交锋,非是上计。
但世界上没有无坚不摧又百毒不侵的东西,他一面强盛到了极致,就一定预留了一点就溃散的软弱之面。
人嘛,总有局限,且不能久负重担。
不信功高盖主,封无可封的卫侯,能够永远为越国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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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统整日叭叭叭地教导和朝廷洽谈文书的催促下,宁怀沙只来的及匆匆地与家里那三个不同姓氏的小朋友,莫则声还有白七炫耀过他新得的约指后,就不得不被按进了前往东南的马车。
目送他离开,白七和莫则声都长舒了一口气。
大早上的,被迫出来送行,莫则声眼睛都睁不开,“天呐,乌蕨,我们造了什么孽。要起个大早,来听他的约指线条是有多么流畅?”
“关键是,那不就是个细圈素戒吗?我压根儿没看到花纹。”
白七也一脸生无可恋,谁能受的了,前一天,睡觉前写一堆彩虹屁大夸朝廷旗开得胜、国富民强多么伟大,后一天清晨,昧着良心大夸朋友那一看就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光彩夺目、巧夺天工,非人间之物。
知不知道人有词穷之时?
白七和莫则声是送走了那瘟神,但恶毒的人他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李清霜在听宁怀沙愿与他同乘时,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来,宁大人,喝茶。”上京城的路还算平坦,李清霜在案桌上参好的茶汤只是略有晃荡,还添增些许品茶意趣。
宁怀沙给了李清霜一个见面微笑的同时也没客气,蜷了左手的食指叩过几面之后就去端茶,品了一小口。
“嘶。”他搁下茶盏,突然看向自己的指节,右手瞬间也搭在了刚才那根指头上。
李清霜赶紧倾身察看,还摸了把案几之面,确认没什么凸起小针什么的,“怎么了?宁大人。”
“哦,没事。前些日子得了枚约指,有些喜欢,刚才没怎么注意,怕蹭花了。”宁怀沙说着把左手递到了李清霜面前。
刚才那人叩的一下桌面,别说刮蹭到约指了,就那距离怕也还离的有半寸,要有磕碰,简直是无稽之谈。但宁怀沙什么人,家里随便个物件,说不定卖了都够普通人家吃上半年。他有点喜欢的东西,李清霜也不敢轻慢,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价值连城了,宝贝些也正常。
而且观赏宝贝是人之共性,这路途无趣,得一奇物观之也可解闷儿。
于是,李清霜就毫不犹豫地咬上了宁怀沙递出的饵,“是吗?那下官可就有幸一观了。”
但李清霜左看右看,以他那鉴别各地贡品的眼力,都委实没看出这枚约指的珍贵之处。甚至,说句不太恰当的,那用料手艺做工,全都算不上是上品。
莫非是指鹿为马,另有深意?
李清霜登时警觉,开始细想宁怀沙是不是要借着这枚“普通却珍贵”的约指,暗示些什么。
暗示什么呢?他早不找自己,晚不找自己,偏这时,多半跟这次洽谈有关。
“约指”李清霜在心头默念,“约定什么?指向谁?还是,签约,那指又是何意?不不不,或许可以发散一下思路。那枚约指是圆的,质地是白银,此去六安,可有类此的地名人物?等等,此番同行的不止他和宁怀沙还有三殿下。而且路过东南,又恰好有东南军和卫侯。
难不成是——盟约之地,剑指上京?”
瞬时,李清霜周身冷汗淋淋。
救命啊,他就一礼部尚书,这种事情是自己该知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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