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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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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钧

自打从鬼谷回来楚曦岩便有些不对劲。

不,或者说,自打他自鬼谷之下的梦里醒来,对他的态度便直接转了个弯,从前不死不休的,现在却堪称百依百顺。

只不过,这回回来之后更不对劲了。

倒不是身上的旧伤出了什么意外,只是相较以往更寡言了。且明明对秋禹钧那些逾矩的行为更纵容,却偏偏有时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一个人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

短短几天内,秋禹钧为了寻人翻遍了月华宫的犄角旮旯。他在这宫殿住了几十年,如今却是头一次知道这宫内竟有这么多藏人的地方。

如今两界谈判在即,每日繁杂的政务压的人身心俱疲,晚上回去本以为可以抱着人好好放松一下,却不想还得先陪人“捉迷藏”。

今日自然也是如此。

好在这几天秋禹钧早就找人找出经验来,摸清了这小狐貍喜欢藏的几处窝点,没费多少力气便寻到了人。

夕阳落尽,月出东山。楚曦岩正坐在承渊殿残破的屋顶上,呆呆地、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

这座殿同梦里那座相比更残破了。

因着无人打理,荒草长的有一人多高,如今经了几场雪还依旧有不少枯黄的草杆儿挺立着,但更多的却是折了茎,杂乱无章地躺在庭院一片碎砖败砖瓦里。

院墙也几乎塌完了,楚曦岩坐着的那片屋顶也漏了一半,可他却坐的稳稳当当,丝毫不顾那片垂垂危已的砖瓦。

很快,这屋顶的不可承受之重就又加了个——秋禹钧爬上去,坐到了楚曦岩身边。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秋禹钧伸手在身边人面前晃了晃,那双一瞬不瞬望着远方的眸子才动了动,顺着这手看向身边来。

“没……唔。”刚一张嘴便被塞进来一瓣橘子,也不知秋禹钧从哪拿的,还挺甜。

待将橘子嚼完咽下,楚曦岩才迎着身边人的笑意继续道:

“没想什么。”

“我不信。”真没想什么为何还要躲着他?他又不是什么修罗夜叉。

见这借口搪塞不过去,楚曦岩轻叹一息,只好改口:“我在想那天前辈说过的话。她必然是想瞒着我们什么,可如今我们偏偏又寻不到线索。”

这理由比上一个合理许多,从鬼谷出来后,秋禹钧着史库的人查了许久,但无论是关于赤扬将军的传记还是野史都查了个遍,甚至连民间那些不切实际的传说都查过了,但始终没什么线索。

就好像他们那日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亦或是鬼谷的又一个幻境。

左右一时半会儿查不到什么,又因两界和谈在即,秋禹钧实在分身乏术,始祖的事也只能先叫影卫自行查着。

可秋禹钧明显不信他这借口,只是定定看了他几眼,又低下头剥起了橘子,细细除去橘瓣上的白丝,随后一把塞进了还在编借口的身边人嘴里,再一次成功堵住了嘴。

楚曦岩:“唔?”

“岩岩是还在生我的气?”秋禹钧伸手抹去他嘴角溢出的汁水,淡淡道。

“那天是我不对,不该骗你。以后你若是不想,我不会强迫你,好吗?”

楚曦岩嚼着满嘴橘子,摇了摇头含糊不清:“我没气。”

“你就是在气。”秋禹钧反驳,语气笃定,“不然为何这几日总躲着我,不仅话也少了,就连御厨的新菜式都叫你提不起兴趣。”

“还有,晚上沐浴和就寝的时候,我要抱你,你甚至都不像往常那样推拒了,就连用膳时我要喂你你也依了。”

楚曦岩嘴里橘子还没嚼完,听他前半句还想说些什么,听到后面却咀嚼的动作一停——

这样不好么?难道秋禹钧喜欢欲擒故纵一点的?或者性子烈点的?

秋禹钧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抿了抿唇,语气中带了些严肃:“岩岩,你真的喜欢这样吗?”

楚曦岩好不容易将那几瓣橘子咽下去,闻言却是一愣。

喜欢么?他倒还真没想过。

自鬼谷之下回来后,他脑子里便乱糟糟地想了许多许多,想鬼谷下发生的那些事,想他和秋禹钧的关系,想秋禹钧留在他身体的那缕魂魄,想边疆的战事,想两界的关系,想师门,想魔域……

可秋禹钧问的这个问题,他却从未想过。

至于以上那些桩桩件件,他也半点没有厘明白。每每去想,便是那个混杂着心跳声与血腥味儿的吻……

但想了这么久,有一件事他还是想明白了的——他要尽力去回应秋禹钧,毕竟……

“你这样,只是因为我救了你,对吗?”秋禹钧语气笃定。

楚曦岩惊讶地回过神来,对上身边人复杂的目光,又心虚似的移开视线,心道这人怎的总能看透他想什么。他直觉自己若说了“是”,秋禹钧必然会生气,可他说的如此肯定,若说“不是”对方肯定也不会信。

左思右想,索性沉默。

可秋禹钧却偏偏不依不饶:“岩岩,说话。”

语气是很温柔的,偏偏还有些不容置喙的意味。

“嗯。”楚曦岩点头。

出乎意料,身边人竟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拂去他额头几缕微乱的发丝。

“不对。”秋禹钧勾唇一笑。

楚曦岩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简单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一擡头,却猛地被人在额头印下一吻。

“我这样,你会不舒服么?”

楚曦岩摇头。被他这样占便宜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哪会有什么不舒服。

“那别人呢?若是黑羽黑鸦这样对你,你也能接受吗?”

“自然不能。”楚曦岩脑中浮现那两张木头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断摇头。

但摇过头,他心里的结也半点没解开。

他知晓秋禹钧想说什么,可他不会对此反感,或许也并非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以前作为小狐貍的时候习惯了……吧?

这话自然万万不能说出口,若说出来,怕是此人又得生气了。

“既然别人不能,那便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恩与报。”

秋禹钧好像心情很好,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楚曦岩的发丝,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月洒清辉,晚风渐凉,他眸中映着银白雪亮的月光:

“这些东西你现在还想不明白也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将这些想清楚了,等你愿意留下来了。多久都没关系。”

楚曦岩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安静地靠在秋禹钧怀里,听着那阵格外有力的心跳,思索着要接一句什么话,却倏地捕捉到一声突如其来的……碎裂的声音?!

“咔嚓——”

被两人压的不堪重负的房梁偏偏挑在此刻罢工不干,半扇屋顶的破败瓦片带着坐在其上的二人“轰——”地落进一片废墟,腾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咳咳……”楚曦岩挥手扇着面前尘土。他倒是没受伤,摔下来时被人好生护在了怀里。至于护他的那个……

“陛下!”楚曦岩带着怒意瞪向身下的人。

堂堂魔君,会这么简单从一个屋顶摔下来?怕不是又要来鬼谷那套,故技重施!

“咳……”秋禹钧掩饰性咳嗽了几声,从一片废墟中灰头土脸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找了好久,终于朝楚曦岩举起一条胳膊:

“受伤了……”

楚曦岩:……果不其然。

如果他没看错,这只是个擦伤,听着语气却跟要命似的。

“吹吹是吗?”他挑眉。

“亲亲也行。”秋禹钧得寸进尺。

“哎。”楚曦岩扶额叹息,“陛下以后若有什么要求,直接说便好,何必如此迂回。”

秋禹钧心道这还真是个意外,他也没预料到这屋顶塌的这么及时啊。但虽是这么想着,却又心虚地移开了双眼,毕竟这道小伤口还真是本可避免的。

胳膊举了许久有些酸麻,秋禹钧正悻悻地想将胳膊放下来,却猛然感到一阵柔软、温热的触感,他转头,便见楚曦岩扶住了他的胳膊,轻轻地、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察觉到他的目光,又不自在地移过脸去。

借着月光,还能看见他微红的耳根。

“噗。”秋禹钧忽然笑了声。

“笑什么?”楚曦岩不满地转过头。

“没什么。”秋禹钧将人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我的岩岩好乖。”

楚曦岩面上潮红顿时又热了几个度。

“晚膳应当备好了,回去么?”

“……嗯。”

……

那晚回去后,楚曦岩稍稍安稳了些日子,可没过多久,又开始一个人往外溜,完美展现自己在寻找藏身处的绝佳天赋。

而这些日子里,无方境的华鲸巨钟也终于被敲响,两界的谈判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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