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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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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楚曦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或者说,他在等着他说话。

秋禹钧将那手握的又紧了些,可能是觉着这样还不够,他又将身边人抱进怀里,侧脸在楚曦岩鬓发上摩挲了好一阵。

“岩岩……我想起小时候那些傻事了。”

楚曦岩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我不笑你。”

秋禹钧听后很轻地笑了声,热气洒在楚曦岩耳尖,熏的人痒痒的。

那些事秋禹钧是最近才想起来的,若非是当初修补楚曦岩魂魄时取用了他自己的魂魄碎片,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在那个被取名为“小九”的碎片里封着什么。

那是他的童年,是他对于自己兄长所有的天真。

秋竹筠比他大了一百多岁,从秋禹钧记事起,他这个兄长就常年在外征战,无论治军还是理政手腕都很强硬,就连先生也经常在他面前夸他。

和许多年幼的弟弟一样,小时候的秋禹钧也对自己厉害的哥哥满心崇拜,即便他那时还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哥哥。

同秋竹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小秋禹钧四岁的时候,那时前线战事缓和,秋竹筠受召回辰都,在拜见过父皇后便来了宗主府探望自己的启蒙先生。

秋禹钧对他这皇兄的第一印象便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他无论对谁都不笑,只有在和先生说话时面色才会缓和一些,而且对他爱搭不理,就算站在面前也刻意当看不见——

直到他堵住人,脆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很明显地,秋竹筠愣了一下,终于分出正眼瞧了瞧他这弟弟,然后以一个旁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了声:

“嗯。”

随后眼神又很不自然地移开。

那晚秋竹筠在宗主府待到很晚,直到年幼的秋禹钧完全睡下才离开。

小秋禹钧缠着他聊了很久,聊他在宗主府结识的玩伴、聊他前些日子得来的稀罕玩意儿、聊他许久才能见到一次的父皇母后……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秋竹筠只偶尔应上几句“哦”。

最后秋禹钧还以自己夜里怕黑为由缠着秋竹筠不让走,结果被人敷衍地哄了两句就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秋禹钧记得秋竹筠摸了摸他的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天灵根有什么用……这不是也被他们丢出来了?”

那时的秋禹钧实在太小,又被忘情护着,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心里无端发堵。可到后来他能明白了,也为时已晚了。

母后和父皇先后崩逝,整个魔域变了天,秋竹筠即位,而年幼的秋禹钧却被迫流浪。

他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逃亡里都想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一定要除了他,又为什么会在那枯井里刻意留了一条生路,直到他夺得了那张王座,也依旧没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或许也不需要答案了。

……

秋禹钧抱着楚曦岩断断续续地讲了很久,他很少有说话这边磕磕绊绊的时候,或许是这些记忆真的已经被他封住太久了,如今再细细回看,简直像另一个人生。

抱住自己的人不说话,楚曦岩也跟着沉默。安慰人的话他是最不会说的,只能时不时拍拍秋禹钧的背,告诉他自己在认真听。

中间许多不堪秋禹钧刻意略过,整个故事讲出来没头没尾,但好在,楚曦岩也没有追问。

两个人又这么抱了一会儿,被抱着的那个认真思考了许多安慰的话,但话一出口,却变成了犹犹豫豫的一句——

“那个……要、要摸摸肚子吗?”

“嗯?”秋禹钧一愣,随后他怀里的人便变成一只毛茸茸的白狐貍,肚皮朝上,尾巴一甩一甩,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噗。”秋禹钧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将脸埋进毛茸茸暖呼呼的肚皮里蹭了又蹭,心里郁结也散去不少。

狐貍真好,秋禹钧发自内心地感概。

而且这狐貍是他的,更好。

在他二人讲故事的时候,这座阵眼也逐渐崩坏,铺天盖地的怨气一寸寸掀开了压在此地的最后一道限制,地面开始皲裂,天空开始崩坏,数以万计的白骨也一点点碎作齑粉……

直到最后,阵眼彻底崩溃,鬼风呜咽呼啸,被困此地不知多少年的怨魂终于得以往生。

秋楚两人立于结界中,分毫不为外物所扰。照他二人推断来看,阵眼破了,鬼气必然要随之流动,届时顺着鬼气脉络便能找到阵心所在,因而他们此刻也无需做什么,站在此处等着便好。

可变故偏在此刻发生。

猛然间,小狐貍擡起头竖起耳朵,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秋禹钧将脑袋从他肚子里擡起来,正想问句发生了什么,转眼便见一片绯红的天!

但凡有点修为的修士都知道这异象意味着什么——

灵力倒灌。

阵眼一破,鬼气溢散,凤凰山强大的地脉流淌,要将此处的灵力亏空补全。

若放在寻常,这般异象于修为而言是大助益,可眼下这鬼气浓郁的地方,忽然涌进来如此浩荡灵力,想想都知道绝对不妙!

而且鬼气和灵力,这搭配怎么听怎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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