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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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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子在山里随处一走便能捡到蛊虫,那这山里,究竟养了多少蛊?蛊坑真的只有这座山洞吗?养这些蛊……又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楚曦岩不敢想。

他飞速地转身朝秋禹钧住着的山洞跑去,他得带他走!必须带他走!!

眼前场景飞速变换,熟悉的山洞很快出现在眼前,楚曦岩前足踏上洞口,后腿随之一蹬,飞身跃向了秋禹钧的床边,随后却忽觉身体一滞,被什么人抓着后颈皮抓了回来!

楚曦岩回头看去,尖牙几乎要咬到身后人的手腕,看清是谁后却猛地顿住——

是秋禹钧,准确来讲,是已经长大后的、那个他最熟悉的秋禹钧。

愣了几秒后楚曦岩才意识到,这幻梦实在还不够格,做不到和鬼谷一样,将真正的魔君束缚到幻梦里这个小秋禹钧的躯壳中,他这几天相处的,其实不过幻影罢了。

“这么晚了还跑什么?”秋禹钧将小狐貍抱进怀里,一脸坏笑,“总不至于突然发现自己太胖要减减肥了吧?”

楚曦岩:………他一尾巴抽了过去。

抽完之后才意识到,这人好像在转移话题。可来不及他反应了,秋禹钧身形一晃,便带他去了个陌生的地方。

其实也算不上全然陌生,三天前小秋禹钧带他来过这里,说是这地方视野开阔,白天可以看见山间飘渺的云,晚上可以躺下来看天上的星星,算是小小少年不知多少个“秘密基地”里的其中之一。

“这幻梦多无聊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其到处乱跑,还不如跟我在这躺着看星星。”秋禹钧抱着狐貍躺下来,又笑着补充一句,“啊不过,你要真是存了心要跑两步减肥,我也不拦着。”

楚曦岩这回没甩尾巴抽人,他知道,秋禹钧忽然将他带离了幻影身边,应当是接下来很快要发生什么了,而且……是秋禹钧万万不想让他知道的。

……

秋禹钧的确不想让楚曦岩知道接下来的那些事,太苦太疼了,他尝过,所以不想让楚曦岩也尝,哪怕一点。

秋竹筠曾说过,幼时的他太过天真了。这话没错,因为那些几乎愚蠢的天真,他付出了太多代价。

其中便包括被那虫师骗去,炼成蛊身。

在如今的魔域南境,活得久的老人都听过一个传说。

据说,百年前的蜈蚣山里曾住了个虫师,虫师养了数以万计的蛊,几乎填满了山里每一个山洞。此等规模已是世间罕有,但他不满足,他想养出一只王蛊,妄图以邪魔外道胜过那些自诩正派的修士。

但关于虫师最后的结局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穷尽了身为凡人的寿命,老死在山里成了枯骨,也有人说他真的养出了王蛊,却又被那至毒的蛊啖尽血肉、挫骨扬灰……

秋禹钧就是那只王蛊。

此夜过后,他的经脉都已经按照虫师的预想疏通好,对方也彻底揭下伪善的面具。

他被丢进了蛊坑里,坑里那些无论是丑陋的、漂亮的、叫的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虫子,都疯了似的吸他的血、咬他的肉,那是在人生仅有的七年里,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疼,叫人痛不欲生的疼。

可他又偏偏连死都死不成。

山头的风很大,吹的躺在山上的人黑发缭乱。秋禹钧枕着一只手出神望着天上的星星,另一只手摸着趴在他胸前的小狐貍,等到晚风将他的脸吹到快麻木了,他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冷不冷?”他拍拍胸前衣领,“冷的话进来。”

小狐貍没有反应。

秋禹钧又将狐貍摸了摸,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坐起身来——

他胸前哪里还有什么狐貍,不过是一只逼真的玩偶和一大团狐貍毛,至于楚曦岩,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秋禹钧有些怔愣地抱着那玩偶,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望天叹了一息。

此时的山洞中——

蛊坑中满是黝黑恶心的虫子,尖齿粘着血液,窸窸窣窣地翻涌着,要往中央的牢笼靠拢。

笼子里有个人,一个几乎没了人形的人,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肩膀上、手腕处、喉咙里都钻着一条条叫人作呕的虫,脓烂的血肉包着白骨,被坑里的蛊一点点啃食。

好疼、好疼……

眼泪流不出来了,喉咙也无法发声,小秋禹钧两手紧紧握着笼子的铁栏,一下一下、近乎麻木地用额头撞着栏杆。

不要咬我、放我离开,或者……他下意识想着——

让我死了也行。

蛊坑边上站着个佝偻的身影,端着一碟腥臭的墨汁在地上绘着诡异的符,嘴里念念有词,眼里是近乎痴狂的异彩。

“太完美了……”

天灵根的身体啊……太完美了。

“完美你个头!”

已经化作人形的楚曦岩倏地出现在虫师身后,不及人反应,擡起一脚将这老东西踹下了蛊坑,随即的惨叫声叫的比杀猪还难听。

蛊坑中央的小秋禹钧似有所感擡起了头,被蛊毒侵蚀的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隐约出现了一抹白。

小狐貍……

随后一道灵力砸来,铁笼轰然碎裂,满坑蛊虫转瞬碎作齑粉!坑中少年残破的身躯被一束灵力轻柔的裹起,送进了坑边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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