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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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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无方境南境最穷最破的小茅屋里,黄英英站在灶台边,紧张地看着立在一旁的商歌。

商歌手里正拿着个简易的罗盘,树杈子做的指针在灵力的作用下转个不停,却始终指不出个具体方位来。

他眉头越皱越紧。

黄英英紧攥着衣袖,几次想出声询问都忍住了,生怕惊扰了仙君施法,再找不见妹妹的线索。

“啪嗒!”罗盘上的指针倏地飞了出去,撞在灶台旁,又被溢散的灵力击成齑粉。

“仙君!怎么样了?”

商歌摇了摇头,眉心紧蹙着,“你家里之前还有别的妖?”

且还是个修为远在他之上的妖,搅乱了此地气息,叫他寻不出具体方向。

黄英英一愣:“有,有的。”

他犹豫了片刻,即便再不想叫人知道他们那日收下那些玉石的事,也还是将白雀的事讲了出来,“就在我妹妹不见的那天,我们在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捡到了一只鸦妖,他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身上的衣服用的都是上好布料,摸起来可滑了!他受了伤,我和妹妹把他带回屋子,但是妹妹不见的时候,他也消失了……”

商歌听完没说话,蹲下身来打量他好一阵,忽然屈起手指往他脑门一弹——

“小妖,我看你脑子也没有很笨,可怎么来历不明的家伙都敢往家里带?”

黄英英吃痛地捂住额头:“我、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把他带回来的!他真的不像坏人,看着跟我妹妹一样傻傻的,而且,而且……”

他咬了咬下唇,没再隐瞒自己收留白雀的真正原因:“他给了我们很多值钱的玉石……我和妹妹真的真的很需要钱!有了那些钱,妹妹就能穿漂亮衣服,也能吃到更多好吃的,就算冬天再冷也不用担心会冻死了!”

小山鸡妖越说越激动,尾巴没收住“嘭”的一声现了形,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流出来。商歌摸了摸他的头,语调不知为何柔和许多:“好了,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黄英英吸了吸鼻子,“要是仙君能帮我找到妹妹,那些钱,我、我都可以给你!”

“都可以?”商歌笑了声,“小妖,别这么轻易就承诺这些啊,先前我不是说了?我同你是合作,各怀目的,各取所需,我要你这些做什么?”

黄英英一时发愣,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对着那么一大堆钱轻而易举地说不要。

“那……仙君到底想要什么?”

“我?”商歌面上笑意忽然僵住一瞬,“我的目的,其实同你也有些像。”

“我过去有个弟弟,但他已经不在了,我此番是要查一桩案子,和他的死有关。”

黄英英哑然,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商歌神情一肃,低声说了句:

“噤声!”

下一瞬,一只淬了灵血的利箭击碎土墙,破空而来!

小山鸡顿时被吓得僵立在原地,却见商歌往他手里快速塞了个东西,随后一挥手召出一柄木剑来,飞身应敌!

黄英英大喘了几口气,望着塌了一半的茅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眼商歌塞给他的东西,顿时又被惊住——

那是一枚龙鳞。

龙鳞乃世间至坚之物,是最好的护体法器。世间龙族稀少,龙鳞更是难寻,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和这仙君相识不久,对方竟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他。

另一边,商歌与几名黑衣人激战正酣。不过照战况来看,完全是几名黑衣人压着商歌打。

这几人修为其实并不算高,但很遗憾,明明身为问霄仙尊木闻笙的亲传弟子,商歌本人却弱到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他靠着这微不足道的修为能屡次化险为夷,必然得傍些本事——

比如逃跑的本事。

“小妖!”商歌在打斗的间隙勉强抽出时间,朝身后茅屋喊了一嗓子,“往南跑!”

说完,他猛一挥剑,木剑终于承受不住利刃与灵力的冲击,登时碎作数片!但彻底落入下风的商歌却非但不慌,嘴角甚至扯出笑来——

下一瞬,一片红色的烟雾爆发出来,几个黑衣人一惊,口鼻、双目顿时一阵刺痛!几人反应过来,却发现这雾气竟是……辣椒粉?!

也不知这辣椒是如何培养的,竟能令有修为傍身的人也被辣的刺痛,眼睛肿到难以睁开。再看先前被几人围住的商歌,早就跑没了踪影。

密密林影中,商歌和黄英英跑的飞快。

但黄英英终究人小腿短追不上大人,没多久就被商歌抱起来跑,小小的一只抱在肩膀颠啊颠,藏不住的尾羽晃的像个炸开了毛的鸡毛掸子。

“可、可以了吗?”黄英英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他们,应该追、追不上了吧?”

“别大意!修者的速度可以快到超乎你想象!”

仿佛是为了印证商歌这句话,一道光刃朝他二人急追过来,身侧几棵及腰粗的树干应声而断!再朝后看去,几个眼睛肿成眯眯眼、嘴唇肿成红香肠的黑衣人气急败坏穷追不舍,显然是被商歌气急了。

但见为首一人长剑一斩——一道刺眼的弧光势如破竹朝他们砍来!

黄英英心头一紧,下意识闭了眼。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发生,抱着自己的人也忽然停了步子,黄英英犹豫地睁开眼,却见穿透密林的阳光下站着一道颀长身影,轻易便收拾了那些方才还嚣张的黑衣人,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人他认识,是魔君,秋禹钧。

“这样,我欠下阁下的那个人情也算还了吧?”秋禹钧眸光淡淡,语气却有一丝不耐烦。

商歌将黄英英放了下来,看向魔君的眼神充满惋惜:“陛下就这么不想留着我这个人情?上午刚欠下下午就要还上。”

秋禹钧冷哼了声没应他。

商歌也没再自讨没趣,“所以陛下怎么这就又折回来了?总不能还是您那只狐貍想见在下吧?”

秋禹钧又哼了声,语气中的嫌弃真心实意。

被这么着嫌弃也是意料之中,商歌正想再说些什么打趣的话,却忽听身后一道声音,叫他脸上客套的笑顿时僵住——

那声音很好听,也很熟悉,语气却是生疏。

楚曦岩说:“道友,这么问许是冒昧了,但我必须确认……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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